「不然你要多少钱,价码随你开,只要你肯陪我一夜,老子就算出价千万,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才不是那么随便就能被收买的人。我劝你最快好放手,否则要是我大叫,引来了其他人,让他们看到了昌宏集团的总裁,居然企图对一名弱女子施暴,那你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
羽蝶不断地反抗,躲避他那极端恶心的肥厚嘴唇的侵袭。
「你要叫就叫啊!是你自己带我来这种乌漆抹黑的地方,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事,你能怪谁?何况现在宴会厅里吵杂的人声和音乐声,肯定会盖过你的呼救声,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放开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色魔。」
「哈哈哈……你再反抗啊!你越反抗,老子就越爽。哈哈哈……」
正当李昌宏露出得意的淫笑之际,突然一阵低沉浑厚的嗓音,自花丛之後傅来——
「哦?真的没人听见吗?」
李昌宏一听见那阵熟悉的嗓音,便知那人正是他最深痛恶绝的商场头号敌人,趟氏企业的总裁——赵颖华。
嗓音甫落,一名俊美而冷酷的男子,在银色的门光下现身,他一脸嘲讽的魅笑,望向李昌宏,深沉的眸中,极具挑衅的意味。
「恐怕不尽然吧!」
这家伙老抢他的生意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想坏他的好事!李昌宏愤恨地看了赵颖华一眼,便颓然地松手。
羽蝶一见救星出现,顾不得自己此刻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有多丢人,立刻飞快地逃离李昌宏,朝著赵颖华的方向跑去。
平时不习惯穿高跟鞋的羽蝶,匆忙一跑,一个重心不稳,竟用力地撞进了赵颖华的怀里。
好不容易再度站稳了脚步,一见眼前近在咫尺的男子,就是方才在宴会大厅中,瞬间风靡全场女性的那个「冰山美男」,她有些讶异。
面对他冷漠而带著些许轻视的目光,杨羽蝶只能嗫嚅地说道:「对……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刚才她和李昌宏纠缠不休的模样,全被他看到了?
他们之间的对话,他也都听见了?
那么,他是否会就此认定,自己真如李昌宏所言的那么不堪?竟然为了争取合作机会,揪出黑夜伯爵,一举成名,而「引诱」李昌宏?
杨羽蝶不安的思绪,被赵颖华冰冷的一句话,轻易地打散。
他冷冷地睥睨著羽蝶一眼,冷酷地说:
「你不必向我道谢,我出面不是为了救你,只是想反驳李老头的说法不正确罢了。」
李昌宏自然明白赵颖华藉故指桑骂槐,於是反驳:
「你这个乳臭末乾的小子,凭什么跟老子作对?更何况,论年纪,我最多也大你不过十来岁,你凭什么叫我老头?
老子纵横商场多年,哪是你这种毛头小伙子能相比的?将来你的公司要是被我并吞了,我会让你後悔今天对我说过的话。」
赵颖华冷哼一声,脸上仍挂著那抹嘲讽而深沉的笑意,不发一语地离去。
而受尽了屈辱的杨羽蝶,自然是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
她不懂,她为什么这么难过,为什么这么在意被「他」看见了那不堪的一幕?
他眼中的不屑与轻蔑,更是令她感到心碎与失落。
她从来就没受到那么大的屈辱过,也从没被那种轻视的目光羞辱过。
她这么努力,想尽一切办法争取机会,只是为了完成父亲的梦想罢了,她有什么错?为什么老天竟让她尝到这种被人羞辱到极点的滋味?
她只是……只是想继承父亲的遗志,当一名杰出的侦探而已。
用这个方式来纪念她最怀念的至亲,难道也错了吗?
杨羽蝶此刻突然觉得,父亲的梦想,离自己好远、好远……
第三章
微凉的午後时光,金色阳光灿烂地洒遍每一寸土地。
窗外的微风轻抚著绿意盎然的树梢,纤长的枝桠伴著绿叶,婆娑起舞。
尽管外面的世界洋溢著生气,羽蝶却只是呆呆地望向远方,眼神涣散。
「羽蝶,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张至麟一走进侦探社,看见她那垂头丧气的模样,随即关心地问。
「没事。」
「不对,你一定有事。告诉我,今天是不是又有委托人上门,而你再度毫不客气地将人赶了出去?不对,平常你就算再冲动,事後也不至於後悔成这副模样。还是你追查黑夜伯爵的案子,遭遇了什么挫折?」
突然被人说中了心事,羽蝶失焦的眼神,有了一丝闪动。
「那一点挫折,算得了什么?」她倔强地说道,内心却忍不住想起那夜受尽屈辱之事。
就是因为受此屈辱,她更下定决心,非要揪出黑夜伯爵不可。
「无论如何,我都要查出人鱼之泪的下落,还有黑夜伯爵的真正身分。」
也只有这么做,才能保住父亲辛苦创立的侦探社,并将之发扬光大。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张至麟提出最现实的问题。
「想要昌宏集团雇用我替他们查案是不可能的了,现在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
「你有头绪了吗?要从哪一方面下手?」
「目前没有。」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偶尔会不由自主地浮现那夜那名冷酷俊美的陌生男子,轻蔑傲慢的眼神。
那幕影像就像一个诅咒,不时地浮现,扰乱她的思绪。
「如果真的无法可想,我觉得可以找林伯帮忙。」
张至麟一语惊醒梦中人!
羽蝶这才想起,和父亲颇有交情的林伯,长期担任警察的职务,想必对黑夜伯爵一案也颇有了解。
找他帮忙,或许能要到一些重要的资料与情报也说不定。
「我现在就去警局一趟。」
杨羽蝶一发现绝望中出现了希望之光,连忙把握机会地夺门而出。
「慢著,我跟你一起去。」张至麟也随後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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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你能不能通融一下?拜托啦,只要让我看一眼那天警方前去搜查的相关资料,我立刻就走,绝不会再留在这里妨碍你办案。」
一到警局,羽蝶立刻把握机会地一再游说林伯。
「我早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局里的资料岂能如此轻易地让外人过目?更何况,你只是个女孩儿家,怎么不好好找份安稳的工作,或乾脆找个好男人嫁了算了?没事来瞠这浑水干什么?抓贼是警察的工作,你何必非要抢林伯的饭碗不可?」
「我只是坚持自己的理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林伯真的无法帮忙,那我可以靠自己的双手,独自去完成。
现代的女人不同以往,只能找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安定下来。我绝不会为了求安稳而结婚。林伯,我有事先走,不打扰你了。」
羽蝶说完话,便转身离去。
「慢著,羽蝶。」张至麟焦急地看羽蝶走出警局,随即回头问林伯:
「林伯,你明明可以帮她的,为什么不肯呢?」
「唉!羽蝶死去的父亲,足我的至交好友,我怎么可能不帮她的忙?但是,我实在是不忍心见羽蝶步上她父亲的後尘,所以才拒绝提供资料给她。
我原以为,只要拒绝她,就能令她死心,谁知这丫头居然这么倔强,简直就跟她老爸一样。
当年要是她老爸肯听我的劝,别那么冒险,现在羽蝶也不必这么辛苦,独自一人撑起那间侦探社了。唉……这一切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