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万籁俱寂,皎洁的圆月像颗高挂天际的白色水晶,洒落一地的银光。
此刻,昌宏财团高达六十层的大楼顶端,伫立着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他身著名贵的黑色礼服,在银色的月光下,黑色披风随风飞扬。
那名傲立风中的神秘男子,有着一股傲世独立的尊贵气质,宛如一名高贵的伯爵,站在城堡的顶端,俯视着他所统治的领地一般。
黑衣男子优美的薄唇,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
今夜,他是为了美丽的「人鱼之泪」而来。
男子挺拔的身影来到顶楼的门前,拿起随身携带的万能钥匙,轻易地开启了顶楼的门锁,进入了另一片黑暗的世界里……
过了不知多久,他从容优雅地回到顶楼,脸上带着自豪而嘲讽的笑意。
原来昌宏财团一直引以为傲的保全系统,也只有这种程度,真是令人失望!
他灿若寒星的双瞳,仰望着美丽的月娘,呼啸的晚风,舞弄着他黑色的披风。
忽地,一阵浓厚的乌云掩尽了月亮的光华,世界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黑暗之中……
片刻后,乌云散去,月娘再现,但那名傲立风中的黑衣男子,已然消失在清冷的月光下。
他,是纵横黑夜的王者——「黑夜伯爵」。
第一章
一名穿著名牌西装,打扮十分体面的男子,驾驶着BMW房车,进入一条小巷中。
下了车,他还小心地四处张望,见四周没人,这才放心地走进一间挂着简陋招牌的侦探社。
这间门可罗雀的侦探社,乏人问津已久。
杨羽蝶因多日未曾接获任何的Case,只能整日窝在侦探社的简陋办公室里,看侦探小说打发时间。
在她看了第七次阿嘉莎?克莉丝蒂所着的「童谣谋杀案」之后,生意终于上门!
甫踏进门的男人,穿著打扮颇为体面,羽蝶感动地想,她终于出运了!
看他那身昂贵的名牌西装,想必出手一定大方;再看他方才进门之前,那四处张望的警戒心,想必这件委托案一定十分不简单。
她有把握,这次一定可以大展身手,完成一件比印第安纳琼斯所经历的冒险,还要惊险刺激的案子。
「你好,请问先生贵姓大名?这次来到敝侦探社,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委托我们,请尽管交代。」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只要尽快完成我所交代的工作便行了。」
他这么一说,更是激起了羽蝶强烈的好奇心。
「哦?若不知先生尊姓大名,要如何称呼?至于你所交代的工作,只要敝侦探社一接受委托,绝对会替你办妥当,这点请你放心。」
「你称呼我╳先生便行了。」
「╳先生?那么,请问╳先生,你想委托我们调查的事情是……」
乖乖,这么古怪的名字,令杨羽蝶忍不住想起神秘科幻影集╳档案。
难道对方也是╳档案迷,所以才会取这样的名字?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有趣了。
不知对方会交代什么稀奇古怪的案件,她光是想就觉得兴奋。
「我想委托你帮我调查这个人。」╳先生拿出一张照片。
羽蝶接过一看,觉得相片里的女人十分美丽,而且有些眼熟,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娇艳面孔。
「请问照片中的女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想委托我们调查什么事情?找出她的行踪?还是……」
「照片中的女人正是内人,我想请你帮我找到她外遇的对象和证据。我要亲眼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居然敢打我老婆的主意!」
原来他委托的任务,竟然只是一般寻常的外遇事件!
坦白说,这种抓奸的委托,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想办的,是那种会轰动世界、闻名全国的大案子。
而且她觉得那个╳先生,一定是搞错了。她经营的可是一间侦探社,而不是一般的征信社。
杨羽蝶叹了口气,望向挂在门边,那块简陋而且摇摇欲坠,上面写着「杨氏侦探社」的木板。
她实在很想请这位故作神秘的╳先生,另请高明,可是一想起这个月的水电费还没着落,她开始犹豫了,是不是该放弃坚持……
╳先生看羽蝶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立刻拿出一张支票,说道:
「这是一张十万元的支票,你先收下。事成之后,我会再付二十万给你,请你尽快办成此事。但请你注意,这件事情绝对要保密,你绝对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今日我们交谈的任何事,也不能泄露我委托你办的事情。」
杨羽蝶一看到那张十万元的支票,随即将那句差点出口的「请你另请高明」给吞了下去。
她笑嘻嘻地看了那张支票一眼,接着问:
「为了加快调查的速度,能不能请你透露一些相关的情报,供我参考。例如你和夫人之间的感情如何?夫人平常的兴趣、常参加的活动,还有交友的情形……」
「这个……」那名╳先生迟疑了一下,「其实近年来,我和内人的感情变淡了不少,再加上我平日忙于工作应酬,和内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对于内人近日做何活动,并不清楚。」
「夫人平常的作息时间正常吗?是否有晚出晚归,甚至早出晚归的情况发生?」
「这……其实……我并不清楚。」
闻言,杨羽蝶为之愕然。
「怎么会呢?再怎么说,你们都是同床共枕的夫妻,怎么可能连对方晚上有没有回家睡觉都不清楚?」除非,他也夜夜流连温柔乡,根本没有回家!
╳先生听羽蝶这么一说,有些恼羞成怒地道:
「我付钱是委托你替我查清内人外遇的对象和证据,不是付钱来请你审问我的,请你搞清楚状况!更何况,该查清楚她交际情形的人,不是你吗?怎么你反而质问起我来了?难道你连这点职业认知都没有吗?」
听对方这么一说,杨羽蝶也忍不住发火了。
「请恕我直言,像你这样连妻子是否在家都不知道的男人,应该是早就在外金屋藏娇,连家也不回了,才会完全不知道妻子的生活状况。既然你自己都不知检点地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乱来,你凭什么要求你的妻子在家替你守活寡?」
明明就是自己在外花天酒地,冷落家中娇妻,才会导致妻子芳心寂寞,对外寻求慰藉。
她绝不接受这种男人委托的工作!
「你……你……你凭什么敢这样反驳老子?这是一个征信社的职员,该对客户说的话吗?真是反了!」
「哼!谁说过要接你这件『外遇抓奸』的无聊案子了?你委托本小姐调查你们名门巨富那下流靡烂的私生活案件,只怕是大材小用了。本小姐连接都不屑接!」
正在气头上的杨羽蝶,当着对方的面,将那张十万元的支票撕毁。
「你这个出尔反尔的泼妇……」╳先生见杨羽蝶居然当面撕毁他的支票,还毫不留情地数落他的不是,气得口出恶言。
「闭嘴!这里不是容你撒野的地方,你要找人抓奸,就另请高明吧!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做人要公平,将心比心,要是你根本就不关心你的太太,整天忙着跟外面的狐狸精打情骂俏,为什么不能容忍你的太太在外面寻求慰藉?像你这种自私自利,只会要求别人,却不懂得反省自己的男人,根本没有资格责怪妻子外遇。」
那名男人被羽蝶这么一骂,又气又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自认倒霉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