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逼死我刘家人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镛儿会要一个杀人凶手,要一个卑鄙、坏心的丫头?告诉你,洪家的丫头比你美上几倍。你等着做下堂妇吧你。你该不会不知道,镛儿不在宅里,是去了哪了吧?”
“洪家小姐美不美不关我的事。”刘劭镛自顾自地说她是他小娘子时,不就已经知道她的美丑。如果,他在意也就不用带她回刘家主宅。即使,他真的后悔,她也不会留他。这份幸福是她偷来的,本来就不属于她。
“知道就好。不管怎样,你是不可能入刘家的门。”
魏泽兰没有理会,四处看了看。“有刀子和碗吗?”
“要那些干什么?想我死,凭你鬼医还需动刀子吗?”
“我是要割人没错,但是不是你。刀子和碗呢?有没有?”
“泰野,泰野……”老太爷朝门外叫了叫,原先拦她的大汉进屋来。
“老太爷,有什么事吗?”大汉瞥了魏泽兰一眼,怕她对他的主子不利。
“去拿匕首和碗来。”
“匕首?”泰野一脸迷惑。
“快去。”
不一会,匕首和碗送到了。
“东西送到了,我这条老命随你处置。”刘老太爷冷静地将森冷的匕首擦得更亮,寒光闪闪。
“拿来。”魏泽兰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了。
刘老太爷递过匕首,让魏泽兰放在火上烤了烤。
“待会把碗里的血给我喝得一滴不剩。全喝完我的诊金就算收过了。”不等他反应,魏泽兰划开皓腕,鲜血喷在白瓷碗里。
“你……”刘老太爷傻了眼,这疯丫头究竟……
“我的血有疗效。您别忘了,我是鬼医。”魏泽兰凄楚一笑,红润的脸上血色尽失。“喝了。”
血终于不再喷,魏泽兰将瓷碗递给刘老太爷。“全喝光。放心,血内不可能含毒,若是有毒,我早也活不成,不是?”刘老太爷接过碗,捏着鼻子,喝得一滴不剩。贯彻刘家“守信、重义”的家训。
“你怎么搞……”
砰的一声,魏泽兰往后倾,跌在椅子上,一脸惨白。
“泰野,泰野,叫大夫,快叫大夫……”
* * *
魏泽兰虚弱地躺在房里,传来的却是刘劭镛和刘老太爷吵嘴的声音。
“你好歹也管管她。身为大夫的她,难道不知道她怀了咱们刘家的骨肉吗?要不是我请了大夫,我的小曾孙哪保得住?”
“哼,‘你的’小曾孙?他可不是‘刘家’的小曾孙,他是我刘劭镛和我小娘子的骨肉。你不是不要她吗?不要我的小娘子过门?怎么,现在肯认了?还有,要不是你,我的小娘子需要割腕吗?”
“你……”刘老太爷气不过。如果,他早知道魏泽兰怀着他的小曾孙,他也不会让她割腕。就是中了什么毒,他也不要他好不容易盼来的小曾孙有一点闪失。
“怎么,我说错了?没话说了?”
“对,你没说错,我该死,好让你称心如意。”
刘老太爷说的虽是气话,刘劭镛也不好再顶嘴,只是别开俊脸。
“算了,懒得理你。我看看我的小娘子去。”
“劭镛。”魏泽兰醒了,但是身体仍然不适。
“来了,我的小娘子。怎么样,有没有舒服点?”刘劭镛轻搓她粉嫩稍有血色的面容,收起了玩世不恭,对她百般爱怜。
“好多了。老太爷呢?”
“你都割腕救他了,还叫他老太爷?”刘劭镛不满。他的小娘子好傻。她怎么能对那顽固的老头这么好?
魏泽兰勉强一笑,将嘴靠在刘劭镛耳畔。“我要他自己认我。别逼他,听我的,好吗?”
“一切依你。你知道你怀了我们的骨肉了吗?”
“知道,我是大夫呀。你忘了?”
该死,她知道自己怀了孩子还……“你怎么这么不爱……”
魏泽兰点住了他的唇。
“我没事,请老太爷来吧。他身上的毒还没清干净。再让我看看,否则会前功尽弃。”魏泽兰贪恋地吻了他。“我可不能再失一次血,我怕把咱们的孩子一起也流了。”
“喂,老顽固,过来。”刘劭镛恶声恶气地叫道。
“哼,我不稀罕。”刘老太爷要面子是闻名的。否则,不会坚持不让魏泽兰人门,棒打鸳鸯。
“刘老太爷,过来吧。请过来让我看看,好吗?”魏泽兰虽然休养了半日,但是还是虚弱,不用看脸,语气上就听得出来的。
“喂,丫头。我的小曾孙还好吧?”既然魏泽兰都已经舍身救他,又低声下气,温言婉语的,他怎么好不过去?
“没事,请坐下,让我看看。”刘老太爷听话地把手伸到魏泽兰面前,乖得像只小猫,就是刘夫人和刘劭镛也无法让刘老太爷如此服贴。
刘勘铺扶着魏泽兰,让她舒适点。“劭镛,拿纸笔给我。”
“好,等着。”
魏泽兰接过纸笔,思索了一会,写下药方。“劭镛,照着上面的指示抓药,顺便也替我抓我的那份。”
“是抓你的为主,顺便抓他的。”刘劭镛恶狠狠地道,就怕刘老太爷没听到。
“老太爷。”
“ㄟ,什么事?小娃儿?”刘老太爷靠过来。对这样懂事的女娃,他又怎么狠得下心?
“这药不好入口,但是一定要喝完。您不想再喝一次血吧?”
“我会喝完的,你休息先。”刘老太爷乖乖地拿过药方,将私密留给这对小情侣。
第八章
“小娘子来,再喝一口。”刘劭镛将熬好的菜汁送到魏泽兰面前,后者以温柔的眸光盯着他。
“看什么?”刘劭镛替她擦去溢出嘴的药汁。
“没有,就是想看,就是不想移开眼。”
刘劭镛将药碗放了,拥着她纤细窈窕的身子。
“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看个清楚。”刘劭镛吻了她,不是浅尝辄止的吻。轻轻啃咬她的唇瓣,带她进入另一波缠绵。
魏泽兰看得出他的用心。
他爱她呀。
“原先我以为,我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刘劭镛将她的发丝缠在指上,缓缓松开。“我想你对我的过往并不陌生。游戏花丛的刘劭镛相信在医界也享有盛名吧?”刘劭镛自嘲的说,啃着她粉嫩的颈子。
“当然,和你的红粉知己相比,我是显得逊色。”
魏泽兰不能说是不在乎,不过她相当有自知之明。凡人性莫不是好好色,恶恶臭。她还不至于分不出美丑,被刘劭镛冲昏了头。
“小娘子,我知道你会在意。但是那时候我不知道我将来必须装疯才会遇上你,更没料到你会灌了我三天的黄莲水。你瞧瞧,我现在连说话都是苦的,”张嘴就是一股浓浓的药味。”刘劭镛将嘴打得大开,实则为了再亲亲她嫣红的唇瓣。
“是你出言不逊。”魏泽兰避开了,脸却被他捧个正着。“敢说我是庸医?我是庸医天下就没有良医了。你不该因为我是女人,就认为我没有真材实料。”
“你是有真材实料,这一点刘少爷我亲自验过了。”刘劭镛别有深意地瞥了她胸前的浑圆。
“我说的不是这个。”魏泽兰双颊绯红。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
“说吧,你想谈什么?谈谈刘家的小少爷、小小姐。还是另有其他?”刘劭镛确实有话要说。司徒青和洪若宁间的事总得料理,只有在他们的事底定后,魏泽兰才会放心嫁给他。他知道她会先为别人想,不会让洪若宁走投无路。
“谈谈洪家小姐好了。”借由刘老太爷和刘劭镛的谈话,她知道洪若宁已经找到。并且,刘老太爷还是坚持不肯让她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