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己,投降地嚷:“收了!收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着再度垂挂的七彩石,她想自己除了认了,还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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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下起一场大雨,天空忽而闪电、忽而打雷的。
华红作了一个梦,她梦见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肩上还停了一只黑鹰,男子鹰眼般锐利的黑眸直勾勾地凝着她,瞧得她呼吸困难、全身发烫,彷若中了蛊般移不开双眼。
突然,骑着黑马的男子向她伸出一只厚实有力的手,她很想握住,但任凭她使尽了力气,仍摸触不到那只手。
接着,那马竟飞天而去,任她千呼万唤,那男子也没再回过头,她好失望、好失望,结果——她哭了!
她就这样哭醒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
抚拭着满腮热泪,她感到纳闷不安,想着自己连现实生活中都难得哭上一回,此刻,却为了个梦境哭得伤心欲绝,真的太奇怪了!
究竟是何因由?太累了?亦或是祸事当头?
“不行!我不能胡思乱想,只是一个梦,梦境岂可把它当真!对!一定是梦。”她又甩头又点头,强迫自己接受自己的一套说词。
做了个深呼吸,她又躺回床上。
原以为自己会无法入睡,却没想到才一沾上床,闭上了眼,她就轻易地入了梦。
这一回,她发现自己身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之中,正当她感到惶恐不安而不敢随意走动时,洞的一方忽地闪起了一道光,紧接着又是一道光,直至她完全看清,才发现竟是那串七彩石所发出的光芒。
它在为自己引路吗?她不敢确定。
但,为了要走出黑洞,又别无选择余地,她只好迈步跟着七彩石的光走。
就这样,她一路紧跟着,也不知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只知道光突然就消失了!
而在光不见的同时,她也陷入了无知觉状态……
第二章
西元一二七九年,元朝初被承认为中国正统朝代。
其间,元世祖仍向外征战。
石昊天拥有一半大辽血统,因半辽半汉难以在辽人族群之间立足,所以石家兄妹皆由母亲娘家带大,也从母姓。
因不惯于征战杀伐,所以有着一身高超武艺的他,放弃了从军求取功名的机会而从商,在绍兴建立黑鹰堡,主要经营的生意有酒、绸缎和钱庄。
他天生个性冷硬,板着脸的时刻多过笑的时候;他嫉恶如仇,故人闻“黑鹰”之名只有两种表情,一即是兴奋如见神明,另一就是色变如遇瘟神。
此刻他正驱着马往黑鹰堡飞奔。
“堡主,这里有个奇怪的人。”韩特牧高声喊道。
石昊天闻言,策马旋了方向,准备一探究竟。
黑鹰堡位于山林之中,方圆百里之内向来无人敢擅入其中,又因地处险要,人迹罕至,会有人倒在此地实是怪事一件,所以他就更加想探个清楚。
当他驱着黑神驹停下来,只轻轻地纵身一跃,人已跳下马背。这一刻,和一群家丁并肩而立,他这有北方血统的半个辽人就更显得高壮。
扫了眼趴躺在地上的人,他冷声问:“是死是活?”
眉峰深蹙、表情冷漠,没有笑容的脸孔,让人看了就升起一股敬畏之情,他的手下个个恭敬地退了开去。
韩特牧抬眼答:“还有一丝气息。”
“那就带回黑鹰堡吧!”
来得较慢的鲁智道一听到他的命令,慌忙阻止道:“堡主,千万使不得!这名男子来历不明,若是飞虎派来的刺客,恐怕会为黑鹰堡带来危机,所以,请堡主三思而后行。”
石昊天听后一阵沉默。
他承认鲁智道分析得十分有理,可是,如果放着眼前卧地的人在此不管,他恐怕不是被野兽分尸,就是冷死、饿死。
“带回去吧!”他再度说道。
“可是——堡主,如果他真是刺客怎么好呢?”鲁智道仍十分忧虑。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冷面孔下的石昊天仍有颗火热的侠义心肠,喜好济弱扶倾的他怎可能不理会晕倒路旁的病患!?
屈膝下身,他蹲至华红身旁,把背对着他的华红轻旋了个身,这一转,他几乎看傻了眼。
天呀!怎么一个男子生得如此眉清目秀?这辈子还没任何女子能令他怦然心动,为何一名男子竟令他失常而且血脉债张?那细腻如婴儿般的粉颊,是怎么也不该是个男子所拥有的呀!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强压抑下想碰触“他”的冲动。
接着,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因为太不正常,也太疯狂了!他气自己不该有如此邪恶念头。
没人瞧出他们主人的不对劲,替华红把脉的韩特牧说:“此人的心脉正常,毫无中毒或受伤迹象。”
“那为何他睡得如此深沉?”鲁智道询问。
石昊天再瞧了华红一眼,他认为“他”穿得大单薄,连骨架也太细瘦,在这种冷飕飕的寒冬,“他”居然任其雪白肌肤曝露于外,不受风寒恐怕也难。
他的心又起了一阵骚动,看“他”单薄的身躯,他竟是一阵心疼不舍。
结果,他又被自己的不正常念头吓了一大跳!
真不明白今儿个为何净做些不循正规之事!他可没断袖之癖呀!可怎么债张的血液直往胸口上冲?真是见鬼了!
“堡主,怎么处理他?”韩特牧把他的思维拉了回来。
很快地扫除那股恼人的情绪,石昊天再度把严肃挂上脸部,沉声说:“还是先带回堡里再打算吧!这种天气若不管他,他八成明儿个就冻死了!”
“堡主……”鲁智道仍想阻止。
石昊天举起一只手制止道:“别说了!照我说的做。”
“是。”主人都下令了,下属自是恭敬从命,鲁智道挥来两名家丁说:“把他架上马。”
就在家丁上前来,并蹲下身要架起华红时,石昊天横伸出他强壮的臂膀阻止了家丁的动作。
他的举动吓得两名家丁跌坐在地,呆愣地看他,却又不敢吭上一声。
“我来就行了!”石昊天沉声道。
他受不了任何人碰“他”一下,即使“他”是个男子,他都无法忍受任何人碰触到“他”那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
“堡主……”鲁智道吓得张口结舌。
看到属下个个像看妖魔鬼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石昊天才发觉自己的行径不合常理,但说都说了,做也做了!他只得硬着头皮将地上的“不速之客”横抱上马。
“怎会这样?”老鲁智道担心得要命,他怕主子不知是不是出了问题?韩特牧只是笑着为主子开路,从方才他替那个不速之客把脉的感觉,他猜测那名不速之客应是名女子,他不敢冒犯!所以,一切只有等丫环来验明正身,方能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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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昊天分秒不离地守在华红床侧,对于他的衣不解带,黑鹰堡上、下有点鸡飞狗跳,个个担心主子累垮了!
“为什么你还不醒来?”石昊天自言自语着。
经由丫环证实,他已得知床上的“她”是个女子,这个消息一度令他松了口气,想着至少自己是个正常男子。
但看着她双目紧闭又不禁令他纠紧了心。
门外,石定睿和喜儿窥视着。
“你看我大哥是不是不正常?,”石定睿纳闷地说:“真搞不懂他成天守着个不男不女的人干嘛?”
鲁意喜瞪了他一眼,嗔道:“堡主大哥才不像你一样呢!他一定是看上了那个与众不同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