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管仲伦虽然平日和我们玩在一起,但事实上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你的好朋友要是让他爱上了,绝对不会吃苦的。”
“是吗?”艾美不怎么相信地斜睨着眼。
所有人都说,三剑客是情场上的浪子,女人之于他们,不过就像买来的衣服,爱穿就穿,不穿就冰冻起来,就算雷焰是她的表哥,她也不想护短。
“但据我所知,你们三人从不对爱情认真的。”
“那是还未找到真爱,但是我深信,你那个朋友在管仲伦眼中是特别的。”为怕艾美临时抽腿不参与计划,他忙改变话题问:“你说说,除了游戏人间,我们其他条件如何?”
这她不得不说。“是不错啦。”
“既然不错,你难道不想自己的好友得到幸福吗?”
“当然想。”
“那就对了。”雷焰继续怂恿,“听我的就不会有错,那家伙的心已经开始驿动了,我们只要在后头再推上一把,不会有问题的。”
艾美点头,说:“好吧,就听你的,请你告诉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找机会让他们再度相遇喽。”
机会是人制造的,但要让机会变得自然可就不容易了。
“英华已经说了,酒吧那种地方她再也不会去了。”
“那就麻烦了。”雷焰沉吟了一下,又问:“那她的牙齿怎样?”
“什么牙齿怎样?”
“像常不常喊牙痛之类的?”
“不曾听她喊过牙痛,她的牙齿好得不需要看医生。”
事实上吕英华怕看牙医,所以把牙齿照顾得非常妥当。
“那就更麻烦了。”
“我认为一切要随缘,若是他们有缘,肯定会碰在一块的。”艾美主张顺其自然,“这个谢了。”
“看来似乎也只有那样了。”雷焰想不出其他法子,只能同意艾美的看法了。
* * *
痛!脸肿了一边,痛到五脏六腑都觉得纠结在一块。
这是吕英华头一回被牙痛折磨,但就这一回,她已经被整得不成人形,牙痛让她无法专心一意的好好上班,所以她决定要提早下班。
艾美提醒她,“你一定要去看牙医才可以。”
“再说。”痛嘛,吃吃止痛药就成了,她才不要去看牙医咧!
艾美对她的个性可是了如指掌,知道她怕看牙医,怕拔牙,是因为小时候她外婆总用老方法帮她拔牙,给她很深的恐惧经验,从那之后,她都很小心翼翼的照顾自己的牙齿,以防有天会再经历同样的惊惧。
但人算不如天算,她还是蛀牙了,而且不只蛀牙,牙龈还发炎肿胀得不像话,连饭都没法子吃了。
从不闹牙痛的吕英华居然闹牙痛,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天意。
“我介绍间牙医诊所给你。”艾美拿出那天最后雷焰还是塞给她的名片。
吕英华接过名片,随意的往口袋一放,不怎么有劲地说:“谢谢。”
“你别光谢我,要记得去看医生。”
“好。”心底却仍旧是想再说,除非她痛到受不了,否则要她去看牙医,还要她在陌生人面前把嘴巴张得开开的,她死也不肯。
艾美继续叮咛,“我告诉你,你要不听劝去看医生,肯定要吃不好、睡不着,这可是过来人的经验喔!”
“嗯,好啦。”
又是敷衍的语调,但更正确的说法是她已经很无力了,根本就没有心思想太多,如今只想快快去买个药来止痛。
请了假,回家途中她顺道买了止痛剂,一进家门便先吃了药,可是疼痛只是中止了几个小时,随之却是更剧烈的作疼。
恰巧她摸到了口袋里的名片,想起艾美的叮咛,在无计可施的状况下,她来到了牙医诊所。
挂号的时候,她悄悄的向护士询问,“拔牙会不会很痛?”
护士耐心地回答她,“拔牙会使用麻醉剂,不会痛的,而且还没看过牙齿,不能确定需不需要拔牙。”
“喔!”挂号后,她走向等候区,头一次进牙医诊所,没想到这年头看牙齿的人还真多,而且很奇怪,女人多过男人。
但她没有那么多心情去想为什么,牙痛已经让她的思绪混乱不堪了。
好不容易护士叫了她的名字,她缓步起身走向诊疗室。
才进诊疗室,她就有一股想要落跑的冲动,可在她拔腿逃逸之前,身穿白衣的医生冷冷地背对着她问:“吕英华?”
管仲伦转过头,对上她的刹那,他愣了一下,随之,心底开始大笑,甚至想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不是吗!他正苦于无法找到她以报冰块砸头之仇,她就自己送上门来,这肯定是老天爷特地为他制造的机会,他怎可能不笑。
吕英华怕极了,面对口戴口罩,眼戴黑框眼镜,说起话来像冰窖那样冷的牙医,她再度兴起了落跑的冲动。
管仲伦瞧出她心底的打算,当然没给她那个机会,在她转身逃离前对她下达指令,“躺到上面去。”
“喔……”她应着声,被动地移动脚步。
当她躺定,他继续以平淡无高低起伏的声音询问,“怎么了?”
“牙痛……”
“嘴巴张开。”
“可不可以不要张开嘴?”
“什么?”这女人有毛病不成?他挑眉淡问:“不张开嘴我怎么帮你检查?”
“对喔……”但是在陌生人面前张大嘴,感觉实在不怎么雅观,为此,吕英华仅将嘴微微地开启。
“你不张开一点我看不到里面。”
“要拔牙吗?”她未照做,反而神经兮兮地反问。
这样的病人管仲伦第一回碰上,果然有够难缠,他渐渐被她的不合作态度给惹怒,“没检查我怎么知道要不要拔牙?”
“是吗?”这个答案令她不甚满意,“可是你是医生,不是吗?”
“医生没有透视眼。”他终于发飙怒问:“你到底要不要看牙?”
“当然要。”
“那就张开嘴巴。”
这回,她乖乖的把嘴张开了些,可是一感觉痛处被探测器敲打,她痛得连忙阖上嘴巴,结果便狠狠地将他的手指给咬住。
两人同时发出尖叫,一个因牙痛,一个则是被咬痛的。
“医生,没事吧?”护士听见怪叫,连忙进来探个究竟。
“没事才怪!”管仲伦闷着声说,“你为什么咬我?”
吕英华无辜地看着他,“是你先敲我的牙,不能怪我!”
“你没看过牙医啊?不敲敲看我怎么知道你哪里痛?你总不至于连这种常识都没有。”当牙医那么久了,就连小孩子也不曾咬过他的手指头,今天却被她给咬上,新仇加上旧恨,他的火气全数冲到脑门上来。
“我是没看过牙齿,而且你要敲之前总该要先通知一下,好让我作好心理准备,这才叫常识吧?”她不服气的反驳他。
伶牙利齿,难怪咬人那么痛。反正她都在他面前了,他不怕报不了仇。
“那现在麻烦你张开嘴,不要再咬人了,我得确定你哪颗牙在作怪。”
“问我我就会告诉你了,不需要敲来打去的,除非你是没医德的医生。”
牙痛还有力气胡言乱语,他快被她气死了,“你说谁没医德?”
“我没指名道姓,但也难说,因为你要是把我的牙敲坏了,那我就得常常看牙齿,这对你有利益可言的,不是吗?”
这女人,不仅牙齿有问题,连脑袋都有问题。
管仲伦决定要给她好看,“拔牙!”
“什么?”
“你的牙坏死了得拔掉。”
“不……你别开玩笑了!”听到要拔牙吕英华的脸色顿时转为苍白,再也伶牙利齿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