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进牢笼里的孟羽如心急如焚的踱步。她为人奉公守法,还是主持正义的好律师 ,一向只有她令人锒铛入狱的时候,岂能料到自己竟有身陷囹圄之窘境。四周尽是和她 一样被抓来的狗,有大有小,有黑有白,各种各样的犬只都有,分别被关在不同的牢笼 中,只有像她这样的大型犬是单独隔离的。
“喂!你别走来走去的,烦死了!”一只趴在隔壁笼子里的白色秋田大低吼著。
孟羽如这时才发现隔壁笼子里有只体形不小于她的狗。“请问一下,他们什么时候 会放我们出去?”
那只秋田狗脾气显然很暴躁,“别吵我睡觉!”
“只是问一下,干么那么凶!”孟羽如小声的嘀咕著。
“你说什么!菜鸟!”秋田狗猛然抬起头来,一脸凶相。
“没有!对不起,不吵你睡觉了。”孟羽如连忙道歉。在这种陌生的环境,还是息 事宁人的好。
“哼!”秋田狗看她识相,又低头睡觉去了。
遇到了恶霸,孟羽如只能趴下来休息,但她的脑子就是静不下来,她不停回想今天 露露所说的话。以陈家这样不算小的财团,还有什么样的人物会令他们急欲拉拢?而这 个人能够成为陈家的财神爷,不是财富更胜富景财团,要不呢,就是拥有影响陈家财富 增长的权力。
“难道是政府官员?”孟羽如喃喃自语:“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可大了!”
或许她可以调查哪些官员家中豢养约克夏狗,反正一般人是不可能防范这一 点的。
孟羽如想著想著,竟觉得困了,大概是今天和抓狗的人对峙太久,消耗了太多的体 力,她沉沉的睡去——“汪汪!汪!汪!汪……”
不知何时睡著的孟羽如被一阵阵嘈杂的狗叫声吵醒,跟著,她听见了渐渐接近的脚 步声和说话声:“最里头那排都是大型犬,你可以到那里找找看;如果找到了,出来办 个手续就可以把狗带走。”小姐公式化的说著。
“谢谢!”
低沉的男声让孟羽如竖起了耳朵,但是嘈杂的环境让她无法肯定是不是他来了。
“汪汪!汪汪!我在这儿!”孟羽如大叫。
孟羽如的叫声在众多狗吠声中显得微弱,因此她放弃了吼叫,引领期盼著。
脚步声渐渐接近,正当她准备要叫时,清楚传来的男声让她失望了。
“强哥!”这一声唤得隔壁的秋田狗更是兴奋的狂吠。
原来是秋田狗的主人来救它,孟羽如白高兴一场。神气的秋田狗临走时还糗了孟羽 如一句:“你慢慢等吧!菜鸟。”
接下来的时间里,重复了几次这样的情况——有人来找狗,却总不是孟羽如期盼的 人。孟羽如觉得累了,她索性抱头大睡,再有什么人来,她也不随大伙吠叫,一径睡她 自己的。
又是一阵骚动,孟羽如还是缩成一团睡著,直到有个脚步声不断接近,停在她的笼 子前。
“小孟!还睡,我来接你了。”
“汪汪!”孟羽如闻言,猛然跳起,她兴奋的冲向汪威仁,“你终于来了!”
“咚当!”她一头撞上铁栏杆。
***
“小孟,觉得怎么样?”汪威仁关切的问著,还不时由照后镜探视。
“还好啦,只是有点头昏。”孟羽如懒懒的说。
“嗯,医生说没什么外伤,休息一阵子就好,只要特别注意是不是有脑震荡的现象 。”汪威仁已带孟羽如和露露去看过兽医。
“唉!我真是对不起Danny,没有好好照顾它的身体。”孟羽如愧疚的趴在轿车后 座上。
“别这么说,总有意外的时候啊!”
“对了,露露的脚还好吧?”孟羽如想起可爱勇敢的露露。
“它的脚骨折,让它待在兽医那里休养一阵子比较好。”汪威仁也相当关心露露的 伤势。
“不知道它会不会很不安。”孟羽如担心露露以为自己又被人遗弃。
“不会的,那兽医我很熟,他对小动物很有爱心,会善待露露的;更何况,我们可 以常常去看它,让它安心。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也无法兼顾到它,你说是吗?”汪威仁 理智的劝慰著。
“那倒是,总不能让露露搞不清我是人是狗。如果我能变回来,我想领养它。”
她实际和露露交谈过,深知它是只好狗,更别提抓狗大队来抓她时,露露带著伤, 还奋勇的救她呢!
“这主意不错,它是很聪明又很乖的狗。”汪威仁举双手赞成,“Danny也可以有 个玩伴。”
“说到Danny,你出来这么久,陈嫂那里没问题吗?”孟羽如提醒著。
“我已打过电话给陈嫂,她说会帮我照顾Danny到我回去,应该是没问题。”
“反正都到了,一会儿你再好好谢谢她。”孟羽如见车子驶向车库,只想回家好好 睡上一觉。
“我看你真的累了,等一下我弄些东西让你填填肚子,吃完了你好好休息吧。”
“太棒了!又有好吃的,谢啦!”
***
“怎么都没人在?陈嫂会带Danny出去吗?”孟羽如著急的问。刚才一进门,她就 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见了。
“不可能啊!我有叮嘱过,陈嫂知道绝对不能带Danny出去。”汪威仁表面虽冷静 ,心里也是急得很。
“问问警卫室吧!如果出去了,阿明应该会看到。”孟羽如走向对讲机。
“啾……啾……啾……”门铃突然响起。
孟羽如趴在墙上,欣喜的叫道:“一定是他们回来了!”
汪威仁前去应门,拉开了大门,却见一对陌生男女的脸,身后还站著表情无奈的警 卫阿明。“请问……”
不等汪威仁问完,那男人语气严肃的反问:“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闻言,孟羽如的心就凉了半截。她难缠的老爸怎么来了!她走到汪威仁身后,想著 要如何是好,却看到连她老妈都来了。
汪威仁看看来势汹汹的男人和他身后笑眯眯的女人,心里隐约知道这两人和孟羽如 的关系。“我姓汪,住在隔壁,是孟小姐的朋友。”
孟祥清转头看阿明,阿明赶紧替汪威仁背书:“没错!汪先生是B座的住户。”
孟祥清稍微降低敌意,“羽如,爸妈来喽!怎么还不出来?”他向屋里头喊。
“抱歉,孟先生,你女儿不在家。”汪威仁低头瞄了一下孟羽如。事到如今,他只 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可能!既然我女儿不在,你又怎么会在?”孟祥清仍是伸长脖子向里头望,因 为汪威仁就杵在门口,让他无法长驱直入。
“孟先生,汪先生说的是真的,刚才我就告诉过您孟小姐外出了,可是您不相信。 ”阿明是亲眼目睹。
“那就奇怪了,你怎么会在我女儿家里?”孟祥清质问著。
“呃……我是因为……”汪威仁不善说谎,急得脸红气喘起来。
“你就别逼他了,老公。”始终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季雪萍终于开口,“年轻人之间 的事,不好意思跟长辈直接说嘛!”
孟羽如看著季雪萍的那副笑容,知道她必定是想入非非了,但此时也只能顺著她的 说法。
“哼!羽如也太随便了!”孟祥清怎能善罢甘休,“你说,你跟我们羽如交往多久 了?”
“你别急。”季雪萍转而对阿明说:“警卫先生,谢谢你陪我们上来,你去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