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巧合。
算了,干嘛费神去想,事情就是这样,反正这个女人就是注定要赖给他就是了。想到此,不禁又冷眼看一下那张还略嫌憔悴的脸庞,看来这桩亲事倒有一点差强人意之处。
这个妻子的长相跟谈吐还不令人讨厌。
“你醒了?”
司凌用一双深邃的眼眸直盯著文芊阳看著,文芊阳起初被他这一眼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但又想;打人的又不是她,干嘛怕他,那对清澈的黑眸便无惧的迎上他的凝视。“嗯!绿夏呢?她还好吗?”想到那个也吃他重重一掌的小姑,下场应该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心里又开始担心。
“很好!不值得担心。”
文芊阳没想到他回答的语气会是这样平淡而不关痛痒,就像是说一个陌生人一般没什么特别的感情,这种感觉让人有点发寒。
好冷的语气啊!他怎么了,难道他对人都这么没感情,还是他原就是冷血动物。“很好,”文芊阳用疑惑的眼神看一看他,这人不仅严肃也惜话的很,一句话说完后又抿著嘴巴不说话。
“哦!被你那一拳打下去她算很好,看来我这种结局也应该算不错,”文芊阳闷闷地说著,想用轻松的语气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但又想表达心头的不满。司凌对她的话扬一下眉头,有点讶异她的幽默。
“这事情有点误会,倒是你,感觉好一点了没有,”还是那种不愠不火的口气,让人觉得他这句慰问有点虚伪。
“还好。”
“那就好。”
两人间又陷入一阵沉默。
“你常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吗,……”文芊阳还是将闷在心里的话问出来,毕竟她得跟这个“酷丈夫”相处一辈子。
“我?”司凌理解她的疑虑。
“通常我只教训该教训的人,不会胡乱打人,我说过今天对你是误会,以后应该不会再有这种错误发生。”司凌在她眼中看到一种恐惧和傲气交织的眼神,看来她八成是将他当做嗜血如命的恶魔。
不禁又想起那天她天不怕地不怕缠斗地痞的模样,看来她的胆子并不像他想象那么大。
“误会?……”文芊阳狐疑的看著他。
“是的,我没想到你会突然扑过来,有人袭击我当然得自卫,再者,我更没想到你是我的妻子。”
“任何人看到自己小姑被打,都会奋不顾身的向前搭救,你下手前应该先看清楚啊!而且哪有人用那么大力打人的。”
“我说打伤你这是误会。”
好小子,既然是误会,那怎么到现在都没听你开口道声歉,还摆著高高在上的嘴脸给我看。
好!下回我也海扁你一顿,然后再说那是误会。文芊阳对自己天真的想法不禁笑了一声。
“你怎么了?”司凌看著这个小妻子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微笑,变得好象有点儿阴阳怪气,难不成被他打坏了。
“我没事,没事。”她可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铁定先被他捆起来再说。“既然你醒了,我想有些事必须跟你谈谈。”
司凌尽量将自己脸色变和气些,虽然这对他来说是很难,但是对方毕竟是他的新娘子,见面三分情。
“什么事?”
文芊阳将被子稍微拉高些,紧紧盖住胸前,两颗眼珠子咕噜噜的看著眼前的人,嗯!她满喜欢听他说话的声音,也喜欢看他的浓眉大眼,前几次都在大庭广众之下,当时也忌诿男女有别,没敢多想,现在可不一样了,这下子可以光明正大听个够看个够。真没想到这个大街上的“救美英雄”竟然是自己丈夫。
司凌看她傻傻地凝视著他,一颗脑袋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道目光一下子上,一下子下,在自己身上溜著,这竟也让他怦然心动。
“咳……关于这几天……”司凌清一清喉咙开口道著。
“等等!”文芊阳一听他话题的起头,连忙出声打断他想往下说的话,原本坐著的身体干脆全躺下来。
瞧他看她的眼神多怪异啊!她猜想到他可能要跟她谈什么了,八成是想说早在第一次碰面,就触动情愫……,或是,两人的姻缘真的是天注定,才会有那么多次的相遇……嗯!应该是这样,那几次从他眼神中,不难瞧出他对自己赞赏之情,其实从小到大,谁不被她才貌双全的气质所折服。哎呀!羞死人了。
不行!现在她还没准备听一个还有点半陌生的丈夫示爱,那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夫人……”司凌出声唤著。
这丫头怎么又发呆了,一下子傻笑,一下子点头,一下子摇头,我该不会娶个有点毛病的妻子回家吧。
文芊阳被他的叫声惊醒。
“对不起,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累,想再睡一下。”
“哦!”司凌纳闷的看她快速的将身子钻进被窝,这丫头搞什么,怎么一转眼又喊累,脸红咚咚的还真像生病。
不过,看她钻被窝的速度倒不像是有多累的人。
“夫人,我想有些事是躲不了的,迟早得说清楚。”司凌看出她是想避开话题。“我累了。”
“你累了,依然推卸不了将绿夏变得像野丫头一样的责任。”
“绿夏!野丫头,”文芊阳听了他的话,又将头从被窝里伸了出来。
原来他要说的是这事,是要跟她算绿夏的帐,根本不是……
司凌看著她这一进一出的俏皮动作有点想笑,但想到自己的身分又忍了下来。文芊阳心想也好,反正今天的事也该解释清楚。
“好吧!我先听你说一说再睡……”
“很好!你听著,我跟你说过出手打你是误会,但打绿夏就是她罪有应得,你说哪一庄的千金大小姐在田里玩的像野孩子一样,一点大家风范都没有,换做你是我,你看了会不生气吗,”“但是她还是小孩啊,玩玩应该没关系吧!”其实文芊阳也觉有一点理亏,让绿夏玩的像泥人儿是过分了些。
“她是个身分地位不同的女孩,不可以跟一般人相提并论。”
“身分地位,”“是的,司家在杭州虽然不是什么达官显要,但起码也是豪门巨富,你说一个豪门巨富的千金,跟乡下不三不四的小孩玩在一起,这传出去象话吗,”“……”文芊阳想不出这有什么不象话,只是玩又不是要嫁给他,有这么严重吗?限制这么多干什么,真奇怪。
司凌看她一脸茫然,又解释著:“应该说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她都十二岁了,不应该像三,四岁的孩童一样,在外头抛头露面嘻笑玩乐,不过就算是三四岁,司家小孩也不准这样,所以我看她敢这么大胆,应该是你在背后默许,对不对,你刚过门不懂司家的规矩,我不怪你,但是以后不准再有这种事发生,知道吗!”
“嗯!”文芊阳屏息的听他一连串的“教诲”,听完后乖巧地点点头,一声细微委屈应允声从鼻腔中发出,反正司家除了老庄主外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这下看来,她这个老是见首不见尾的丈夫,可真是十足的独裁!老学究!自大狂。
想她十二岁时,娘还不是照样让她在田里玩,也没见她就当不成大家闺秀。算了!反正刚进他们司家门还是视时务为俊杰,凡事先听他的话照他的规矩来,以后再想办法慢慢解救绿夏。
而且娘交待过,嫁为人妇要严遵“三从四德”、“丈夫是天”的道理,听话做事就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