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此物主掌修罗门的命运,只要此物一毁,修罗门也会跟着惨灭。不过这宝物却在几年前修罗门内部的一场斗争中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知道这宝物流落何处。“现在人人都在说修罗非天出现了,至于究竟是在哪儿出现,却没有一个人说得出确切的位置。”
“白楚卿也不知道吗?”
“似乎也是这么一回事,不过除了修罗非天之外,我还另外查到一些挺有趣的事。”“有关什么?”
“白楚卿送来的那个小美人。”
“她?”
聂人故一脸狐疑,他并不觉得她有什么特别的。
“听人说,她并非修罗门人,而是白楚卿捡回来的一个孤女。”
“那又如何?”
“你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修罗门的门规森严,入修罗门必为修罗人,出修罗门必成刀下魂。”
聂人故若有所思的凝望地面。
“既然她非修罗门人,又可以在修罗门内来去自如,不正代表着她的身份特殊?”莫宣丞有条有理的分析。“而且据闻,除了与白楚卿较为新近的人见过她几次面以外,其余的人压根儿连她长什么鬼样子都没见过。”
聂人故的手指轻滑过杯缘,并没多说什么。“如果不是她的身份这么重要,白楚卿何须将她保护得如此周密?”
“所以你怀疑她与修罗非天的下落有绝对的关联。”
“我就是这个意思。”
“有确切证据吗?”
“你疯啦,怎么可能会有。”
“那等你找到证据再来跟我说吧!”聂人故伸了伸懒腰,随口轻唤。“花娘,替我送莫先生出去。”
花恋昔恭敬地出现在两人眼前,粉彩般的衣裳随风舞动,很是美丽。
“别怪我唆,多照顾自己一点,别老让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担心。”离去前,莫宣丞仍不忘叮咛。
多照顾自己一点,是吗?聂人故扬起苍凉的笑容中,满含孤寂。
第二章
冷湘院整个聂王庄共分为五居三院,五居分别是凝香居、凝风居、凝云居、凝寒居、凝幽居;三院则各是冷豫院、冷桂院以及聂人故所居住的冷湘院。
冷湘院是距离主居最远的别院,就算徒步到主居也至少要花个半天以上的时间,整个别院所被一片茂密的竹林围绕,完全被孤立在聂王庄最偏僻的角落。
不过这并不代表冷湘院比起其它的院落来得简陋,事实上,冷湘院一如聂王庄中其它的亭台楼阁一般,皆是占地广阔且华美精致;只悄过自从聂人故住进去之后,整个冷湘院就依他的意思省去许多不必要的累赘装饰,反而多了许多书本经文任他翻阅。通常闲杂人等没有聂人故的允许,是不准随意出入冷湘院。
陆盈月在的聂人故命令之下破例住进冷湘院时,确实让许多熟悉他性子的人感到十分惊奇。当然,会让她住进冷湘院,聂人故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想法,大多数人自然无从得知,许多人都纷纷猜测这个白楚卿送来的女人是什么样的身份,竟然能让一向严谨的聂人故为她破了例。? ? ?是夜,窗外偶然吹拂的寒风带动窗外的冷竹摇动,发出诡异的响声,仿佛在宣告夜的降临。静静凝视着床榻上沉稳安眠的人儿,聂人故一双精亮的黑眸在黑夜里格外清晰而明显,犹如夜里的点点繁星,发出灿亮的冷光。
“起来。”聂人故惯有的命令式语气,冰冷而绝对,是不容人抗拒的独断口吻。躺在床上,陆盈月缓缓睁开双眼,却不急着起身。
相处这些天以来,聂人故的优雅迅捷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有好几次若非他刻意出声,只怕她还不有人在房里。
显然他的武功修为比起她原先想象中的还要来得高,只怕不输给白楚卿,绝对不容人小觑。像现在,根本教人猜不准他是什么时候进来房间、坐了多久?“起来。”又一起,冷冷催促着。
她依言乖乖坐起身子,然而夜的寒冷却让刚从暖被中爬起的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聂人故视而不见,一点也不心疼眼前的小美人。
“替我包札。”他简短的下了命令。
这已经是这些天来的第三次了。
住进来的这几天,她并没有如料想中受到许多非人的待遇,相反的,在这里的生活十分清闲、自在。冷湘院里除了聂人故、花娘与一些打点平时生活的仆役外,似乎没有其它人了。陆盈月空茫地往他的方向看去,幽幽的眼眸里看不清有着什么想法,随即便下床取来替他包札所需要各式的药品以及白布。
“伤在哪里?”东西取来之后,她在他身前坐定。
基本上,陆盈月一点也不懂医术,以前跟在主子身边时,这些事情都不会经过她的手,再加上主子鲜少受伤,所以她根本无从学习;虽然偶尔身边的人受了一些小伤她会主动替人包札,但也都只是些简易的,真正遇上大伤口就毫无办法了。
可是,聂王庄里,他的话就是命令,不容她抗拒。
“腰部。”聂人故简洁的告诉她伤处之后,也不多加指引确切的位置,只是脱去上衣任她摸索疗伤。
陆盈月也不多问,在听了大概的位置之后,便用一双小手在他的身上游移着,寻找伤口。他很壮,倒也不是犹如浑身肌肉纠结的莽汉一般,他的每一寸肌肉都被锻炼得十分结实精健,找不到一丝赘肉,活像满是骨头的硬排骨,完美得挑不出一点小缺陷。若真要挑剔,应该就是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了,就算不用眼睛去看,光凭手指触碰的感觉,就可以清楚摸出他身上的伤疤几乎占了每一寸肌肤,这些都是他每场激斗过后所留存下来的惨烈战绩。
几乎是每一夜,聂人故都会带着一身的新伤来她的房间,强制命令她替他包札伤口。这些伤口有大有小、有轻有重、有深有浅,有的时候是像被兵器一般的锐利武器所伤;有的时候又像是被猛抓伤,这些奇奇怪怪的伤口满布身体各处,每晚都会新增不同的伤口在身上。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忍下这些疼痛生存到现在的?“是这里吧?”她的纤指滑过一处仍淌着血的伤口。
他不说话,只是任她去做,自己则静静地闭目养神。
应该是刀伤,且伤得不浅,所幸并没有伤及要害。
陆盈月一边在心中暗暗评估,一边从怀中拿出一只干帕浸水沾湿,细细地为他洗去伤口旁凝固的血渍。
她的手十分细致,一如他所想的一样,一看就是很少做粗活的女孩,没有任何的硬茧,一双手十分白净诱人,独独手指尖端之处比起其它地方的肤触感比起来较粗,似乎是常在接触摩擦所造成的。
“你会弹琴吗?”聂人故突兀提出疑问。
通常只有弹琴,才会只造成手指的尖端粗糙。
“会一点点。”她头也不抬,全心替他包札伤口。
金创药,金创药在哪里?陆盈月探出一只手,在床板上摸索着一瓶瓶的药罐。
多亏他这几天的磨练,让她从一个完全不懂医理的人变成能够准确分辨出每罐药的用途。“你是想痛死我吗?”聂人故冷笑,自她手中抽走她以为的药罐,转而帮她取来正确的。每瓶药的形状都差不多一样,她又看不见,当然没有办法清楚分辨出哪瓶是哪瓶、什么是什么,真是一点都不体谅人。
她拿过药罐,轻轻地洒在他的伤处。
确定伤口都已经上过药之后,她转而取来白布,小手忙碌地来回穿梭在他的腰间,让伤口的每一处都能确实地缠裹在白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