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瑞拍拍她的脑袋,说:「安啦!今天你的月亮星座上升,会万事OK!」
「你乖,爸爸和妈咪在这里等你,不会有意外的。」黎父说。
「钟先生放话,如果你白白害他挨痛还没把自己弄好的话,他会把你从冷冻库里拖出来鞭尸。」陆杰凑近绘蓝耳边悄声说:「他是秦始皇投胎转世的。」
季昀握住她的手.「你连那麽难搞的男人都能从我手中抢走,这件只是小Case,秉持你的坚忍果敢,你会赢的。」
「可是……」绘蓝仍犹豫。
「你会害怕?」黎儇终於找到问题环节。
「嗯。」点点头,她就知道他会了解。
「我去换手术服,陪你进去。」说著他立刻走到院长室找人交涉。
「他当这家医院是他家开的吗?」瑞瑞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背影,要进去相陪也该是她啊!起码,她领有合格的护士执照。
「丫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家不用为这区区小事开医院,只要麦克麦克多准备一些就成了。」黎父拍拍瑞瑞,这丫头他欣赏得很,要不是先认识绘蓝,她也是个不错的媳妇人选。
知道黎儇会陪她,绘蓝愉快地闭起眼睛,不怕了,有他在,她不怕……
一群人在手术室外等候,等著等著,越等精神越好,瞌睡虫全体罢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他们六个人、十二只眼睛全盯著手术门,一瞬也不瞬。终於,门开启,迎著他们的是一张笑脸……
第九章
「你等一下要牵好妹妹,走慢一点,然後把篮里的花瓣慢慢撒向地毯上。」季昀对扬扬耳提面命,紧张兮兮的好像她才是那个要走红毯的新娘。
「走快一点不行吗?」他不懂,反正都是要走完一整条红毯,赶快走和慢慢走有什麽不同。
「我『马蚂』说,结婚是不归路,全世界的女人都不爱走。我们被人逼著走,当然要走慢一点。」小女生花童拉拉身上的小白纱,穿这种衣服真讨厌,要不是「把把」说走完这条路可以拿红包,去买数码宝贝图鉴,她才不干。
「男人婆,你不要乱讲话,要不是爹地不娶我妈咪,我妈咪很爱走红毯咧。」扬扬反驳,这小女生是他的同班同学。
「扬扬……妈妈其实没有那麽想走啦!」季昀尴尬地看看绘蓝和黎妈妈,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瑞瑞走到小女娃身边说:「姨教你,你『马蚂』如果不嫁给你『把把』,去嫁别人家的叔叔,她就会觉得结婚是公主王子从此过著幸福生活的开端,所以重点是『和谁走红毯』而非『走红毯是坏事』。懂不?」
「瑞瑞,你不要教坏小孩子。」绘蓝出声阻止。
「瑞瑞说得没错,想当初我要不是嫁给你黎伯伯,跑去嫁给那个做黑手的,我现在光洗衣服就洗得很不幸福。」方榛挺瑞瑞。
「可是,婚姻是两个人要共同努力的,夫妻可以粗茶淡饭、可以志趣不同,但是不能不相互配合适应,走红毯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是不是愿意为这段婚姻付出所有心力。我爱黎儇,我愿意为他付出所有,我知道我们将会幸福。」绘蓝脸上泛出圣洁光环。
「救命哦!你都要嫁第二次了,还相信这些笨话,难怪你会被黎儇欺侮得团团转,你知道吗?男人就是用爱来锁控女人的心,让她们一辈子做牛做马,无怨无悔,被利用了几十年,还笑著对世人说--牵著他的手,他掌握了我的幸福。
我看事情到此截止,我带你回美国,不然下次我在医院里碰上你的时候,你会因为忧郁症就医。」说著,她抓起绘蓝的手往外跑,害得季昀、方榛全跟著往外追。
跑没几步,瑞瑞被陆杰高壮的身躯拦了下来。
「你在做什麽?」这女人怎有本事在各处制造暴乱,她不会是宾拉登的恐怖组织成员之一吧!
「我在普渡救人,你挡在这里做什麽?当墓碑啊!想当墓碑也看一下风水。」瑞瑞技起腰,一脸佛祖圣慈。
「婚礼马上要开始了。」
「就是要开始了,才要跑快点,不然等那个黎白痴追过来,绘蓝还有生路吗?」
「瑞瑞,我都听你的,你不要生气。」绘蓝一手被瑞瑞拉住,另一手抓著方榛,接下来,季昀、扬扬、小花童,一个接一个,像拔萝卜里的游戏。
「会听才有鬼,你一心要去『配合』、『将就』那个沙猪自大狂,劝不醒的啦!要知道,癌症有药医,忧郁症可是会跟你一辈了,像恶梦一样。」
「你玩够了吗?」黎儇的声音自众人背後冷冷传来,要不是今天是喜庆日不适合丧葬,他会一脚踹得她伤重不治。
陆杰在黎儇动手前拉开瑞瑞,免得她惨遭不幸。
绘蓝赶在他火山爆发前,走近安抚。
「儇,不要对瑞瑞生气,她只是……」
「又饿了吗?猪吃的都没她多。」嗤声一起,充分表达他的不屑。
「死黎儇,下次再飞到美国求我时,看我会不会让你好看。」瑞瑞兀自在叫嚣。
「瑞瑞,你不要生气……」
「我不是在生气,我只是在为你的未来著想,要嫁老公,不要去考虑什麽爱不爱的,爱情了不起维持三、五个月,之後他就会抱著别的女人谈情说爱了。
你要算清楚,他的身家财产有多少,会不会和你一人一半,生了孩子谁带,不能把你留在家里当黄脸婆,还要争取工作权、人身自主权,最好要他把保险单里的受益人名字全改成你的……」还没说够,她的嘴巴就让陆杰的大手给指住,发不出声音。
「陆杰,留她全尸,入土时比较好看。」眼睛瞪过,黎儇拿起绘蓝的手,走上那条红毯。
临时,件娘被撒换,由季昀上场。
结婚进行曲响起,黎儇在她耳边悄言:「我的身家财产约莫五十亿,全部给你,生了孩子我老妈带,你想不想工作随你,你有绝对的人身自主权,只不过我要求你每个晚上都要待在我的床上。
我没保险,不过等忙完这次,我会找人投保,受益人全填上你的名字,最重要的一点,我的爱不会只持续三、五个月,会持续三、五辈子,你能受得了吗?如果能接受,我们就走上前去追那两个小鬼。」
扬扬和小女生已经走过好大一段,扬扬忘记妈咪的交代,只觉得撒花瓣很好玩,小女生则是迫不及待想换下那身礼服,拿著红包去买数码宝贝。
绘蓝没回答他的话,挽起他的手,快步走过红毯。
她忘记挚友还被锁在一个花花公子的手臂中,贞节不保。不过,重色轻友,这种事在古时候就屡儿不鲜,她不用负太多道义责任。
瑞瑞鼻孔喷气,一把被推进休息室中,怒眼横瞪。
陆杰悠悠哉哉地坐在椅子上,拿起发梳抛来抛去。
「你真相信你口中的那些定理?」
「为什麽不?爱情?假的!道义?骗人!只有握在手中的实质利益才是直真的。你看哪个女人不是快快乐乐结婚,然後三分之一痛痛苦苦离婚,三分之一为面子、为孩子忍辱负重,最後的三分之一,用前世欠他,今生必须补偿的可笑念头,欺骗自己全天下人都跟她一样衰。」
「你对婚姻很悲观。」
「悲观?才不,我只是认清事实,不作无谓的幻想。」嗤一声,她拿起一颗苹果在礼服上擦两下,然後放进嘴巴里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