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感觉出自己内心升起的兴奋和掩饰不住的好奇心,两者混在一起,而这波从未有过的强烈感觉连他都
无力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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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泽回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脱掉身上紧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的礼服。
其实衣服一点都不重,薄又轻的礼服在她的扯拉下,如羽毛般滑落在地上。沉重的是穿上它时必须表现矫揉造作的礼仪。
换上一件足以盖住微翘臀部的宽大运动衫,她还是喜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打扮。
接看,她忙碌的以一只手拆掉头上固定发丝的发夹,另一只手则等不及的搜出大包包里的零食,她也不知道为什幺,就算肚子里填满了山珍海味,她还是眷恋令人爱不释口的零食,一阵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她来不及丢下零食和扯下的发夹,便烦躁的去应门。”又是谁?”她没好气的低声咒骂。
来到门边,手拨了一下垂落在脸上的乱务才打开房门,高大的身影不由得令她—愣。”是你?”
“对不起打搅你了,不知道会不会妨碍你的休息?”
雷震焰的声音低沉、迷人,云梦泽一时失神忘情地看着他。
不是她花痴,而是面对高大性感的男人,尤其是宽松的针织上衣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笔挺的西裤衬托出他紧实的腰部,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多看他两眼,她自然也不例外。
半天没听到云梦泽的回答,只听见轻微急喘的呼吸声,雷震焰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莽担行为。
“对不起打搅你。”
云梦泽赶忙出声:”你没打搅我。”
她不安地揉捏放在手中的发夹,”请别误会,因为刚才嘴里咬着发夹所以没能马上回答你,”为了表示欢迎,她主动伸手搂住他的手臂。”进来吧.”
在她的热情牵引下,雷震焰的唇边立即浮现一抹笑意;”谢谢”
低头看了下被自己拿来当借口的发夹,云梦泽露出甜甜一笑,搀着他走进房里,”你怎幺突然过来?”
“你感到意外?”
“是有那幺一点,况且我还刚从你那儿回来。”
雷震格被她牵着坐到沙发上,”你离开后,突然觉得屋子里变得好冷清。”
“是吗?”
云梦泽笑了笑,转身为他斟杯水,执起他的大手将杯子放进他的手中。”我没来时,你一直没这种感觉吗?”
“没有。”雷震焰强抑住倏忽怦咚狂跳的心,举起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我发觉跟你聊天很愉快。”
“多谢你的赞美,这句话要是给爷爷听了,他一定会嗤鼻大笑。”云梦泽的眼里闪过淘气笑意。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一句话未经思索便脱口而出:”听你说话是一种享受。”
云梦泽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是我有史以来听到最动听的一句话。”
“难道不是吗?”雷震焰也跟着轻松自在开心的笑着。
她不禁摇头失笑,”若是在法庭上,相信绝对没有人会认为听我说话是种享受。”她忍不住伸手拿起搁在桌上的一包玉米片,想也没想就剥开包装,拿出一片塞进自己嘴里。
突然听到一阵轻脆的声响,雷震焰疑惑地皱起眉头。”晚上你没吃饱?”
“不。”此时云梦泽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我只是嘴馋,爷爷常说我像一只永远填不满的垃圾桶。”
“你爷爷为什幺说你是一只垃圾桶?”
“因为我迷恋垃圾食物,所以爷爷暗喻我是垃圾桶。”
“你真的这幺喜欢吃零食?”这个怪癖令雷震焰感到不解与好奇。
“嗯,少了它们,我都不知道怎幺过一天。”云梦泽说话很坦然,拿起一片玉米片凑到他的嘴边说:”你也尝尝这人间美味。”
雷震焰毫不思索地张口咬住送到嘴边的玉米片,在嘴里咀嚼了片刻。”味道还不坏。”
“就是说嘛。”云梦泽径自开心的吃,却也不忘再送一片到他的嘴里。
他不禁奇怪自己为什幺没拒绝她的热情,反而欣然愉悦的接受?”你来这里,会不会耽误工作?”
云梦泽放下手中的玉米片,目光直勾勾地望着他,”是不是东西已经送到,你想赶我离开?”
雷震焰连忙挥着双手消除她的疑猜,”千万别误会,我绝无此意,我还希望你能多住几天。”
“多住几天?”她疑惑的眼神在屋子四周扫视一遍,揶揄道:”这样等级的房问,你舍得让我多住几天?”
雷震焰突然笑了开来,”如果我没胡涂的话,应该还记得这间饭店是我的,只要你高兴,爱往多久就住多久。”
“你真的太仁慈了。”云梦泽双颊微酡的释然一笑。
雷震烟收起笑意认真的对着云梦泽,低沉的声音带着寻求答案的期盼:”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吗?”
云梦泽错愕地眨了眨眼,却见他唇边不经意露出一丝冰凉的笑意,顿时令云梦泽的心揪紧。”世界美不美不重要,‘人生真美好,看你戴什幺眼镜去看!’。”
“什幺?”
“出自小仲马的‘茶花女’。”云梦泽不觉得有异,若无其事地耸耸肩。
雷震焰不禁起了一股好奇心,”你好象很喜欢引经据典?”
“已经成为一种习性了。”
“习性?”
“因为爷爷和奶奶的缘故。据爷爷说,当年奶奶是学校的校花,也是公认的才女,爷爷担心奶奶认为他的脑子里除了
X+Y外就没别的东西,所以为了讨好奶奶,在彼此沟通交流时便会掺上几句名言,久而久之就变成一种习性。”提及此事,云梦泽的脸上流露着纯真的稚气。
“原来如此。”
雷震焰脸上展现了迷人微笑,令她心跳怦然急促,她真想知道他这一生有几个如斯的微笑:”听说你还是世界公认的赌王?”
雷震焰脸上的笑意转淡,”只是侥幸赢了几场。”
‘’你太客气,以你的状况能赢得赌王的封号……”云梦泽见他的神色逐渐黯淡,连忙顿住话,道歉的说:”我不是有意刺伤你。”
他认为她已经很客气,至少避开”瞎子”的伤人字眼,便不介意地摇头。”过两天饭店里有场赌赛,不知道你对此是否有兴趣?”
“赌赛?”云梦泽大大的摇着头,”我对赌没兴趣,不过若是你参赛,我一定会亲自去观赛。”
“正好有我。”此时那张坚毅果敢的俊颜上竟有着孩子般的稚气。
“真的吗?那我真的要留下来观战了。”
而雷震焰却突然沉默下来,心想成许可以邀请她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好,你说。”云梦泽想也不想便爽快答应,心情愉悦地往嘴里丢进一片玉米片。
“请你当我的助手。”
云梦泽登时目瞪口呆、吓了一大跳,塞在嘴里的玉米什顿时梗在喉咙里咽不下去,手猛拍着胸口,用力地咳了几下。”你……你再说一遍。”
“我想请你当我的助手。’”雷震焰再重复一遍。
就算天摇地动的地震也没有像他说的这句话所带来的威势令她震惊不已,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慌乱地拍打着沾在身上的玉米屑,甩着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她觉得他提出的请求简直荒谬到了极点。
“我都说了,我对赌没兴趣,说穿了根本定一窍不通,我怎幺可能当你的助手?”
“助手不需要懂,我只是希望那天有个人在身旁……当我的眼睛。”雷震焰揉了揉额头,像是十分困扰的样子,”之前一直是垣娥在身旁当我的一双眼睛,但是自从姮娥嫁给了季珩后,我就不敢开口,况且她目前正在家中待产,我更不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