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进来。」
她敲门进入阿野的办公室,看见乔治和小杜也在里面。
办公室里的同仁有耳闻他们分手的消息,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不是他们不想帮她,而是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影响工作气氛。
「阿野,这是我的辞呈。」她将信封放在他的桌上。「这段时间感谢你们对我的照顾。」
「妳有找到新工作吗?」乔治看她瘦了一圈,十分不舍。
「我想先在家里休息一阵子,也有可能会留在武馆帮忙,继承家业。」
她苦楚的可怜模样触动了阿野的心,他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要是想回来上班,或有其它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打电话过来。」
「谢谢。」她收下名片,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可不可以替我将这个交给老板?」
「二十万的支票?!做什么用的?」乔治惊呼道。
「他之前借我钱还信用卡债,我想以后可能不会有机会再碰面,所以想请你们替我转交给他。」
「妳怎么能筹出这么多钱?」乔治记得她常常喊穷。
「我把去美国用信用卡买机票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爸……」
「妳自己交给他。」阿野拒收。
她又把支票推到阿野的手边。「他不会想见我的,所以我才要麻烦你们。」
梅笙露出小狗般的乞怜表情,眼眶还闪烁着泪光,阿野只好心软答应她的请求。「好吧。」他勉强收下支票。
「我还有一个请求,可不可以答应我?」
「妳说说看。」
「可不可以把老板坐的那张皮椅卖给我?」
「妳要那张椅子做什么?」她的请求令阿野错愕无比。
「因为那是老板坐过的椅子,我想带回家。」
她觉得坐在那张椅子的时候,就可以想象自己靠在裴定捷的怀里,无依无靠的心不再飘飘荡荡,有了踏实的归属感。
感情是他们两人的事,没有旁人置喙的余地,但看她那副黯然神伤、为情消瘦的模样,大伙儿都忍不住想插手。
阿野烦闷的推推镜框。「既然妳还对他念念不舍,为什么要分手呢?」
「我又配不上他,待在他身边只会连累他,不如早点认清现实。」她的眼角蓄着泪水,将所有委屈咽进肚里。
「算了,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不想再过问。」阿野以手指梳拢前额的发丝。「椅子妳要的话就搬走吧。」
「谢谢。」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公司的员工道别,然后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绳索,绑在椅背上,将裴定捷专属的椅子推出办公室。
她站在男人志的办公大楼前,顶着艳阳、汗如雨下,拉着绳子走入熙来攘往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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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定捷以仓皇的脚步从曜风的办公大楼飞奔赶到男人志,却从阿野和其它同仁的口中得知梅笙离职的消息,知道她刚走不久,他马上跑下楼,在附近的路口寻找她的身影。
酷热的城市,他远远的看见她扶着巨大的皮椅,站在马路边招手等出租车,准备把皮椅运回家。
「梅笙?」她痴傻的行径令他又恼又心疼。
熟悉的声音传至她的耳里,她怔怔的回头,隔着蒙眬的泪眼瞅着他。
「老板……」乍见他,一种说不出的思念在空气中隐隐弥漫、渲染、扩散……
「妳不是说要跟妳的师兄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把我的椅子带走?」
「我……」她哑口无言。
「妳师兄根本没有从美国回来,他也不是妳要离开我的理由对不对?」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转过身,疾步走开。
裴定捷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拦住她。「回答我的问题。」
她垂下眸,没有勇气迎上他。
「我已经知道妳和夏颖芯之间的交易,在妳心中我就这么微不足道?妳就这 轻易的把我拱手让给别人?」
他的质问令她的心中满溢苦楚,鼻头酸酸的。「我这是为你好。」
「什么叫为我奸?」他无力的叹息。「感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是妳说了就算,也不是妳一个人就能做所有的决定。」
「对不起。」她吸吸殷红的鼻子,仍旧不敢看他。
「以前我们是单独的个体,但在我们相爱之后,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用爱维系的共同体,我们有共同的愿景,妳怎么可以背弃我们的约定?」他箝制她的肩头,强迫她面对他,继续说:「我以为我找到一个不在乎我的皮相、身家背景和财富的女人,她只是纯粹爱我这个人。」
「我也很想不在乎你的财富、你的名声地位,但我和你的差异是那么的明显,现实中有很多问题逼我不得不面对。」她含泪道:「如果你不是曜风电通的接班人,你没有那么多钱,那我一定不让你走!」
「傻瓜!许多女人巴不得嫁入豪门变成凤凰,只有妳拒绝。」
「我本来就是一个笨蛋。」她傻傻的承认。
「那妳这个笨蛋还要再推开我一次吗?」
「我不是银行家的女儿,没办法成就你的事业;我也不会五国语言,上不了台面……我什么都不能帮你做。」
「我的事业要靠我自己的实力打拚,而且我又不是高价舞男,为什么要拿自己与夏颖芯谈条件?」他一一为她解释理由。「还有,我是娶老婆又不是买翻译机,要五国语言做什么?」
「那你拒绝夏颖芯,也不会接受其它的商业联姻?」她问得小心翼翼。
「不会。」他十分肯定。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有个夏颖芯一直喜欢你?」她悲伤的埋怨。
「因为她去美国念书很多年了,只有寒暑假才回来,我们很久没连络,我怎么知道她到现在还一直钟情于我?」
如果他知道夏颖芯心机这么深、手段如此卑鄙,他死也不会让她和梅笙见面。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遇上了什么难题?」
「我不想让妳知道太多曜风电通的事,是不想让妳看到尔虞我诈的生意手段,所以我故意把妳留在男人志,在那里妳可以保有妳的纯真,又有最信任的朋友陪伴,这是我保护妳的方式。」
「我不想要这样的保护方式,我想分担你的难题和压力。」她没形象的放声大哭,泪水一波波的涌上来。
她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小孩,显得十分的无助与慌乱。
「我是不是在作梦?」眼底有一股渴望的迷蒙,她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身,深怕梦醒后又是一场幻觉。
「不是,我是真的回到妳的身边。」
「好几次我都梦到你在身边,但醒来身旁都是空荡荡的……」
「为什么要勉强自己?为什么要伪装坚强?」他捧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轻轻拭去腮颊上冰凉的泪珠。
「我怕成为你的绊脚石。」
「我们结婚吧!」
她眨眨湿润的眼睫,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嗯,我不想离开妳,想把妳拴在我身边,所以结婚是最好的方法。」
「你真的不后悔?」
「不后悔。」
「我爱你,好爱、好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要离开你,即使我一无是处,只能当你的奴隶,只能为你提鞋、系鞋带,我也甘心--」她傻气的承诺。
「不要把我形容得像暴君一样。」
「我只是打个比方嘛!」
他失笑地揽着她,拭着汗湿的短发。
「你不生我的气了?」
「看妳的表现喽。」
她害羞地凑上前,飞快亲吻他的脸颊,不料他却狡猾的偏过脸,结实的吻住她的唇,浓烈爱恋全都在此刻化成绵绵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