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十多分钟的急救,林欣怡被推进了普通病房,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双眼紧紧地闭着,三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还好伤口不大,医生已经为她做缝合处理,你们只要小心别再刺激她就好了。」护士交代完便离去,留下病房里的三个人尴尬地沉默着。
「阿姨,欣怡她……」
「你们回去吧!护士说了,她不能再受到刺激。」林妈妈撇开头,不想看她。
耿介衡插话。「伯母,我看您很累了,还是让承琳陪您回去,我留在这边就好。」
闻言,林妈妈回头瞪着他。「你留在这边?你能陪欣怡多久?一个晚上?一天?她为你工作了那么多年,她喜欢你那么久,结果呢?你不过是在利用她、欺骗她的感情罢了!」想到女儿为他所受的苦,林妈妈就气得浑身发抖。「你走吧!你们统统都走,不要在这边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母女俩不需要你们的同情!」
她不由分说地将他们推出病房,直到两人无奈地离去,才走到床边,握住女儿冰凉的小手。
林欣怡虚弱地张开眼睛。「妈……」
「欣怡?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护士过来。」
「妈……我没有死吗?」
「傻孩子,你怎么会死?妈不会让你死的。」
点点头,她疲倦地又闭上眼睛。
是啊!她真的很傻……
当她坐在浴缸旁边,拿刀片朝自己手腕划下去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后悔了。
她迷恋学长这么久,得到的是什么?他从来不曾正眼看过她,也不曾对她说过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不论她工作得多卖力、表现有多突出,他都不曾对她动过心,不曾夸奖过她。而她……居然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草草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值得啊!真的太不值得。
「妈,我想辞掉工作……」
「好啊!你辞掉工作没关系,妈养你。」
「我想去国外念书,拿硕士学位。」
「没问题!妈支持你。」
「妈……不要让别人知道我自杀,我是不小心被玻璃割到,不是想不开……」
林欣怡出院的那一天,已经辞了工作的古承琳正准备搬回台东。
她将行李放在客厅,回房间和林欣怡告别。「这阵子谢谢你们的照顾,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林欣恰闷哼了声,躲在被子里不想理她。
古承琳叹口气。「我回台东以后,会写信给你,你有空可以来台东找我玩。」说完,见她仍旧没有反应,只好讪讪地转身走向门口。
「你回台东干么?」身后,林欣怡忽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嗄?」
「你不是和耿介衡在一起了?还回台东干么?留在台北陪他啊!」她坐起身,斜眼瞪着她。
「欣怡……」闻言,古承琳好开心地红了眼眶。这么多天以来,这是欣怡第一次愿意开口和她说话,她真的好高兴。「欣怡,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气?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又没有哪一点输你,而且是我自己不要耿介衡的,充其量,你只不过是捡我不要的罢了。再说,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出国去念书了,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金发帅哥追我,我开心都来不及了,干么要生气?」她撇着唇,骄傲地说道。
是,她爱怎么说都行,只要她开心就好。古承琳微笑地看着她。「我走了,你替我跟阿姨说一声,请她好好保重身体。」
「知道啦!快走快走……罗唆。」她挥手赶人。
阳光照亮着街道,古承琳拉着行李离开了阿姨家,耿介衡的跑车已经停在路边,他坐在车里,望着心爱的女人朝自己走来,他幸福地笑了,忙下车帮她把行李扔进后车厢。
「你们讲和了?」瞧她开心的。
「是啊!幸好欣怡一向很有自信,就算受到打击也能很快站起来。」
「那就好。」耿介衡点点头,倾身过来替她系好安全带。「走吧!想去哪吃午餐?淡水?天母?阳明山?」
「你在说什么啊?我要赶火车,哪有时间跑那么远?」
闻言,耿介衡意味深长地扯着唇笑。「你怕赶不上火车啊?没关系,我家可以让你借住,免钱的。」反正下个礼拜他就要上她家提亲了,不用分那么清楚。
古承琳听了骇笑。「我才不要!」
「不要?那恐怕由不得你喔!」他伸手,握住她纤细的后颈将她拉过来。 「小姐,你应该不会忘了你还欠我什么东西吧?」
嗄?什、什么?古承琳旋即想起来,她紧张兮兮地瞅着眼前距离她不到十公分 的俊脸,额上冷汗直冒。
「有……有吗?」她装傻。
「没有吗?」他挑眉。
「应该没有,我已经忘了。」口说无凭,拿出证据来呀!
耿介衡听了哼哼笑。
「就算忘了也没关系,等一下我就让你想、起、来!」而且还要永生难忘!
这个粗心的女人啊!她让他为爱相思了十年,害他白白浪费了那么宝贵的青春,这个代价,无论如何都要叫她偿还才行!
【全书完】
后记
我痛恨拖稿,偏偏我这个人老是在拖稿……
就拿现在这本来说吧!我写啊写,很努力地写,写到终于将近尾声了,结果就来了一个艾利台风。
嗯,大家可能会说,台风来就来,干你什么事?错了,当然干我的事。
我半夜不敢睡,要站在窗户边看河水有没有溃堤(上次纳莉风灾,我家淹大水,修车修了四万多),我还要四处检查漏水,拿抹布擦,用水桶接……好不容易捱到台风走了,以为天下太平,没、想、到……居然给它停水了?
是的,您猜得没错,我就是那南桃园一级灾区的可怜小市民之一。
原本小女子抱着侥悻的心态,想说台风嘛!停水停个一两天很正常啊!大楼有
那么大一个水塔,撑个一、两天没问题啦!所以我只「意思意思」地装了一小桶水(拖地用的那种小水桶),准备在复水前冲马桶兼洗手用,结果……哼哼哼,它给我一停就是两个礼拜,宜到我在写后记的这一刻,水龙头还是滴不出半滴水……
当然,我也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所谓狡兔有三窟,当我发现情况不妙,当下我便收拾包袱,开着车子,载着我的兔子,到有水的地方避难去了。
写到这里,大家或许会说,那是天灾,关你拖稿啥事?何泛你已经找到地方避难了,哪里还有那么多借口?
是,对别人来说或许没什么事,但是对我这种「机车」的人来说,事情就粉大条。
我写作有怪癖,不能有人吵,不能有人在背后晃来晃去当背后灵,我还要熟悉的环境、舒服的空调和网路、参考书籍……诸多条件,方能坐下来安心写稿。试问,这么机车的一个作者,在别的地方要怎么写作?我写到泪流满面、痛不欲生啊——
所以,这次我又拖稿了……至少,它没有在我预定的日期孵出来,导致我的行程全乱,马祖之行被迫取消,连到九份、淡水度个小假都被编编一路追杀,搞到天怒人怨,小命差点不保(被大家掐死)……唉!
对了,顺带一提,这本《爱我别粗心》是夏舞从事写作以来的第一本主题书,夏舞真的深感惶恐。如果很不幸的成了粥里的那一粒老鼠屎,也请各位见谅,下回,我一定会更努力的。(……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