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男女纷争了。““至少不是玫瑰战争就行了。”
“还有心情打哈哈?”
“嘿,反正不管她了。”
“你先住在这,万一你即将临盆,我也好照应。”曾元汉送林月葵到公寓,安顿好她。
“平屋呢?”住了一段时日的平屋,突然转到这样的环境,还真有点怪怪的。
“我会让培利处理掉,你不用担心。”
“就是他我才担心。”
“他向你开口了?”
“你也知道?”
“他这个人藏不住话,又是多年好友了。现在双鞍配一马,各凭本事了。”他这人反而不会因争风吃醋而见色忘友,林月葵满欣赏他公平竞争的观念。
“你们感情好吗?”
“自小到大,你说好不好?”
“不一定。”
“怎么说?”
“人心隔肚皮,不到终尾是看不出来的。”
“也许是吧!”
她也终于进入曾元汉的房子。
曾元汉为了防温雪莉,门锁、电话全换掉,他们很熟悉,故温雪莉出入他的房子如同走自家的厨房般,这一回他这么做,可见他真是铁了心了。
“培利,听说她住进去了。”温雪莉一大早,气冲冲的。她一向认为无论他们闹得再凶,他也一定会低头认输,这一回她栽了个大跟头,他竟敢甩她,不仅如此,还让他的合作人——借腹生子的女人进入他们的爱巢,太可恶了!
“你消息满灵通的嘛!”
“培利,你明明说要帮我的。”
“雪莉,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上忙的。”
“他们谈感情了?”
“我不知道,反正他不再是温雪莉的另一半,而月葵也不再是单单一场交易的契约人了,他们不再只是主雇关系,你懂吗?”洪培利也认清这一点。元汉肯放下的人,一定是让他彻底地死心,不然他这人跟牛一样,执著得很。
“不,这种事不会发生的,曾元汉仍是我温雪莉的人!”温雪莉无法相信台湾版的白鸟丽子会出现这种败笔。
“雪莉,唯今之计,就靠你好好去拉回他的心,不是没机会的,只是你肯不肯做,youknow?”
“求他?”
“看你怎么做了。”
“你出了难题给我。”
“我不是出难题,而是你自己,这回是你自己把元汉推给她的机会。”
“借腹生子?”
“纯属个人行为,与此是两码事,不该混为一谈。”
“你也这么认为吗?”温雪莉狐疑地看著洪培利,仿佛看透他也中意林月葵似的。
“怎么?我有什么不同吗?”
“NO。”
她美丽的面孔之下,小脑袋瓜装满的只是单单纯纯的“我很美丽动人”,其它什么城府心机,她是一概不知。洪培利忍不住取笑自己对她的高估。温雪莉是“波大无脑、明艳动人”的标准典型。
“既然没有,雪莉大小姐,可不可以请你先回去,我还要做事,还是你也让我开始计时收费?”
“你哦!连我的钱也想赚。”
“像你这种一来就一、两个钟头的客人,不赚才是傻瓜。”
“你嫌我多嘴?”
“不敢。如玉,送客。”洪培利喊著助理。他明白她的人,偶尔开开玩笑无伤大雅,可是她若心情变天,他可要吃她一记轰天雷,趁她仍算正常状态下赶紧送客出门,以免下一秒她又刮台风、下大雨。
“好吧!我先走,有事我会call你。”
“大小姐,千万、千万别call我,拜托你高抬贵手。”
“要我高抬贵手?办不到,不过高抬贵脚倒是可以考虑。”
“那更不行,我这是工作场所,不是一般家庭,OK?”
“公共场合不来更不行。”她有时简直可以媲美原住民的个性——番婆。还是曾元汉聪明,趁这个机会快快踢她出局。
当然,美丽的人不见得没大脑;“波大无脑”只是洪培利一厢情愿的以为。
温雪莉直捣香巢找林月葵去了,可是却在楼下遭到管理员的拦劫。
“温小姐,曾先生有交代,你成了禁止往来户了。”
“他是什么东西?这房子我可住了五年之久!”
若真要算,实际上也只有七个月罢了!她老出外景,不然就是到朋友家通宵达旦,三天两头不回来是常有的事,朋友散了她又回来窝他这。
每次出国,十天半个月,来无影、去无踪,一出国也不管什么时差、哪里阳光普照,大白天的,她call电回台已是凌晨时分,他工作至深夜,好不容易才上床入眠了,那吵人的电话铃响如催命符似的猛响,再好脾气的人也会捉狂,可是他还是乖乖起床接电话。
含糊不清的应话声,应对的是另一端那快乐的撒娇声——“Honey——”
“温大小姐,请问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Honey。”
“台湾几点?”他很无奈地问温雪莉,他几乎要投降了。
“凌晨四点。”
“你——你——”
“Sorry,我忘了。”她还很愧疚地道歉,令他一时心软下来。
“算了,有什么事?”
“只是想告诉你,这边的天气很好。”她还很无辜、很善意地想告诉他这一件大事。
他实在该发火的,不过也许他修养太好,到目前为止,已两分过三十三秒尚未发作,他太佩服自己了。
“还有呢?”
“你生气了?”
“没有,还在酝酿中而已。”
“那继续——”
“还继渎?”
“你不高兴了?”
“已经三分之一了。”
“元汉,我这一次出国,需不需要买什么礼物送伯母?”
他这才发现,她不只无聊,还有点幼稚!出国的人是她,她买不买礼物还得三更半夜挖他起床来询问?
“三分之二。”
“元汉,到底要不要嘛!”
“三分之——”
卡,她很识相地切断了电话;曾元汉替她庆幸,没叫他骂人。
他倒头又睡,可是刚刚经她这一闹,竟失眠了。
“祸水,红颜祸水。”他终于证实这一句千年古训。现在虽有一个算得上红颜的女人,可是他仍得小小心心,以免重蹈覆辙,史学家不是一向强调历史是可以鉴往知来的吗?
……“温小姐,我是人家薪水请的,请你体谅一下。”管理员低声下气地下逐客令。
“算了算了,我直接找他去。”温雪莉相信自己的脸色一定比发糯更发。曾元汉,你未免太瞧不起我温雪莉了!
温雪莉一辆鲜红BMW来如风、去如云,“咻——”又不见了。
“曾先生,温小姐来过。”管理员立刻打电话通知曾元汉。
“谢谢你,这个月我多加三千给你。”
“谢谢曾先生。”
他估计依她的速度,大概五分钟会到。她疯狂得很,开车不要命似,每每一回台湾,光纳给交通部的违规金,即使她赚外快,如拍拍平面封面,搞不好还不够她支出红单的费用。
他刚看完表,她已如一阵风挟带浓厚香奈儿五号香水味,向他的办公室席卷而来;他由玻璃窗外看到小妹怎么也拦不住她的来势汹汹。
“元汉——”她的火气大如山洪爆发滚滚而来,也不忌讳现在他正工作中。
“有什么事?”曾元汉按捺住不耐以及上扬的火气,还是斯文有礼地问她。
“你变了。”
“怎么说?”
“我们以前多么恩爱,你现在——”
“我们恩爱过吗?”
“这……一点点,OK!”
“一点点?雪莉,你也承认只有一点点了?”
“元汉,我们不是计划著,那个孩子出世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