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没睡好。”展傲云一脸无辜。
“没睡好?你昨晚做什么去了?当贼呀?”
“你真的不知道?”他靠得她很近,一双贼眼放肆地盯着她。
“知……知道什么?别……别再靠过来。”老天,被他那似笑非笑、火热炽烈的黑眸一盯,翦寒觉得自己又要停止呼吸了……他练的那是什么“孤星大法”?她看根本是“偷心大法”。
他却大胆地挨着她越近,黑眸灼热欲焚,像要喷出烈焰;大手抚着她逸出幽香的发丝,盅惑般地沉声道:
“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想我?”翦寒全身僵硬,动也不敢动,他的手……似乎不只抚弄她的发,还一并探入她的内心深处,吹皱一池春水。她知道该打这只可恶的手,该狠狠地揍这色狼一顿,但……唉……她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呀!只能满脸绯红,大气也不敢喘地道:
“干嘛想我?我就在你身边呀。”
“就是你在我身边才睡不着。”他笑得更坏更邪恶。
太……太过分了!竟这样“调戏”纯情的良家妇女。洛翦寒猛然回过身冲着展傲云绽开甜美无比的笑脸,笑得又妩媚又娇娆,笑得他三魂去了六魄。
“我在你身边所以你睡不着呀?”她眼波流转,一只手画呀画的,在他胸膛上画小圈圈,嗓音又嗲又酥,眼波儿又柔又媚。
“呃,是……是呀。”反倒是想“调戏”她的展傲云愣住了,这别扭的小丫头今天是怎么回事?开窃了?变成豪放女了?
嘿……如果她想当豪放女,他当然也是可以“牺牲”一下,乐意配合啦。不过……心底怎么毛毛的?
“嗯,你真讨厌!”翦寒又给他一个倾城倾国的娇笑,再凑近他,展傲云正觉心神荡时……
“啊——”惊天动地的惨叫划过晴空,连树梢上在“亲亲”的鸟儿,也吓得差点跌下来。
“翦寒!”展傲云一手拊着脖子,龇牙嘴地叫道:
“你玩真的呀?你想谋杀亲夫?”
他的颈子上,清清楚楚地出现一排血红色的天蝎印,份外怵目惊心。
“别吵,这是对你‘调戏’我的处罚。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来?我的天蝎针可以写字的喔,你胆敢再调戏我,我就直接在你的颈上跟脸上烙下‘淫虫’这两个大字。”
哈!她再不还手,就不叫小毒仙洛翦寒。
“娘子……”展傲云愁眉苦脸的哀嚎,“这难看的怪印子什么时候会消呀?”唉,颈上有这怪印子如何出门见人呢?如何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人家一看就知是小毒仙的杰作,那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他怕老婆了……唉……还活着做什么?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它该消的时候自动会消,还有,别再叫我娘子,谁是你娘子?你少臭美。”翦寒没好气地吼他:
“走快一点啦!拖拖拉拉的。”
火气正盛的她索性不等他,自顾自地加快脚步往前走。
走了大半天,却不见展傲云追上来。这笨蛋在干嘛?又想耍啥花样?
翦寒真的很想不理他,一走了之。但……奇怪,她的脚竟会自动折返,往回走。
我绝不是去找他!绝不是不放心他!绝不是!她拼命地在心中告诉自己……那种下流好色的败类,死了最好!正好喂狗!
我只是好奇,好奇……想观察他中了天蝎针后的反应。
对,一定是这样。
天人交战下,她已走回刚才的地方。咦,那色狼跑哪去了?
“展傲云?姓展的——”翦寒正要放声大喊,一个人影却由树上直掠下来,如老鹰抓小鸡般,轻而易举地又将她带回树上。
“你?”翦寒看清抓她的人竟是展傲云,“你做什么?干嘛把我抓上来?”
“嘘,”展傲云搂紧她的腰,在她耳畔低语,“你看下面。”
翦寒实在很想打掉她腰上的手,它令她……它令她浑身发热而无法思考。两人亲密地贴得这么近,她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他的刚硬的胸肌,以及混合着阳光与汗水的男性气味……
这胸膛是如此宽阔结实,如果依偎在他怀里一定很舒服……
“她哭好久了,哭不累呀?”展傲云低沉的嗓音拉回她的“幻想”,翦寒猛地回神,羞得差点无地自容。老天呀!她刚才在想什么?不……她一定是疯了。都要怪展傲云啦,一定是邪邪的他“带坏”“纯情”的自己。
翦寒强收敛心神往下一看,只见一身着青布粗衣的小姑娘背对他们跪在地上,趴在两座坟上哭得肝肠寸断,哽咽地道:
“爹,娘,女儿已无处可去呀,你们既狠心地抛下女儿,干脆把女儿一起带走吧……”
小姑娘颤巍巍地站起来,猛一使力就要往墓碑上撞去。
“姑娘!”翦寒只见一阵狂风飞过——展傲云已飞下树梢,直直挡在那姑娘和墓碑中间。
“姑娘?”展傲云拉住哭得带雨梨花的她,“天无绝人之路,姑娘为何如此轻贱生命?”
“你让我死……”那姑娘的声音无比凄楚哀切,“我已走投无路了,让我死!”她又要往墓碑撞。
“姑娘,”展傲云用力将她拉回来,这才看清她的脸,惊讶地道:“是你?舒姑娘?”
舒思萸抬起泪眼,也是惊喜交加。
“你?展大哥?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在这遇到你?”
展傲云一脸着急。“舒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
“这……这……”舒思萸更加泪如泉涌,直咚咚地跪在地上,“这是我爹和我娘的。”
“舒大伯和舒大婶?”展傲云脸上的血液迅速被抽干,颤抖地道:“不……不可能,我告别他们时,他们两位老人家还好好的。怎么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思萸,你快说呀。”
“我不知道……”泪流满面的思萸悲痛地道:
“你走的隔天,我爹吩咐我下山去采买一些粮食,等我再回来时,就看到……就看到他们已经……”思萸掩面痛哭,泣不成声。
“思萸,思萸,”傲云紧抓住摇摇欲坠的她,“是谁下的毒手?到底是谁?”
“展大哥,你快走,快走。”泪雨蒙蒙的思萸抬起脸哭喊:“你会有生命危险,有个叫昆顿的人要杀你,你快走。”
“昆顿?”傲云浑身一震,刚毅的脸部线条倏地紧绷,是他?
“我赶回来时,我爹只剩最后一口气……”思萸凄楚地哽咽:“他说……叫展公子快走,走得越远越好,昆顿,昆顿要杀他……”
“是昆顿下的毒手?”傲云狂怒地嘶吼,神情可怖骇人,“为什么——你爹娘是无辜的!他为何对你爹娘下毒手?为什么?”
冷凝暴戾的杀气迅速在傲云眼底浮起,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展傲云令洛翦寒心下一惊,她知道他动怒了,有如闻到血腥的黑豹,紧绷的肌肉散发危险慑人的力量。
“我去杀了他!”傲云爆吼一声,闪电般往另一方向冲。
洛翦寒拉住他,“展大哥,等一下,你不能就这样冲去。啊……舒姑娘,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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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悲伤过度的舒思萸因体力不支而昏倒,翦寒让她躺在床上,为她把脉。
脉息微弱了些,看她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也知她身体情况不好。不过细心调养就没问题了,翦寒顺手写下药方,准备待会儿让傲云上街帮她抓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