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画像上只有两个字--纤影。
纤影?是这姑娘的芳名?
雪雩忍不住想去碰那画像,但她的手才刚举起来,一片竹叶却来势凌厉地直飞过来。
「啊!」雪雩惊呼,捂住自己的右手,血丝已缓缓渗出。
随着咳嗽声,一貌相清癯,仙风道骨的老人慢慢地由内室走出来,严厉地逼问:
「不准碰那幅画!谁让你进来的?」
「对不起,前辈。」雪雩诚挚地道:
「贸然打扰实在情非得已,因我的朋友深受重伤,情急之下只好闯进来,恳请前辈救他一命。」
雪雩这才发现……这老前辈居然双目失明,但他刚才却可毫不偏差地以竹叶射中她,他的武功造诣及内力一定相当惊人。
「我不是大夫,不懂医术。」竹云老人冷酷地道:
「我更不救江湖中人,你走吧。」
「不,前辈,我们并不是江湖中人呀。」雪雩急切地道:「我的朋友被紫电幻影针所伤,命在旦夕,求前辈您大发慈悲救救他吧。雪雩愿为前辈做牛做马,一辈子在这伺候您,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那不关我的事,」竹云老人更加冰寒。
「我也不需任何人替我做牛做马。滚!你们这些俗物别玷污了我的屋子,快滚。」
「前辈,您不能见死不救。」雪雩哀求着:
「我的朋友中紫电幻影针已有好几个时辰了,拖越久对他越不利,他可能根本无法支持到下山,求求您。」
雪雩「咚」地跪下来,往前想抓住老人的手,但她还没碰到他的衣袖,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轰」一声,将雪雩狠狠地震飞出去。
「啊!」她在惊叫中落地,发现自己竟已置身竹屋外的梧桐林。好可怕!这老前辈的内力竞如此丰沛惊人,雪雩相信他只要在多运点力道,她一定当场毙命。
不!我绝不放弃。雪雩不顾浑身伤痕累累,挣扎地站起来,她要再闯入竹屋一次,她一定要求到前辈答应救渡宇为止。
她正要再运用轻功往上掠,竹屋的门突然开了,老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雪雩大喜:「前辈!请您……」
竹云老人突然把一样东西直朝雪雩扔过来,她下意识地接住,竟是一件相当保暖的厚氅。
「明天早上天一亮你们就滚!」老人冷漠地开口。
「胆敢再擅闯逐云轩,我绝不手下留情。」
竹门「砰」地关上。
「前辈!不!」雪雩绝不甘心,她正想再冲进去时,一股奇异的香味突然扑鼻而来。
这是……雪雩脸色骤变,不!不要……
她火速地冲向靠在树下的渡宇,背起他往另一头狂奔。
十薜夺魂香,片刻之间令人四肢无力,迅速陷入昏迷。
雪雩将渡宇放在距竹屋较远的老松下,哀痛地望着竹屋。
为什么?您怎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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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雪,又厚又重。
冷……好冷好冷!
雪山的深夜,气温几近降至冰点。雪雩紧紧地抱住渡宇,再用厚氅将两人裹起来,但还是好冷好冷……呼啸的寒风侵人她的四肢百骸中,止不住地颤抖。
雪雩的双耳及双颊都已冻僵了,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浑身像冰柱的她,双眼却燃烧着熊熊烈火。一瞬也不瞬地盯着竹屋……她绝不放弃,不管要付出任何代价,她一定要求老人帮渡宇治病。
「嗯?」渡宇低哼一声,眉毛痛苦地纠结。
「渡宇,」雪雩紧张地道:
「你不舒服是吗,对不起……请你再忍一下,我一定会求前辈帮你医治。」
渡宇缓缓睁开失神的眼,这是自他昏迷后首次清醒。
「雪雩?」
发烧的他呼出灼灼的热气,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
「你……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我不是叫你赶快下山吗?」
「渡宇,别说话。」雪雩温柔地轻拭他额上的汗:
「你在发烧,多休息一会儿。」
「回答我!」重病的他依旧愤怒地吼着:
「该死的!你为何不听我的话下山去?还留在这鬼地方?你……你的手这么冰,你想冻死吗?」
「别想赶我走。」荏弱的雪雩此时却散发惊人的毅力。
「我绝不离开你,绝不!」
「你……」又怜又气的渡宇使出残弱的力气想推开她,把她推得远远的。但头重脚轻的他根本重心不稳,一个踉跄他便摔在地上。
「渡宇!你没事吧?」雪雩慌张地扶他,滚滚热泪也不听使唤地直流下来。
他半趴在地上,深深地凝视她,狂野而焚焚燃烧的黑眸溢满足以揉碎她的狂焰与挚情。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沙哑低沉地道:
「我,随时都会死。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不许你这么说。」雪雩噙着泪水捂住他的唇,哽咽而坚决地说:
「你会好的!一定会好。你是凌渡宇,是我深爱的渡宇,你曾答应我要保护我一辈子,我绝不走!这一生你绝甩不掉我。」
「雪雩!」深刻的震撼与悸动飞入他的鹰眸中,他感到呼吸急促,喉头转紧,大手狠狠地拉她入怀,心痛地抚着她柔细的发丝。
「你真的跟着我,你会吃苦的。」
「不。」雪雩两手紧抱住他的腰,在他怀中坚定地摇头。
「我不苦,我只求能与你终生厮守。失去你,才是我痛苦的开始。」
「宇……」雪雩吻着他粗犷的胡碴,方而富个性的下巴,一路吻到那薄而坚毅的唇角,深情款款地低语:
「不要赶我走,更不要让我失去你。我是孤儿……自小到大,从不敢梦想会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更不敢相信会有人以性命来爱我,把我看得比他的性命更加重要……但,你却出现了……」
「宇……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她柔软的樱唇在他唇上辗转缠绵,又轻轻地放开。
「自第一次在宫中看到你就偷偷地喜欢上你,虽然你是那么狂放嚣张、霸道不羁。但……我的视线就是不由自主地跟着你。我的心、我的情感为你而飞跃、跳动……似乎十八年来,我直至此刻才算真正地活过、爱过、被爱过。宇,别让我害怕会失去你,别在我无可自拨地爱上你后又拋下我。」
渡宇的大手扣住她的后颈,他滚烫的唇瓣强悍激烈地堵住她的,夺去她所有的呼吸与意志,汹猛澎湃的热火源源传来,他浑身的爆炸热力几乎将她焚伤,令她晕眩失魂。
炙热燎烧的渴望自两人紧贴的身躯间窜起,他充满侵略的雄性气息压迫着她,几乎将她吞噬……两颗失控的心疯狂地跳跃、撞击。
他狂吻着她,吻得她忘了冰寒,忘了痛楚,迷醉的心飞跃入云端、飞入绮丽的天堂。
直到雪雩彤晕滟滟、娇喘连连,几近喘不过气来时;他才不舍地松开她肿胀丰润的唇。
雪雩连忙深吸一口气,羞得根本不敢直视他。
「看着我,」他温柔地托起她精致的下巴,熠熠发亮的黑眸灿如繁星,将羞怯可人的她锁在眼底,嗓音低沉坚定:
「这是我对你的宣言--无论发生任何事,不论在何种情况下,我绝不会背弃你,丢下你,终我此生,我都是你最忠心的骑士,永远守护你,捍卫你一生一世。」
雪雩眼眶迅速一红,一层雾气袭上她翦翦的双瞳。
「不许哭。」他柔声命令,在她颊上落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