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她哪来的未成年……”
当他取笑采凝之际,那名女孩也插口搭腔:“我才十四岁。”
哈哈!看刘尚宇发青的面孔,左太阳穴还不时抽搐著,采凝再加油添醋:“太好了,那你尽管留下来等警察抓——”
话未说完,他已拔腿跑得不见踪影了。
采凝探看女孩的伤势:“你没事吧?”
女孩心有余悸地向她道谢:“我没事,不过他下手真的很重。”
瞧她红透了的右颊,也不免咒骂他的心狠手辣:“回家去吧,现今社会多得是像他那样的人渣。你才十多岁,涉世未深,流连在外难免受到他们的欺侮。”不过,她也不相信她才十四岁,是以问她:“你真的才十四岁?”
女孩神秘一笑。“骗他的,不吓吓他怎么回本?”
原来她也是见风驶舵,两人相视而笑后女孩才离开。
“蓝蓝,怎样?”惠凤在店内不知有多担心。
她一副小case、简单啦地带过;但既然她都说没事,她也不好再追问。
横扫完餐盒中的美食,采凝也准备回去了。“惠凤,我得走了。”
“干嘛这么急?才来两个小时。”
她神神秘秘的:“做做样,让他知道我很乖的,每天都在家中等他回来。”
一阵作呕声:“好假喔。”
“三不五十也要假一下嘛。我真的该回去了,下一次我再找机会过来。”
※ ※ ※
辞别惠凤,一个人回到大楼,在楼下又出状况了,就在她停车时——“你去哪?”
突来的出声害她吓了好大一跳,回头看了眼来人。“余总,你怎么会在这?”
锁好机车大锁,她犯嘀咕:今天真是出师不利耶!
余征谋绕著她转,并要求她:“我们一块去吃消夜。”
她不耐地表示:“我才刚吃饱,要去你自己一个人去。”
穿过他的身就想走人,但他却很快地抓住她的手臂。“别拒人于千里嘛。”
她深呼了一口气,咬咬下唇。“余总,我是有老公的人,不可能和你搞三角恋情。”
“我没叫你得搞三角恋情,我只是希望你离开他、放弃他。”
笑话!他凭什么要她放弃汉民?他怎么不自己滚出她的圈圈外?“余总——”
“叫我征谋,叫余总太见外了。”
本来就见外了,她还是坚持道:“余总,是你自找的。跟你说明白也无妨,我对你不存一点好感。本来还尊重你是个上司,可惜经你三番两次的骚扰,这点尊重也已荡然无存,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转身便离去,完全不管他所受的伤害有多大。
其实她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上楼之后还不忘瞧瞧他的情况。见他正在打电话,还担心他或许是在交代遗言;不一会便见他呼啸而去,还在心中喃喃希望他没事,阿弥陀佛。
十点准时,汉民出现在她的住处。“好饿,我们出去吃消夜好吗?”
他想吃,她自是义不容辞坐陪。“好哇,走!”
两人相携至美食广场,当他们逐一挑食店之时,她看见余征谋一刻也不得闲地又招来一名妙龄女子作陪。显见地,他并不寂寞,而她也不用穷担心他会跳海做傻事。
看汉民大快朵颐,就是不吃光陪著他,她也觉得心满意足。
※ ※ ※
周末,汉民提议回大宅一趟。
驰骋在乡间路上,采凝这回可有心思好好饱览风味十足的传统三合院与四合院。
采凝的老家是透天宅第,是以挺羡慕有庭有院的大房子;尤其他家又是名门之后的有钱人,她更是希望能够入主。
她愿意回来,婆婆是欢喜的。打汉民通知今天要偕同采凝一道回来,她便开始又是挑鲜鱼、又是列菜单,并差人打扫他们的住房,打算留他们一宿才放人。
一进大宅,阵阵美食香味飘出,而婆婆也照例出现门口。
一关上车门,汉民一如往常:“婆婆,您怎么又站在门外等了?”她老可开心见到两人又是双双对对的。
不过倒是采凝先开口:“婆婆,我回来了。”
“采凝,回来便好。”一手揽住她的手臂。一手牵著汉民进屋。
金叔可不容他们浪费时间让美食冷掉。“吃饭了,吃罢再聊。”
婆婆也同意:“对,你们也饿了吧。先吃、先吃、今天的菜单是……”
光听菜名,他们便食指大动,秋风扫落叶正是他们吃食的写照。
餐后,她几乎可说是被赶出来的;只因在饱餐之后,她想帮著整理收拾,可惜文嫂赶、金叔推,她倒成了人人推、众人嫌的废物了。
看她一脸臭臭的,也想像得到她心中的想法。“那里不是你可介入的,省点力气吧。”
“为什么?”
“金叔是厨房总管,又是个身兼山东籍的浙江台湾人,脾气一拗,绝对横扫千军;更何况对像是你了。还有,那里可是他的禁区,闲人勿进的。”
山东籍是大嗓、无心机,而浙江又是名菜出产地,至于台湾哩,更是不分先来后到的一家亲。金叔来卓家好几年,闲来无事便是钻研食谱,庖厨乃他用武之地,大展身手之处。是以除了商量菜单者可进入外,其他人休想插足他的地盘。
采凝这才明白,原来在金叔处吃瘪并不值得生气,过去多得是例子呢。
婆婆怕他们无聊,差人搬来棋盘,嚷著要他们下盘棋,仿佛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事。采凝即使疑问婆婆作媒一事,但还不至于不识相地挑起话题来扎疼自己的伤口。
夜里,留在大宅过夜。乡下地方的夜晚格外的寂静,没有纷嚷的车声,也没喝醉人的叫嚣,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及猫叫。
不晓得他入睡否?“嘿,你睡了没?”
他嘟哝地回:“你精神很好嘛。”
“还好,只是有点睡不著,想邀你在月光下散步。”
汉民一骨碌坐直了身。十一月天要在月光下散步?手探向她的额前,没有发烧,很正常啊。
“夜里很冷的,你是打算冻坏身子吗?”
“套外衣呀,难得住在这耶。”
他不想扫她的兴。“好吧,走了。”
两人悄悄地出了大宅,往村内的道路而去。采凝缩在他的臂窝里,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活像他会飞掉似的。
她的动作引来他的注意。“你怕冷?”她摇了摇头,还是抱紧著他。
汉民见她行踪可疑。“你干嘛?有什么企图?”
企图?冤枉呀!钱事对她来说已是囊中物,她还有什么企图?不过是对他好一点就怕成这样子,去!难道她的底子札得太烂,让他心存戒心了?她的做人真失败。
推开他,她撒起娇来:“好嘛,怀疑我,那我一个人走。”
见她当真一个人走在前头,他立即跟上前。“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她也回过头,嘻皮笑脸地道:“我也是和你开玩笑的。”
呵呵,玩笑?“敢开我玩笑,看我怎么修理你!”伸手便要向她的胳肢窝进攻,而采凝也吓得咯咯大笑,跑给他追了。
累了、喘了,汉民将她抱在怀中,轻柔地又啄又吻。尽管夜凉如水,两团火源一结合,热量也跟著熊熊释放。
有些不舍地放开对方,他道:“走了。这可是乡下地方,若让老人家看见了,害人家心脏不支,那我们可就罪过了。”
唇际仍余留著他的味道。“真好!”她喃喃地细语。
汉民没听清楚。“什么真好?”
她胡诌个理由:“我说,乡下真好,吃金叔的菜真好,有婆婆这样的奶奶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