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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页

 

  “怕?她不怕我生气就不错了,还敢发我脾气?”

  “这么吃得开?”

  “惟独你让我吃不开。”

  哼,你连汉民的一半都不及……这念头一浮现,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拿他来和别人作比较?

  “余总,我劝你省省吧。因为我是有老公的人。”

  开玩笑!他又不是没看过她的身分证,配偶栏是空白的,她还想骗人?这谎撒得也太小儿科了。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骗得了我吗?”

  “骗?谁有兴致骗你,我说的可是真话。不信的话你随便在这里找个小妹问问,看我说的是真还是假。”所有的同仁都知道他们的婚事,即使没有人吃了喜糖、喜饼,甚至是喜宴;但蓝采凝结婚了,却是所有人深信不疑的事。

  他探索著她话中的真实性,望著她凛然的神情,逼得他不得不捉个人来问问;

  不问还好,一问还真的每个人都知道,她确是个有夫之妇。“那你的身份证上——”

  “没填罢了,稀奇吗?”

  谎言、骗局!征谋不信自己看人的眼力差劲如此,他竟会把有夫之妇错认为待嫁女儿?“你这样子根本难逃欺骗之嫌。”

  “如果这让你不开心,你可以辞退我,考虑清楚吧。”她招来服务生:“余先生的帐记在我身上。”语毕,人也顺势离座,消失在门口。

  他百思不解,这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采凝步出PUB,心中念著的仍是汉民是否消瘦著……回家前,她特意自诊所经过。然而铁门已拉下,她看不见他是否——当她还在门口伫足之际,汉民已自超商出来。一抬眼便看见她杵在那,而他选择不动声色地看清她的下一步。

  她并未发现他的窥探,回神之后,才注意到他不知看了自己多久。

  四目交接,他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她不以为意的。“恰好经过。”

  他希望她每次都可以这么恰好。

  仔细看著他的面容,的确消瘦了不少。是她误会婆婆了,羞愧之意油然而生……还好安全帽掩去了她的真情流露。

  “要不要进来坐坐?”

  她忙摇手。“不了,太晚了,我还是回去好了。对了,你——要多吃点,瞧你最近瘦这么多。”不给他感动的机会,她人已离开。

  下意识摸摸双颊,他已刻意掩饰失去她的在乎,怎么她还是看出来了?

  甩甩头,挥去仍存在心中与她破镜重圆的痴想。人家不过是恰好路过罢了,自己干嘛自作多情呢?他告诉自己,别再痴心妄想了,回到屋内吧。

  ※ ※ ※

  采凝回到家中,心里一直盘算著,该找什么借口好回到他的身边?要她低声下气嘛,那太没面子了;要她装不知,大大方方地回去,那又太恬不知耻。女人得有志气点,他既不行动,她也不好过于主动,要撑大家一块撑;思及此,愧疚的念头顿时减轻了不少。

  卸下一身时髦、褪去浓艳的彩妆,还她一张素净的面庞。双手支掌著阳台外的栏杆,仰望城市的夜,一闪一闪的七彩霓虹映照著黑绸般的天际。

  望得出神,不知是脑海显相还怎么地,眼前竟出现他俊俏、斯文的面孔!楞著了,再仔细一看,哪来的他?乌漆漆的夜空,除了难得的点点星外,怎么也寻不到他的踪影。

  她笑自己是因为思念过度才有此幻想,但始终不愿承认她非常在乎他,而且心中有他。

  因为她坚信承认的人是小狗,所以她暂时还没有当小狗的打算。

  就这样迷迷糊糊和著淡淡的思念入眠……※ ※ ※

  次日一早,梳洗完毕下楼,却见汉民雪白的轿车停在街角的一隅。戴上安全帽的她,却不动声色地偷瞄他。

  乌黑不透光的玻璃,虽看不见他在否,但至少她知道他是在乎她的。

  怀著无比开心的心情往上班的途中行去,而他也跟了上来。她特意地领著他往大马路走,以前她总是喜钻小路;但为了让他跟上,她破例地和大家一起塞车。

  到了公司停好车后,她还特意由后视镜看他的车影,无比愉快地面带笑容。她相信今天的工作情绪绝对比往常更high!

  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安置好包包、外套,让电脑先行开机……待一切就绪,边用早餐,边找今天的资料。上班铃响,她完成私人的工作,也备齐今天需要的资料;

  而她的上司也在此时准时上班。

  “余总早!”

  “早!”打一进门,他的神色便很怪异的。不出所料,见他搁下公事包后,便直往她的座位走来。“我发现你说谎。”

  是指已婚的身份与身份证上的未婚不符吗?

  “我并没有说谎。”

  “有,你有。我问过PUB的小妹,她们说——”

  “余总,这里是公司,您和我谈PUB,这……”在公司内是不能谈私事的,这是规矩;而这个规矩,还是他余总经理订下来的。“不好吧?如果让公司内的同事听见了,可是会引来纷论的。”

  他却不以为意:“在这个地方、这个空间,我们可以无所不聊。”

  那是你,不是我。不理他地迳自埋首公事,但他却满不讲理地制止她工作。

  “你都是这么不礼貌地对待上司吗?”

  看人呀。既然他要她“轻松”,姑且顺从他一次。

  “余总,公时私用对员工或老板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你不认为吗?”他斜倚在她的桌侧,完全不理会她的指控。“在办公室内,唯我独尊;而你又是直接受我管辖,我有权利和你在任何角落聊天。”

  当初她的确是由他亲自招考进来的,而职位也是直属于他,是以他说的也没错。

  “您当然有权指挥我。”

  既然她有这一层认知,他说起话来也大胆了许多。“她们说你离婚了。”

  算吗?不曾登记在案,分手也能算是离婚吗?

  “我只说分手,又没说过我们已经离婚了。”

  分手?“你们俩在分居中?”

  的确,分手与离婚是差很多;一个妾身未明、一个身分确定,这也攸关他未来行动所需施展的手段。

  连她都不知该如何定位这段婚姻,他这个外人又凭什么干涉她的私事?

  “余总,这和公司的事似乎没有丁点关系吧?”

  “嘿,我说了,纯粹聊天,不关公司的事。你大可不必再拿公司当理由。”

  麻烦耶!“可是我结婚与否和您有关吗?”

  “是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我想追求你。”

  追……求?咽了咽喉中因刺激而多余的唾液。“不会吧?”

  “我是认真的。”

  半晌,她开不了口,也说不上半句话。

  “你不会是惊喜过度而说不出话吧?”

  她是恐慌而非惊喜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光一个卓汉民就占据她大部分的思维,又哪来多余的心思面对余征谋?说笑哇!

  “不,我一点也不感到惊喜,我倒觉得你是在替我添麻烦。”

  “添麻烦?你脑袋透逗了?有多少女人渴望我‘毫厘’的临幸啊。”他还特别强调自己只能施舍“毫厘”,再多便不行了;仿佛他受欢迎的程度直可媲美超级抢手的世纪美男子。

  他如果见过汉民,便会知道自己斤两有多重了。“那我倒要奉劝余总你省点力气吧。我和我的先生还纠葛著,一时之间是分开不了的。”她希望高傲自大的余总可以就此打退堂鼓,收回他氾滥过度的博爱。

  “我可以帮助你摆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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