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口哨先提振了美荷的自信心。
她不禁冷笑著,仁周的性机能未免太不受管制了;只稍稍开个头,他便可幻想至结尾。为了不令他失望,美荷也使出浑身解数好生伺候他,就让他先尝尝甜头后,再让他试试苦头的滋味。
时间快速地溜过,准九点半,门铃扰人地响起,仁周阻止她离开销魂的床上:“别去理会。”
美荷说什么也不想错过一场好戏,即使自己也不愿错过仁周带给她的满足;然而,她可没忘记今天的目的是要教训狼心。
推开他纠缠的身,甜甜地安抚他:“待在这等我,我去瞧瞧是谁再回来,乖乖哦。”
他像个黏人的孩子似的不放,但美荷才不理他,套上外衣便前去开门,在门口
与丽苏私语一番:“我假意介绍你们两人认识,以下的表演全看你了。”
丽苏深呼吸一口气才踏进屋内,进去之后便坐在最醒目的位子。
美荷假意回房。“阿仁,我一位认识多年的好友来访,让我介绍你们认识,好吗?”
仁周还为适才的好“性”致被打断而生起闷气来,现在美美又要他见什么好朋友,屁呀!
他硬生生一句:“我先走了。”
美荷双臂一叉,随口丢给一句:“随你,跛个什么劲。”转身便走出房间。仁周以鼻孔哼气,随即穿戴好装束,门一拉开,正想大摇大摆走出去。
霎时——“仁周。”
这声音好熟悉。他不看还好,一看便三魂七魄飞掉了一半,一句“苏苏”怎么也喊不出口。
丽苏乍见他的拙样也想笑,但此事攸关她的未来,强抑住笑意,生气地问他:“你怎会在这?”
完了!仁周看了美美一眼,又困难地将目光移向丽苏。这时候他只能想到,如果世上真有隐形术不知道该有多好。
“苏苏,你怎么——”
美荷插口:“阿仁,我来介绍,她是我多年的好友。没和你在一块时,我们一直是住在一起的。”
仁周以眼神问丽苏,想确认美荷所说的真伪,然而丽苏只是回以冷漠与不谅解。
美荷又装作不知情似的。“阿仁,你们认识吗?”那眼神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无辜到像真的不知情一般。
仁周问丽苏:“苏苏,美美就是你口中的颜美荷?你的同居好友?”
丽苏装出生气的样子:“金仁周,你太可恶了!枉费我姚丽苏对你——”其实,她对他的情早在实周出现时便已开始变质。“你双脚踏双船,翻定了。美荷,我先走了,再见。”包包一提,转身便欲走人。
仁周急拉住她:“苏苏,全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下次我不敢了。”往日的气焰尽消,取而代之的是摇头摆尾的乞怜。
丽苏冷冷地回他:“我们完了,你再怎么乞求也挽不回这一切。还有,二十三万元我是借来给美荷的,这事你自己看著办。”
绝毙了!美荷在心底窃笑仁周的下场,而丽苏则为自己充分的借口既感无奈、又感庆幸。花花公子的类型根本不适合她,仁周善于玩弄他人感情,确实该给他一次教训了。
有了这样的认知,她也不再在意这件事对仁周的伤害程度有多大,和仁周的感情也就此终告了断。
仁周在丽苏走后,颓然地跌坐椅内。
美荷还落阱下石地逼问他:“原来你是丽苏口中的金大少金仁周,太可恶了吧?
一个人就想玩弄我们两个,你出去,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王八蛋、狼心狗肺的东西……”
美荷破口大骂,骂得他体无完肤、狗血淋头。
仁周见状,也知道此处已留不得他,故也没有多停留,一言不发地蹒跚走出颜家;没有目标,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第九章
那一夜,仁周将身上仅剩的五千元花用在酒吧中,买了一夜的醉意方休。
他的酗酒引来朋友的注意。“仁哥,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阿仁手一挥,毫不领情道:“滚开!少管本少爷的事。”狂傲的语气引来其他人的不悦。
这群恶男早对他的□NB468□相不满极了,要不是偶尔能从他那揩到一些money,哪会甩他。现在见他落魄且落单一个人,教训之意顿时萌生。
五、六个人架著他,并强拉至巷内狠狠K了一顿,打得他软趴趴的动不了。
天公又不做美,仿佛谴责他的花心似的淅沥哗啦下起了无情雨。让雨这么一淋,酒也醒了大半;和著雨流下的血渍,教他痛得喊不出口。
经一夜雨的洗礼,他病了。这期间没人关心、没人问,倒是——也不知是谁告诉她的,她竟然来了。这一回没有浪女的装扮,也没有前卫的时髦,整整齐齐的,比邻家女孩更清纯,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如此。
还没完全恢复的苍白面容,精神也显得不济。病了一场,傲气却一点也不失,只是口气少了那么一点点尖锐。
“你来瞧我死了没是不?”
美荷气不住地回以:“祸害遗千年,你还没那么容易死。”
“你——”
“我什么我,不是吗?才淋一夜雨便翘头,那十八层地狱不就要人满为患了?”
一边说著还不忘一边损他几句,见他气绿了脸、气粗了血管,才甘心。
仁周有些气若游丝地说:“你如果是存心来气我,那你可以满意了——”
“我才不管你气得够不够,反正我只是基于良知,看在我们曾经同床的分上,才来瞧瞧你的病况,其它的我才懒得理你咧。”说得有些心虚,也有些真心。
在一块都那么久了,说没感情全是骗人的。只是,他的所作所为又教她咽不下气来;一边是逗他,另一方面也是关心他,才会厚著脸皮前来看他的情况。
“哦?真的?”
美荷一接触上他的眼神,不免面红耳赤。
这么仔细一瞧,仁周问她:“美美,我病得一塌糊涂,人也瘦了下来。怎么,难不成你见我病著了,竟开心地胖了起来?”
说起“胖”,美荷咬咬下唇,准备给他点冲击。“我怀孕了。”
仁周一时未听清楚,神色古怪地重复问了一次:“你说你怎么了?”
美荷故作姿态,半回避、半面对地回以:“我说我怀孕了。”
青天霹雳呀!仁周有点大舌头地再问一次:“你说你——”
美荷假装不在意:“我可没叫你负责,我老家的爸爸已替我找好对像了,对方不但不嫌我怀了别人的种,他还说——”
“慢著、慢著,怎么可能?我很小心的。”保险套?他都有用;避孕丸?她也按时吃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既已成了事实,也证明那些预防措施真的失败了。
想不透呀,没那可能的,伤神哟。
见他嘀嘀咕咕,他的反应早在美荷的料想中,是以豪爽的表示:“这事不劳金少爷费神,我会打点的,哼。”手提包一提便要离开。
他喊住她:“你去哪?”
她不耐烦地回道:“回家呀。难不成还留在这吗?”
他支支吾吾的。
美荷问:“又怎么了?你麻烦事还真多耶。”
嫌他麻烦,有没有搞错呀?仁周下了床还颠簸了几步,勉强走到她面前,一个踉跄,两人便抱在一块跌成一团;不过下意识里,仁周还不忘为她护住肚中的胎儿。
他的举动惹来她的好奇:“你做什么?”
一个翻身,他平躺在她身旁,一只手仍不忘贴在她微耸的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