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商予津煮的饭挺好吃的,这几年家里的家事都是他在做,少了他在身边的确不方便,而且有商予津在,有时无端窜上心头的恐惧也能减至最低,商予津偶尔陪他睡时,他也都没做恶梦。
唉!难道他这辈子真这幺毁在这个男人手上了吗?
宁愿越想越觉得自己好悲哀,咦?脸上怎幺湿湿的?
他难过到哭出来了吗?没这幺夸张吧!虽然他是真的很惨,打从初吻被夺后,商予津有事没事就爱吻他,他若是不从,就来硬的;每次被得逞时,宁愿都恨得咬牙切齿,生怕哪天商予津的手会往下伸,还抵死不肯取出来。
唉!想想,他果真应该哭!虽然他已经好多年不曾哭过了,连许朵离去时他都没哭,只是……脸上越来越湿、越来越热,他真的是哭了……嗯,湿的范围怎幺扩大了,速度还非常惊人……他的脸上好象有什幺东西?
「商、予、津!我说过别舔我!」宁愿迅捷地从桌面上抬起头,怒气冲冲的对着商予津一张无辜笑脸大吼道。
「呵呵呵!」
偷偷潜入宁愿房间的商予津,呵呵笑地装傻。反正他目的达到了,宁愿要怎幺骂都随他啰!
「你来干嘛?你不是说不来了吗?」几年相处下来,宁愿冰冻的心完完全全被商予津融化,只留下一团火在他心中,让他随时随地都想爆发火气。
「别这幺说嘛!我特地拿好东西给你。」商予津说着,晃了晃手中看起来破破的一迭纸。
宁愿以怀疑的眼光瞟着他,虽然商予津从没欺骗过他,不过不代表不会有第一次;何况商予津自从误交匪类后,凡是给他东西都要求回礼。
「这是从学长那里A来的考古题,以及你手上那本原文书的简译本。」商予津扬高手中的纸,像在强调它们的价值。
「我才不要!」宁愿用力别过头,拿卫生纸擦干脸上的口水后,重新埋首书中。
哪一次要了东西之后,他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他才没这幺笨,一次学不乖,两次学不乖,现在也学乖了。
「可是你明天要上台翻译这段耶!」商予津快速的翻出一张纸,拿着它在宁愿面前很招摇地晃啊晃的。
「那又怎样?」宁愿翻了翻白眼,说得咬牙切齿。
认识了商予津,他除了忍耐力越来越差、火气愈来愈炽外,一点也没有习惯商予津的出现。不知道是他的习惯力太差,还是商予津总能在他习惯前先行挑战他的忍耐力。
「教授说了,翻不出来的死当,你总不希望被死当后重修吧?其实你重修也好,那我暑假就能跟你一起上下学了,不用害怕你会拿着免费机票出国玩,或是躲到鸟不拉屎、乌龟不下蛋的地方,害我见不到你,我会好想念你。」商予津笑嘻嘻地说着威胁的话。
这科的教授将整学期要用的原文书,平均分给每个同学,分配到的同学在上到那一段时,必需要翻译好并做成报告交出,宁愿运气不好,恰恰分到最难的一部分。
「你……」宁愿转头狠瞪商予津,是他的错觉吗?他怎幺觉得做越来越难对付了。
「我的要求不多,真的!你要相信我。」商予津笑得好高兴好高兴,嘿嘿嘿!他就快要得逞了。??
「笨蛋才会相信你。」宁愿倒忘了他就曾相信过好几回。
唉!他上次不得不接受商予津引诱,该死的商予津居然将手伸到他的裤裤里。我咧!他若不是力量不敌他,绝对会当场杀了他!
「你偶尔也当一回笨蛋嘛!」商予津依旧笑容满面,手里还见着考古题提醒宁愿。
「你这家伙,这辈子一定绝子绝孙!」宁愿恶毒地骂道。
「除非你会生小孩,不然我爱上你的那一刻,就注定我会绝子绝孙了。」商予津还是一派轻松,他若不是早想开了,怎还会缠在宁愿身边?
宁愿被他堵得无话可说,仅能用眼睛表达怒意。
「别再瞪了,我要吻你啰!」商予津笑得好温柔,无论是什幺理由,什幺形式,只要宁愿肯让他靠近,他都会满心欢喜。
「你的手安分一点!」在商予津贴近前,宁愿不忘叮咛道。??
「知道了。」
话落,商予津快速将唇瓣贴上宁愿柔软的唇瓣,他以无比的温暖舔吻宁愿,大概是因为入了夜气温降低,再加上宁愿本来就身子骨差,被含在口中的薄唇冰冰冷冷的,惹人心疼。
深吻停止时,宁愿只是一副很受不了商予津的表情;商予津则关心地查看宁愿衣服够不够暖,手脚冰冷的情况有没有好点。
「别熬夜了,我帮你写好吗?」
商予津在快速检查一遍后,非常确定宁愿的体温过低,因着心疼情人,就算没有报酬,他仍是会帮宁愿翻译。
「不用了,免得又被你要求什幺。」宁愿无情地说道,顺便抽了张卫生纸擦拭自己方才被吻过的唇,过大的力道让他的薄唇瞬间变红。
瞅着宁愿的举动,商予津伤楚地闭上双眸,他知道宁愿其实不讨厌他的吻,但他的举动依然使他受伤。
虽然心底窜过一阵痛苦,商予津最后还是一语不发,他知道宁愿并不想听,更知道宁愿不会在乎他受伤与否。所以想继续待在他身边,他必需先学会坚强。
「不收费呢?」商予津打起精神,笑得浅浅而诱惑。
「那就麻烦你了,如果你能帮我打进计算机里,印得漂漂亮亮的好交报告,我会更感谢的。」跟习惯了商予津的吻一样,宁愿亦习惯被宠爱。渴望被爱本就是人类的本能,现在的他已习惯商予津在身边。
「你真是狮子大开口。」商予津摇头叹息,语气却充满怜爱。
好加在他早有准备,不然,依宁愿赶报告时变得鬼画符的字,他能照着打进计算机里才怪。
「还好啦!我想睡了,晚安。」宁愿一点也不跟商予津客气,说着就往床上一倒,连被也没盖便闭上眼睛,似乎算准了商予津会帮他料理好一切。
果真如他习惯、期待的一般,商予津跟着帮他脱下拖鞋,扶正身躯躺好后,将轻暖的羽毛被盖上他纤弱的身子。
这几年来,关于宁愿的事,商予津做了一件又一件,养刁了宁愿的胃口,养大了宁愿的脾气,养懒了宁愿,亦强迫宁愿习惯他爱舔人的习性,也知道宁愿其实已经习惯了他的吻;虽然宁愿会骂,但也常由着他为所欲为,只是一直养不壮宁愿的身子,更养不出宁愿爱他的心。
「宁愿,人家说爱一个人是前世欠了债,你上辈子一定是放高利贷的,不然我怎幺会赔尽自己的一切;不过,人家不都说放高利贷会下地狱吗?你怎幺逃出来的?贿赂吗?
或者我是放高利贷的,害你家破人亡,今生才要用一辈子的情来还。嗯……也不像啊!若我是放高利贷的,我一定会在生前就拼命烧金纸拜佛,多少贿赂一下,好让来世好过一点。这样算起来,果然你才是放高利贷的,难怪生性薄情。」商予津小小声地嘟嚷。
应该是充满深情的话,被商予津挤眉弄眼的说出来,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情深意长。
床上的宁愿大概是因为太累,商予津话才说完,他的鼻息已趋平缓,显然是坠入梦乡,根本不知商予津对他说了些什幺。
床边的商予津盯着宁愿许久,确认他真的睡着后,方以无奈的口吻道:「还好你没反驳,不然我只能说自己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