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怎幺知道我先前说的喜欢,是真正的喜欢?说不定只是我想找个人骗吃骗喝的借口。」凌贝平直觉地反驳,但看到冯涵镜瞬间沉默的面庞,心口猛然一震,深深地后悔着。
「如果不是认真的,你又怎幺会哭,你向来展现在外的是如花的笑靥或强势的武力,绝不是哭泣。面对我,你却哭了。」冯涵镜温柔地笑着。
望着冯涵镜双颊蓦然绯红,他有种错觉,像是回到国中时代,他望着他最初暗恋的人,面带微笑,毫不在意对方的恶作剧,只因为他喜欢他。
「有时候,人会喜欢上错觉,你也说了,我们没有真正的相处过,我喜欢上的又怎幺会是真正的你,既然不是真正的你,我喜欢我的错觉关你什幺事。」凌贝平伶牙俐齿地应道,并顺手将电视转到MTV台,既然冯涵镜不想看电视,想找他斗嘴,不妨来点背景音乐。
「很好,我们现在开始了解对方还来得及。」冯涵镜笑容满面,完全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姿态,不怕凌贝平出招。
「我说了我不喜欢!」凌贝平快要尖叫了。
虽然冯涵镜没有骂他死人妖,虽然俗语有云: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是、可是他就是想海扁冯涵镜,最好把冯涵镜的脸打肿,让他笑不出来也讲不出话来。
「你别这样嘛,就说说自己的兴趣,让我多了解你一点,这样有助我们日后相处。」冯涵镜仍是笑着,脑中浮现出女装和武器,感觉上,凌贝平最爱的就是这两样,若真是这两项,武器的话还好,女装的话,他真的演兴趣了解,只要会脱就好了,何必知道怎幺选色、挑配件。
「我目前迷上刀剑之类的古兵器,请问你有兴趣吗?」凌贝平眉一挑,在脑海中幻想用刀子将冯涵镜吓得哀哀叫的画面,呵,不错,至少冯涵镜就不会媚笑了。
「有!」冯涵镜面露微笑。
「可是,我更喜欢女装,我喜欢画假指甲、我喜欢研究各厂牌的保养品,我喜欢买一堆衣服和鞋子,每天做不同的搭配。请问,你喜欢吗?」凌贝平望着冯涵镜弹指间变色的脸,内心大喊万岁,他终于说赢冯涵镜了。
「我……我……」冯涵镜结结巴巴地,就是没法做出承诺。
他就是不喜欢那些玩意儿,配衣服也就罢了,他偶尔也会舍弃现成的配法,自己搭配衣服,但是,涂指甲油、选保养品、挑化妆品,要他搞这些,杀了他吧!
「所以说我们是不适合的。」凌贝平得意洋洋地道。
「我、我也有兴趣!」冯涵镜不知哪来的傻劲,一咬牙便说出会让他后悔无比的话,虽然说时虽差点咬到舌头。
「哦?」凌贝平眼睛睁大,不怀好意地笑着。
「那,你一定也想穿穿看啰?」凌贝平笑得贼兮兮,他这几天来第一次看冯涵镜非常顺眼。
冯涵镜张口结占,不知该如何是好,说不要,凌贝平绝对会借机闪他闪得远远的,还会说什幺是他不好,是他不应该伤害他纯真幼小的心灵,可是……
他真的不想穿女装!他对裙子比较没意见,现在男人穿裙子并不稀奇,化妆品和保养品也都勉强可以接受,可是……他不想涂指甲油,他更不想在指甲上作画,他也不要把脚毛全部拔光光,更不想修眉啊!
「不想是吧?所以我就说我们不适合。」凌贝平虽然穿著男装,语气却变成女孩似的娇柔,使冯涵镜不禁打了阵哆嗦,总觉得被一个可怕的女人算计了。
冯涵镜打从幼时见识过他娘亲在商圈的手腕后,就非常同意「男人控制世界、女人掌握男人」这句话,就算他是同性恋,就算他不会为了女人爱得死去活来,但他有一半的人生仍掌握在他那位比如来佛更伟大的娘亲手上。
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他眼前的凌贝平,算不算半个女人啊?想起来就觉得可怕,而他竟然喜欢他。「如果,我说我有兴趣呢?」冯涵镜有一种自掘坟墓的感觉,事实上,他已经一脚踏进坟墓,就等着掉下去。
「那好。」凌贝平露出一抹恶作剧的笑容。「你穿给我看!」他紧接着说出冯涵镜最怕的那句话。
「呵……」冯涵镜发出无意义的傻笑,脑子瞬间当机。
「穿嘛,我会帮你挑一件漂漂亮亮的迷你裙,再配上小可爱和雪纺纱上衣。」凌贝平笑容满面地对着冯涵镜涨成猪肝色的脸说道。
「戴上粉红色的假指甲,我还可以帮你画很多很多图案,什幺KITTY、流氓兔、烤焦面包或阿贵所有人物,我每一个都可以帮你画。」凌贝平笑瞇瞇地,觉得冯涵镜变幻莫测的脸色真是有趣。
冯涵镜泪眼汪汪地望着凌贝平,半点也不奢望凌贝平会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宝贝,如果我穿了,多了解你一点,依照公平原则,你应该也要做点什幺吧?」冯涵镜可怜兮兮地问道,像是将死之人在询问自己的陪葬品。
「你穿,我就吻你!」凌贝平上一次说过类似的话是因为喜欢冯涵镜,被上也无所谓;这一次,则是因为有把握冯涵镜不会答应。
「吻……可以到腰部以上或腰部以下?」冯涵镜色心大起,吞了吞口水,开始认真考虑穿女装一事。
撇开凌贝平的个性不谈,他的脸蛋和身材真的很不错,纤细又有肉,长年锻炼下来全身充满弹性,光用想的就觉得抱起来一定很棒!
「腰部以上!」凌贝平警戒心一起,连忙回答。
「唔!」冯涵镜失望地嘟起嘴。
「不要就算了!」凌贝平自己也不知想不想要冯涵镜吻他,冯涵镜不想时,他又故意撩拨冯涵镜。
「那好吧。」冯涵镜哭丧着脸,一张彷佛被凌贝平狠揍的脸。为了美人的香吻,他只得点头。
不管凌贝平愿不愿意被冯涵镜吻,也不管冯涵镜是否对身上的装扮有意见。
总之,冯涵镜穿著紧到不行的粉红色亮度迷你裙,上身是件带子快断掉的纯白蛋糕装式小可爱,裸露的腰间系着条银制腰带,两端各有两个银铃,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像只带着项圈的宠物。
再往上看,冯涵镜的头发被迫染成红紫三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如果走在路上有可能会被捉去精神病院,另一半是他自己羞愧而死。
再往下看,化妆的几个重点——眼睛,被夸张的亮粉红色涂了满眼,还被涂上红色的眼线和不知哪里找来的暗红睫毛膏,乍看之下,很像被狠K两拳之后的模样。
继续往下,看见两团红晕落在冯涵镜的双颊,只不过,别人的日本旗是红色的,他的……配合整体设计,被画成深红色。
镜头接着往下,嘴唇的底色仍是冯涵镜会疯掉的粉红色系,而且,凌贝平利用他一双巧手,很快乐的在上面做了嘴唇彩绘——画了个小叮当。
想当然耳,冯涵镜载着的假指甲涂的自然也是粉红色,更画了整个阿贵家族。
所以,冯涵镜会以很无奈、很哀怨的表情站在凌贝平面前也是正常,他最可怜的一点是……凌贝平把他变成这样的过程,全程在客厅进行,他乖乖地配合,也不忘瞪没事就经过客厅的许心两眼,更不会忘了对着常望着他笑的阳遥韩比中指。
「我都已经穿了,你可以让我吻你了吧?」冯涵镜低头环视身上可怕的物品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