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元狩就这样坐在盼萦楼门口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看到盼萦楼里的众人浩浩荡荡地回,他们不仅身着华丽服饰,脸上更是妆点着让他们更显娇媚的胭脂,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男倌人丝毫不逊色于女子,反而有更美的趋势。
突然一个银发男子抱着传闻中的盼萦楼花魁从轿中走出,随后足心一点便快速地跳上二楼,徒留众人眷恋不舍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真是的,武功不是这样用的吧,懒成这个样子,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抱来抱去,很难看耶。”看着 每次进香就会出现一次的画面,语冰不满地喃喃念 道。
银发男子正是盼萦楼美男子之—的默言,亦是长 年跟在星流身边的专属保镖兼佣人。
“就是觉得难看,星流才会在街上搭楼梯,要轿夫直接上二楼接人。”绯声接口道,默言抱着星流犹能跳得如此轻巧,其武功实在是令他佩服。
“别提那个楼梯。”一提到那个楼梯语冰就觉得心通,元狩那笔帐是省下来了没错,可是盼萦楼的雕花大门修理费可花了他不少银两。更别说因为整修大门歇业数日的损失。
听到两人的对话,元狩方从刚才的景象中清醒。
怎幺人来来去去的,就是没有湛忧的身影,就算他压后也该回来了? ·
“喂!湛忧呢?”见到熟悉的面孔,元狩立即问道。
虽然元狩的语气听来让人有些不悦,不过对语冰来说,元狩的身分就如同白花花的银子,他朝元狩露出表情自然是笑容满面的。
“您找湛忧吗?要不要顺便看看店里的姑娘,我们盼萦楼的美人儿可是远近驰名,倘若您不喜欢姑娘,男孩儿我们这儿也有,比姑娘还美的比比皆是,而且我们最美的花中之魁——星流今天也有空……”语冰见到元狩连忙就陪着笑脸,嘴里更是叨叨絮絮地念个不停,可是没半句是元狩要的答案。
“我来找湛忧,就只找湛忧一人,他人呢?”元狩心里急,表情益发难看。
“湛忧没去上香,他一直在里头,现下应该在准备午饭,您刚刚若有敲门他应该会来开。”绯声刻薄的脸上勾起一抹微笑。
他刚刚听了小贩的话后,真的没敲门!
呜!如果他刚才有敲门不但不用等两个时辰, 还能在空无一人的盼萦楼里和湛忧独处,好可惜啊!
“王爷,您请人内。”语冰才不管元狩心里正在想什幺,他只是认定元狩是财宝来源,一心只想将他拉入盼萦楼内,好狠狠地赚一笔。
“他心底就只有湛忧一个人,你想在他身上捞银子,恐怕只是空想。”绯声冷冷地对语冰道。
“不试试怎幺知道!”
元狩没搭理又开始吵嘴的两人,只是自顾自地走进盼萦楼内,在丫环的指引下来到厨房。
“湛忧。”元狩望着正在煮食的湛忧,情不自禁地笑开了脸。
“元狩主子你来了,要不要吃点什幺?”湛忧开心地迎上前去,喜悦之情布满眼中。
“不用了,你还要多久?”元狩微笑问道。
突然元狩瞧见湛忧挽起衣袖露出的浅色手臂上有几处烫伤的痕迹,他的心头一窒,假如两年前他没使性子将湛忧赶出宫,他也不必苦苦思念湛忧两年,湛忧亦毋需做这些粗活。
“等会儿就好,我先拿枣泥糕给你吃,我记得这是你最爱吃的。”湛忧脸上堆满了笑容,高大身子在厨房些专啊转的。”元狩还来不及阻止,两块放在瓷花盘里的枣泥糕就出现在他面前。
望着热腾腾的糕点,闻着湛忧的一身甜味,元狩的心头流过—股暖流,心想湛忧必定是对他朝思暮想才会蒸起枣泥糕,即使不知道他何时会来,也想给他—份热腾腾的点心……
想到这里,元狩的眼中泛起雾气,心头也暖烘烘的。
“刚蒸好的,你尝尝。”湛忧拉着元狩坐到厨房的小桌前,放下枣泥糕后,又替元狩添了杯新茶。
“你真好,居然还特地为我蒸了这个。”元狩感动地轻声说着,随即尝了一口味在嘴里、甜在心里的枣泥糕。
”事实上,那是星流说要吃我才蒸的,因为你爱吃所以才顺便……”湛忧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老实说道。
元狩差点被嘴里的糕点噎着。
“元狩主子,你没事吧?”湛忧担忧地问道,手还不停地替元狩怕着背。
元狩则抬头瞪了湛忧一眼。
“我没事。”元狩咬牙切齿地道。
若不是今天他带着媚药来,若不是想将湛忧压倒,他一定会摇晃他,问他的心底到底有没有一个他……
“没事就好,就算好吃也不能吃太快。”湛忧责备的话里有着深深的关切,眸中则满是爱恋。
毕竟元狩主子是他的第一个……而且打从初见面时,他就已经喜欢上他,随着年岁的增长,喜欢也变成了爱恋,先前顾忌着主仆之分,他不敢动手,除了顾忌主仆之分外,他也怕会被赶出宫。
可是,现在他们不再是主仆,那幺他可不可以抱着一点希望?能不能把元狩主子再压倒在床上……
“饭好了吗?我饿了。”语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和绯声一起走进厨房,怎幺看都不像是为了肚子饿而来的,倒像是看好戏的成分居多。
“等一下,马上就好。”湛忧被突然出现的两人吓 了一跳,连忙跑回炉灶前继续煮饭做菜。
他做饭之前仍不忘替元狩添了碗薏仁莲子汤,就怕元狩侍得不够舒服。
“喂!我怎幺没有?”语冰抗议道。
“好,马上来。”湛忧赶坚再盛—碗,然后送到绯声面前。
“我的呢?为什幺这家伙老在我前头?”语冰气愤地瞪着湛忧。
他可是盼萦楼的店东耶!为什幺大家都不理会
他,说他不如盼萦楼的第一摇钱树星流就罢,为什幺
他连绯声都比不过。
“来了、来了。”湛忧连忙应道,谁都不想得罪。
面对眼前这个有趣至极的场面,元狩不禁也想整整语冰,他趁着湛忧正在拿碗尚未舀汤时,大声唤道:甚忧,再拿两块枣泥糕来。”
“是!元狩主子。”湛忧反射性地先替元狩拿来枣泥糕,又将语冰的薏仁汤放在一旁。
“王爷吃得还满意吗?”语冰虽是满腔不悦,但碍于元狩是长皇子又是王爷,他也只好认了。
“算不……”元狩的话才说到一半.湛忧夹枣泥糕的筷子犹举在半空中。
只见二楼的默言开了窗朝着厨房的方向大声喊道:“湛忧,星流要枣泥糕,薏仁莲子汤也来—盅。”
“好。”湛忧应道,就将本来要给元狩的枣泥糕,连同一盅薏仁莲子汤送上二楼。
而元狞只能愣愣地看着一切,不敢相信湛忧更竟然不管他?
“你别想太多,依照我们这两年来的观察。他这是本能使然。”绯声柔声安慰着元狩。
“本能?”他可不知道什幺本能刁;本能的
“也就是说,在湛忧心中自有一份势力强弱表,谁的势力强他就先处理谁的事。对他来说,我不如绯声,绯声比不过默言,默言没星流强……”语冰开心说,仅是单纯的高兴有人和一样被湛忧忽略。
“看样子你是比我们两个高一等,不过还比不上星流。”绯声接着说。
“我比不上星流?”元狩怪叫道。
他在湛忧心里的地位竟然不如一个花魁,天哪!
难道这两年来湛忧真的改变了这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