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属下瞧见的那名女子,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为了掩人耳目吗?猜不出夏侯星的心思,孟书槐更是谨慎。
「大哥,你还要想什么?」孟书柏险些气炸心肺。
「别急!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让我好生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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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太大意了!
望着寒月泠毫无血色的容颜,夏侯星不无自责,他竟然没发现月的身子不适,还拉着她上街到处晃,想必她是累坏了。
鬼面华佗要伸手接过人。「放心吧!寒姑娘应该没什么大碍才对,我会仔细帮她瞧瞧的。」望着好友一脸的忧心,而且一点都没有放手的意思,他微笑提醒:「你不换下这一身衣裳吗?」
夏侯星这才记起自己还穿著女装,想来自己适才的举动,势必已引起议论:可是一忆及寒月泠昏倒在他眼前的情况,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我要等月醒来!」不想放手,更不放心让他们两人共处。夏侯星下明白心中的异样感觉究竟代表什么,只知道他绝不会放他们独处一室的。
「随你吧!」知道说不动他,鬼面华佗上前准备好好检查一下寒月泠的伤势,却见夏侯星一点让位的意思都没有。「你不让开,我怎么看病呢?」
夏侯星眉峰拢聚:「你不能用悬丝诊脉吗?」
鬼面华佗瞪他一眼,硬是把他推开:「我之前就诊过脉了,用不着这么麻烦吧?」
要不是还要靠风那双手救月,真想剁了算!夏侯星死瞪着鬼面华佗按在寒月泠腕上的手,愈看愈觉得碍眼!
「没事!不过别让她情绪太激动,这对她身子不好。」鬼面华佗收了手,望着床上佳人,突然开口:「月泠真的很特别。」
是因为被当成男子养大的关系吗?即使当日身受重伤,寒月泠依然不似寻常女子般娇柔。这段时日的相处,可以感受她的自信和傲气,偏又因为自幼被灌输了不正确的想法,而较一般人纤细敏感。既坚强又脆弱,形成了寒月泠特殊的风貌。
风何时有过如此温柔的语气?夏侯星这下眉心干脆打个死结,直觉开口:「谁许你直呼月的名字的?」
「风大哥不可以动心哦,月泠姐姐是我大哥的人啦!」夏侯霜带笑的语音在两人背后响起。
「对啊!月可是我的人……」顺口响应着,夏侯星突然警觉不对:「霜妹,不许胡说!」
夏侯霜一脸促狭:「大哥,你方才心里有没有生起一股杀人的冲动啊?」
「闭嘴!都给我出去!」
将两人赶了出去,夏侯星静静地望着尚且昏迷的人儿,回想着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蓦地笑了起来。
「月,为什么我愈来愈不希望别人接近妳?今日那掌柜的手差点碰上妳,我险些想当场将他的手折了呢!就连风要为妳看病,我都快无法忍受。怎么办?我愈来愈在乎妳了。那妳呢?妳可也有将我放上心头?」
坐上床缘,夏侯星轻轻拉起寒月泠的手。
「咱们结拜时曾立誓过,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切由我说的算数,妳应该还记得吧?」寒月泠尚未苏醒,夏侯星一味自顾自地说着:「我决定,让妳负责我的后半辈子。怎么样?月应该不会反对吧?」
床上人儿依旧无语。
「不说话?那我就当妳同意了哦!」在寒月泠耳边轻喃着,夏侯星才不管自己这项决定有多霸道。
缓缓、缓缓靠上那粉色柔唇,夏侯星心跳得急……
「月,我偷偷亲一下,妳一定也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三更天,夜阑人静,寒月泠一身齐整,无声出了冷香阁,桌上留下书信一封,简单一句「珍重」,不说再会,只因清楚今生该是后会无期了。
孑然一身并无其它事物,寒月泠正打算出门,瞥见留在桌上的雪玉,那是白日逛市集时,星送她的。想了又想,将玉收入了怀中,当做个纪念吧!
出了荷香水榭,等在外头的人出乎她的意料:「师父?」
原本是打算来瞧过人就走的,没料到会见到寒月泠出现,断情庄主反倒是吃了一惊,望她一眼,见她手中只拿着随身的玉笛,淡淡笑了开来。「走吧!」
「多谢师父!」明白师父再度接纳自己,寒月泠躬身行了一礼,却是不由自主地回首,谁料--迎面的灿笑俊容教她心头一凛!
星是何时在她身后的,自己竟然一无所觉?
「月,妳就这么走了吗?」没良心的月!枉费他用尽心思让她恢复精神,结果她一好,留下张字条就这么走人了吗?若不是他放心不下,想在临睡前再来瞧瞧她的情形,这下子他岂不得上断情庄抢人了。
眼底眉梢凝聚风暴,眼前人的怒气恐怕已迹近爆发的程度了,偏偏还笑得一副眉眼儿弯弯的模样,做人当真不诚实。
「不告而别,是我不对!只是觉得,相见争如不见。」寒月泠轻叹。「何况,于夏侯府,寒月泠毕竟只是个过客。」
「是吗?」笑容中更见怒意,夏侯星的话几乎是迸牙而出:「当初是谁说她会负责的?」
语塞,话是自己说出口没错,只是……再叹一声:「当日情形,实在是……」实在是笑话一则、闹剧一场,如今怎生收拾?
「如何?给我个心服口服的理由,我就放手。」夏侯星盯着她。「否则,就留人吧!」他已经决定要让她负责了,怎么可以让她就这么一走了之?要他放手,今生无望喽!
「星!」为难地低唤一声,寒月泠清亮嗓音带着无奈。
再笑一声,夏侯星眼神灿灿。「当日义结金兰,说好长者为尊,对不对?」
此时重提旧事必是意有所指,寒月泠谨慎地望着他,不知该点头同意亦或摇头否认较为适切。
「哼!天下男子皆是薄幸无情,贪图美色,倘若月泠貌不惊人,你还会想留人吗?」冷哼一声,开口的是在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断情庄庄主。
「当日结拜时,我可还没见过月的面貌。更何况--」斜睨了断情庄主一眼,夏侯星语带不满:「是谁告诉月,说她面貌丑陋、状似鬼怪,还要她万不可出庄,以免吓着路人的?」
「我是为她好!」断情庄主不觉自己有错。
夏侯星笑容敛去,脸色一沉:「到今日这地步,妳还说是为她好?妳让她性别错乱、不见天日十数年,妳还有脸说是为她好?」
「星,别说了!」制止了夏侯星,寒月泠明白他怒气已生,再多言,只怕二人又要起冲突了。
紧盯着寒月泠,夏侯星笑得一脸灿烂,语气轻柔地问着:「一句话,留或不留?」
威胁!明明是威胁!寒月泠心中清楚,夏侯星这话状似商量,实则眼中清楚透露「敢不留人,后果自理」的意思。
「星!」无奈低唤,寒月泠着实为难。
明白寒月泠的难处,夏侯星轻叹口气。
「月,妳啊!」忽地,迅雷不及掩耳地伸手,毫无防备的寒月泠倒入了他怀中。
「你做什么?」见夏侯星点了寒月泠的昏睡穴,断情庄主沉声喝问。
夏侯星小心翼翼地抱起寒月泠,语气温和,态度却十分坚决:「做什么?这还不明白吗?自然是不让月离开喽!」
「你--」不想和他起冲突,因为断情庄主心中也明白,当真动起手来,自己也未必能从夏侯星手中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