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怀宇没有回答,他像是被震傻了,接着才大步冲出病房,大叫:
「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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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说你要把她留在这儿?」闵唯真一脸诧异地看着端坐在沙发上,头上还缠着绷带的陌生女子。
「没错!唯真,她失去记忆,所以记不得她的家在哪里,暂时先让她住在这儿,等到她恢复记忆——」
「等她恢复记忆?那要是万一她永远都想不起来呢?」闵唯真就事论事道。
不是她泼大哥冷水,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大哥这样糊里胡涂地把这来历不明、身分不清不楚的陌生女子带回来,天知道她的存在会不会是个大麻烦?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而向来沉稳的大哥,从来不曾如此冲动行事,肯定是这陌生女子长得太漂亮,连大哥都不免有些动心吧!
「医生指出她的失忆可能只是暂时,不会是永久,这段时间我自然也会请人调查她的身分。」闵怀宇转而对着一直没说话的骆仕垣安抚道:「妳放心,不用太多时间,我就会找到妳的家人。」
「我不一定要留在这儿,你们不需要为难。」骆仕垣突然冒出这句话。
跟着这个男人回到他的家,这一路上她才惊觉自己竟做出这种连她本人都十分意外的举动。
想来自己谎称丧失记忆的作法,着实太不经考虑,也太冲动了,这可一点都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妳尽管留下来,没有人赶妳走。嗯?唯真。」闵怀宇瞅着自己的妹妹,警告的意味十分浓厚。
闵唯真再看不出她大哥的意思,她也枉做他妹妹二十多年了,于是扁扁嘴,她生硬着口气说:「妳留下来,我不是要赶妳走。」她一向心直口快,倒不是排挤这陌生女了。
「我会走的,等我找到我的家人,我不会死赖在这儿不走。」等她堂兄回来,她不回去也不行。
「妳不必在意我妹的话,她向来有口无心,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妳们一定会相处得很好。」看着年纪相近的两人,闵怀宇有预感这两人一定能好好相处。
即使再荒唐一次又何妨?
文文说得没错!如果不想有任何遗憾,她就该把握当下,老天不是经常会眷顾她这个一生下来就命带煞的扫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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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该不会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闵唯真见大哥将人安稳妥当后,才促狭道。
「妳少胡说,再怎么说她都是个客人,注意妳的礼貌。」闵怀宇白了妹妹一眼。
「可我从没见过大哥这么有同情心,居然会将一个受了伤而失去记忆的陌生女子带回家里来,这可不像是大哥你的作风吧!你不是经常警告小女子我,不准相信陌生人,你今天反而带回一个陌生人,这就是身为大哥的榜样?」闵唯真一逮住可以调侃她大哥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而她这么做的下场是——头马上被赏了一颗爆栗,痛得她抚着头哇哇大叫。
「妳这丫头,什么时候轮到妳来教训我了?」闵怀宇故意摆出当大哥的威严。
「我说的是实话啊!大哥,你把她带回来就是铁铮铮的事实。」闵唯真不满地控诉道。
「妳以为她一个失去记忆的人能投靠谁?如果我没将她带回来,难道要她流落街头吗?妳应该可以想象以她那张漂亮脸蛋,若是走在夜里的街上会遇到什么事吧?」闵怀宇说着,突然见到妹妹脸上出现暧昧的神色。「妳那颗脑袋又再想什么了?」
「我哪有在想什么,我就说嘛!大哥一定是看上人家的美貌才把她带回来,其实如果大哥喜欢上她,我又不会反对。」闵唯真吐吐舌头在她大哥又想K她时,赶紧逃之夭夭。
见妹妹飞也似的直奔上楼,闵怀宇颇为无奈地摇摇头,他承认自己之所以将那陌生女子带回这儿,是因为他无法狠下心来,将失去记忆的她一个人放在医院不管。
但不是因为她有张漂亮的脸蛋,抑或是她眸子里那无肋的眼神,引起他不常有的恻隐之心,他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为何。
而他不愿花心思去追究真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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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说仕垣和妳去PUB,然后妳去上个洗手间出来后就找不到她了?」骆泄宾重复着王俞文的话,担忧之情显露在脸上。
「骆爷爷,是我不好,是我约仕垣去PUB,却没有好好陪在她身边。」为此王俞文心里很自责。
为了不使骆爷爷更担心,她不敢告诉骆爷爷,仕垣是回复了女生的模样前去PUB,更不敢坦白仕垣有可能就是那个受到某妇人攻击的无辜受害者。
这两件事她万万不敢让骆爷爷他老人家知道,万一骆爷爷得知仕垣打扮得娇美如花,又被人打伤了,恐怕会承受不住打击,万一心脏一个不妥,她就罪孽深重了。
「不,文文,妳不用自责,仕垣毕竟当男孩子这么多年了,她有能力保护她自己。」骆泄宾试着乐观道。
「可是——」王俞文必须咬住嘴唇,才能阻止自己说出仕垣极有可能受伤的事。
不,这件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说出来。
「倒是这孩子从来没有这么久没回来,还没打电话回来说一声过。」就是这一点让骆泄宾觉得很担心。
骆泄宾才说完,电话声突然响起,屋里的两人反应极快地走向放置电话的桌几。
骆仕垣消失了一天一夜,的确让人心里很不安,就怕她在外头遇见什么不好的事。
话筒很快地被骆泄宾拿起,彼端果然传来他挂念的孙女嗓音。
「爷爷,是我,仕垣,我这两个星期会住在一个朋友家,你不用担心。」骆仕垣小声地说,一面留意客房外有何动静。
若是教人发现她这个已经失去记忆的人,还能打电话给家人报平安,那就糟了,是以她要速战速决,长话短说才行。
「妳这孩子一整天没回家,妳不知道爷爷会担心吗?妳现在人在哪里?」他着急地问。
「我在朋友家。」
「妳唯一的朋友文文现在就在这边,妳说的朋友是哪位人士?」骆泄宾很了解他孙女的交友情况。
为了隐瞒自己的性别,她一向不和人深交,若不是文文这孩子一直锲而不舍地纠缠着他的孙女多年,恐怕他可怜的孙女连一个知心朋友也没有。
「爷爷,请你让文文接电话好吗?」听到文文就在她家,骆仕垣立刻要求和她说话,顺便转移爷爷要追问下去的念头。
骆泄宾一向拒绝不了这孙女的任何要求,于是将话筒交给一旁等待的王俞文,接着小声道:「记得问她现在究竟在哪里。」
王俞文点点头,接过话筒后便等不及地开口骂人:「妳在搞什么鬼?妳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如果仕垣现在人在这儿,她会先掐死她。居然让她等了这么久才打电话回来!
一定是她上辈子欠她骆仕垣的,才会以前爱她爱得半死,之后又为她担心受怕,真是活受罪。
「文文,我现在不方便说太久的话,不过妳放心,我很好。」骆仕垣要好友安心。
「妳在哪里?为什么不方便说话?」她这番话反而更令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