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会让他这么做才怪!
「你休想!放开我!」她尖叫,但被他提高了身子,只好以双脚踢他。
「妳不用不好意思,既然大家都是男孩子,这有什么好避讳的,再者如果妳是女孩子……」他将视线轻瞥了骆泄宾一眼,故意没再说下去。
骆仕垣则瞪着他,她心里十分清楚倘若不是爷爷在此,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一定是关于她早是他的女人的种种暧昧言语。
这卑鄙的小人怎么这么可恶,居然想以此威胁她!
倘若她原先只是抱持着怀疑,那么她现在可以十分肯定,他根本是故意佯装失去记忆,目的就是要试探她,并逼出她真实的性别。
这一切都是他计画好的,而她早该在唯真找上门来时,就该料想到他会展开行动。
偏偏她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采用和她同样的方法,佯装失去记忆,跟她回家来。
由此可见,爷爷之所以会撞到他,分明也是他一开始计画好的。
小人,小人,他真的是太小人了!
心里暗暗痛骂着他,她一面思索如何面对眼前不利于自己的情况。
这会儿她知道求助于爷爷是没有用的,如果她没有猜错,爷爷或许早就和他狼狈为奸,目的就是想逼她回复女儿身。
咬着牙骆仕垣正准备和他把话说清楚,嘴唇才刚张开,门口突然传来她堂兄骆仕勋的嗓音,这令她当下浑身僵硬。
「谁是女孩子?」手里提着大包小包,骆仕勋走了进来,后面则是一脸洋溢着幸福神情的方若绮。
「家里有客人啊!咦?你是谁?干嘛捉住仕垣不放?快放开他!」方若绮一进门就瞧见这一幕,立刻哇哇大叫。
而将手中所有行李放下的骆仕勋,也脸色不悦地走上前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先生,请你将仕垣放开。」骆仕勋走近一看,随即看见堂弟被打肿的脸,这使他神情更是阴沉,伸手便将闵怀宇抓住骆仕垣衣领的手挡开,然后一拳挥向他。
平时仕垣虽然生性怯懦,但仍是他骆仕勋的兄弟,他不允许有人上门找他兄弟的麻烦,更遑论是动手打人。
「啊!」骆仕垣尖叫出声,看着闵怀宇俐落地闪过老大拳头,她的心脏才没有从胸口跳出来。
「打得好!仕勋,赶上门欺负我们老实的仕垣,最好一拳打死他!」方若绮在一旁鼓吹着。
「不!不是这样,老大!不是他动手打我,你不要误会!」骆仕垣连忙上前抓住骆仕勋又想挥拳的手,一面对一直在旁看戏的骆泄宾叫道:「爷爷,您也说说话啊!」
唉!事情已经够混乱了,偏偏老大又在这时候回来,她到底要如何收拾这场混乱呢?
「仕勋,仕垣说得没错,你没看见这位先生的头上正绑着绷带吗?他是爷爷带回来养伤的客人,并不是他将仕垣打伤。」骆泄宾也怕大孙子坏事,只好出声道。
「那是谁将仕垣打伤来着?」骆仕勋轻轻拉开骆仕垣的手走向爷爷。
「这个……」骆泄宾一时不知该不该实话实说。
「是罗雄建。老大,你应该记得这个和我从小打到大的男人吧!」骆仕垣倒是不准备隐瞒。
男人的事由男人自己解决,她相信老大不会插手替她出手报仇,当然自己找上门的是例外。
「你是说一直是你手下败将的那个小伙子?」骆仕勋十分意外地挑起眉。
「他现在已经不是个不中用的小伙子了。仕勋,那孩子两年没见,可把自己锻炼得像头牛,人高马大得很,仕垣自然不是他的对手。」骆泄宾替孙女解释。
「是吗?看来他对那叫文文的女孩子尚未死心嘛。」骆仕勋朗笑出声,睇睨了仕垣眼,摇首道:「是不是这叫文文的女生又跑来纠缠你,然后引来罗小伙子的妒意,他才把你扁了一顿?」
骆仕垣没有正面回复,仅是点点头。
「原来仕垣有女朋友啊?我怎么都不知道?」方若绮好奇地走向骆仕垣。「你还真过份,这种事居然对我隐瞒这么久,还让我一直以为你当真害怕接近女人,原来你是唬人的啊!」
「文文她不是……」骆仕垣正想解释,但见闵怀宇正一副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看,她便把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
她宁愿他把文文当作是她的女朋友,也不要他一再认定她是蓝汝心。
尤其是老大已经回来,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你不用不好意思啦,仕垣。」方若绮笑呵呵地说,然后她注意到家中的客人视线始终锁在仕垣身上,实在是太奇怪了,于是她转向爷爷道:「爷爷,这位客人是?」
「他因为出了点意外导致失去记忆,现在暂时住在我们家。倒是你们不是还有假期,怎么会在今天就回来?」还回来得真不是时候,眼看事情就要有所进展,偏偏在这时候又冒出两个多余的人!骆泄宾不住在心里感叹着。
「因为仕勋不放心爷爷和仕垣两个人在家,所以我们回国后选就近的旅游胜地度完最后的几天假期,反正在哪里度蜜月都一样嘛!」方若绮嫣然笑道,不想明白指出他们的蜜月期,几乎都是在各饭店的床上度过。
所以她才说在哪里度蜜月都一样嘛!
「那么坐一整天的飞机,想必很累了,若绮妳和仕勋先回房休息吧!」骆泄宾只想赶紧把这计画外的两人赶回房,方能让计画进行下去。
骆仕勋自然听得出爷爷的弦外之音,也能感受到客厅里的气氛十分诡异,尤其是家中的客人和仕垣之间的视线交流,更透露着一些古怪。
但这毕竟是仕垣个人的私事,而他们三位堂兄弟向来禀持一个原则,即是不插手管堂兄弟个人的私事。
是以随手拿起地上的行李,骆仕勋和已经呵欠连连的方若绮相偕走上楼。
见老大上楼,骆仕垣也准备逃回房间,她不想再留在这儿面对他的咄咄逼人。
不过闵怀宇可不准备这样就放过她,他随即叫住她想溜上楼的身子,并以着十分认真的口吻说着:「妳知道我可以将妳真正的性别告知妳两位堂兄,如果妳当真不肯承认自己是蓝汝心。」
闻言,骆仕垣必须紧握拳头、咬紧牙,才能让自己没有痛哭出声。
她已经这么痛苦,他为什么还要这样逼她?
如果真能有所选择,谁愿意明明是女生,却偏要以男生的模样孤独过一生?
「我说过,是你认错人了。」她听见自己仍然这么说着。
不管他了不了解她的苦衷,为了他好,她不得不如此。
「妳明知道我只要将妳身上的衣服扒光,就可证明我的话,妳为什么还要矢口否认?」
因为她就是承认不得啊!骆仕垣眼里满是酸楚,再也不想和他多说地转身急奔上楼,心想她只要跑进房间就可以躲开他的紧迫盯人。
见她跑上楼,闵怀宇随即大步追上去,这一刻他不容许她再逃避问题、逃避他。
望着他们年轻人一前一后地消失在楼梯间,骆泄宾这回识相地没再跟上去。
他想年轻人的事还是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盼只盼他可怜的孙女,不要再过以往那种非正常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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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仕垣头回自己的房间,正想将房门关上,闵怀宇却在这时候硬将身体挤进去。
「你出去!」她以自己的身体挡住房门,就是不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