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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他怎么一直没醒来?」骆仕垣关心地看着已被送进病房,却不见苏醒的关怀宇。
「他伤到脑部,恐怕醒来后会有后遗症,我看你们要有心理准备。」陈克勇配合着好友的计画说。虽然这样做有失医德,但为了助好友抱得美女归,他也只能先忘记这项原则。
闻百,骆仕垣更是着急。「他……他会有什么后遗症?」
如果她此刻不是清楚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男人,这会儿她当真会急得哭出来。
但她现在外表是个男人,所以无论她心里多么着急、多么不安,她都必须保持镇定。
「这一点我不敢确定,必须等到患者醒来,再经由他的各项反应,才能做进一步的确定。」陈克勇的口吻专业,可眼神却忍不住一再暗暗打量着骆仕垣。
好友说这眼前长相清秀的男人其实是个女孩子,仔细一看的确有那么一点味儿,关键就在她那一双眼睛,实在是太漂亮了。
「那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是差不多要醒了,如果再一个小时他还没有自己醒来,你就按一下护士铃,我们会做更详细的检查。」陈克勇暗示得十分清楚,如果患者不自己醒来,那么休怪他用仪器帮助他苏醒了。
把该注意的事项交代清楚,陈克勇把空间留给好友自行发展,人便走出病房。
「仕垣,妳不必急,先坐下来。」骆泄宾看孙女一直很不安地守在病床旁,心里虽有疑惑,也没说出口。
「爷爷,你开车不是一直都很小心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骆仕垣没有坐下来,反而来到爷爷旁边,想了解事故是怎么发生的。
「这个说也……」骆泄宾正想说明当时的情形,病床上的闵怀宇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正好打断了他的话,也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她倒抽一口气,心跳不自觉加速跳动,就在她忍不住将视线移向他时,他也正好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然后他的视线对上她的。
她顿时紧张地屏住气息,就怕他会一眼认出她,心里怦怦乱跳得好是厉害。
「妳……」
「对不起,是我这个老人开车撞到你,年轻人,你不要紧吧?」骆泄宾上前关心他的情形。
「我……」
「你口渴了吧?我去外面买水。」骆仕垣实在没有勇气面对他接下来的反应,索性直接逃离现场。
至于他的情形,待会儿再好好向爷爷问清楚。心里想着,骆仕垣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病房。
「仕垣——」骆泄宾正想叫住孙女。
「骆老先生,您由她去吧!」闵怀宇伸手拉住他老人家的手臂。
那胆小鬼要逃就逃吧!
她愈是如此表现,他就愈是肯定她真正的身分,而她这一逃开,正好让他有机会先和骆老先生好好地谈一谈。
「你!知道我是谁?」骆泄宾双眼瞇起,看来这次的事故并非是意外了。
「我的确知道您是谁,骆老先生,我更知道刚才那位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胆小鬼,她其实是个女孩子。」闵怀宇露齿而笑。
「你!」骆泄宾更是吃惊地看着语出惊人的陌生男子。
他怎么会知道仕垣真正的性别?
想到仕垣适才莫名紧张的模样,这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如果这男人是仕垣在外面遇见的那个人,那么也难怪仕垣会如此为他的伤势着急,见到他苏醒却反而逃之夭夭,也许这两人真有一段不可告人的情事……
「骆老先生,您不妨坐下来,我正好有些事想和您谈谈。」闵怀宇说着坐起身,靠在枕头上。
骆泄宾抱着狐疑的态度,决定姑且听听他怎么说。关于仕垣在外面那些天究竟发生了哪些事,她对他这爷爷是只字不提,若是这年轻人愿意把经过告诉他,他当然很有兴趣。
半晌过后,骆泄宾激动又惊喜万分地叫着:「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可不要寻我这老人开心啊!」
「骆老先生,关于家父一时的疏忽,造成你们这么多年的困扰,我已经感到很过意不去,又怎么会拿这种事来骗您呢!」瞧这老先生激动的样子,他完全可以体会这些年来,因为他父亲的疏忽,造成这家人多大的困扰。
想必身为当事人的蓝汝心,不,应该改称她为骆仕垣,她本人该是这件事受伤害最大的受害者吧!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就太好了,仕垣终于可以不必再背负害死她父母的阴影了。」骆泄宾十分欣慰地说。
「骆老先生,您是说汝——您孙女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闵怀宇当下怔然。
如果她的父母已不在,而她又以为自己是那种命格……天!这些年她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想到她居然背负这种愧疚这么多年,她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为此,闵怀宇禁不住为她这些年来,心里所受的折磨及酸楚感到阵阵心疼。
「没错!十四年前一场火灾烧死我们骆家七条人命,而这之中包括我的老伴、三个儿子及媳妇,所以仕垣她一直认定她不仅害死自己的父母,间接也害死她其他的亲人。现在你应该可以了解我这可怜的孙女,心里背负多大的痛苦了吧!」
听到这儿,闵怀宇震惊到连话也说不出来,心脏猛然传来强烈的紧缩,阵阵的心疼急涌而上,令他全身开始不住颤抖。
他可以想见被人当男孩子看待,心里一定不好受,会怨恨上天不公平自是难免。
然而若再因此背负着七条人命在肩上,天!她的心里究竟有着多么强烈的痛楚,这恐怕不是他这个局外人可以真正确实体会及了解。
骆泄宾看得出这年轻人心里受到很大的震撼,然而仕垣心里所承受的各种折磨,他必须一一说给他知道。
这是他们闵家欠他孙女的。
「我想你一定很纳闷,为什么都已经二十年过去,仕垣仍然不肯回复女儿身?」
闵怀宇点点头:「没错,我一直想不透这一点。」
「那是因为她怕两位堂兄在得知她的一切后会憎恨她,不过现在最令她害怕的却是……」骆泄宾看了他一眼,未再说下去。
「骆老先生,您想说什么话,请直说无妨。」他急着想知道关于仕垣的一切。
愈是了解她多年来所承受的苦,愈是教他忍不住满腔的柔情,若是她此刻人就在此,他一定会温柔地搂她入怀,告诉她这一切痛苦都过去了,从此他不会让她饱受这种心理折磨。
他会好好珍爱她一生一世,甚至生生世世。
「如果我没有猜错,仕垣失去联络的那几天,应该是和你在一起吧?」
「是的,骆老先生,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要找的骆家人,就是那几天和我相爱的俏佳人。」
「你爱她?」骆泄宾锐利的眼直直射向他。
为了孙女的幸福,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仕垣这几年也够她苦的了。
「是,我爱她。」他坦承道。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骆泄宾信了他。「那么我就告诉你,现在最令仕垣害怕的就是——她担心自己若是和你相爱,她的存在会造成你的不幸,因为她一直认定她是个会带给别人不幸的人。」说完,他深深叹口气。
原来这就是她离开他身边的真正原因,所以她宁愿在信中坦承她是骗子,就是为了要让他恨她,不愿他找到她。
她……怎么会这么傻啊?傻到令他想不为她心疼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