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会写出这个故事纯粹是个意外。
话说去年年底前,我正在写一个与狼有关的传奇故事;很显然地,我又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主角是人有时候就已经搞不定了,偏偏还生出个狼妖来,好难写,真的好难写!断断续续地写了几个月,白某人真的快写得口吐白沫、呜呼哀哉了;或许是功力还不够吧,脑子里的想法和安排总是无法流畅地表现出来。
煎熬痛苦了近两个月,快闷到爆的白某人一日坐在书桌前对着计算机屏幕发呆时,忽然好想写一个轻松愉快的故事来调整一不自己的心情,不想再这么虐待自己了?于是,电光石火间,这个故事的构想便在脑子里成形。
比较特别的是,这本书是白某人头一次先设定了书名再写故事内容的作品,以往我总是凭着感觉写完故事后再来想书名。
写作过程中,真的很快乐很轻松,稿子的进度也很顺利地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一扫之前的痛苦郁闷。
关于书里女主角的个性,白某人得承认有自己个人的影子投射其中。我是那种很「怕事」的人,很不喜欢自己身处的环境中产生紧绷和冲突的状况,那样的气氛总会让人感觉不安,这时候白某人就会「很没路用」地采取「息事宁人」的做法,将让人心惊胆跳的乱流和缓下来;不管自己得付出什么代价。所幸这种情况都是发生在自个儿家里,而且只出现在过年过节阖家大团圆时(人多意见多,分歧也多嘛),唉,小姨子很难为的!
撇开这一点不谈,书中的女主角是很可爱又讨人喜欢的,这样的女生,就该给她配个好男人,可以疼惜她照顾她,又懂得欣赏她。其实,白某人始终觉得外在的优劣很难论定,没有谁比较好、谁比较差的问题,全凭个人的好恶爱恨来做选择。记得学生时代时,有个学长说了一句话:「找个志同道合的人生伴侣,是种智能。」
白某人到现在都还记得这句话,换句话说,找个懂得欣赏自己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爱情禁不起比较,唯有真心的欣赏与包容,才能让两颗心靠在一起。说到这儿,白某人不禁有些小小的抱怨,那个懂得欣赏白某人的人,怎么还不出现哪?!
第一章
我只是失恋了,没什么,真的!就像发了一场高烧,烧退了,眼神会有些恍惚,四肢有些无力,反应有些迟钝;然后,慢慢地,我又能正常地生活了。
--苏凉晴
三月里的某个早晨,当闹钟响了老半天之后,苏凉晴才自小山似的被窝里伸出一条手臂,摸索着按掉闹钟铃,继而,缩回手,继续温暖的堕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窝里的人儿像突然遭火烧屁股似,猛地弹跳而起,随即一把抓过闹钟,努力张开异常绷紧酸涩的眼,定睛一看--
「啊?!已经八点半了,糟糕!」一声惨叫冲喉而出,夹带着浓浓的鼻音。
随手拋下闹钟,她迅速爬下床,冲进浴室里准备用最短的时间刷牙洗脸。
「喝?!鬼呀!」小脸才刚对上镜子,即被镜中的影像给吓得倒退三步,惊声连连。
镜、镜子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颗猪头呢?
那微微浮肿的圆圆脸蛋、红红的鼻头,还有肿得像核桃般大的眼儿,就剩下那么一条缝……
怔愣了足足一分钟,她颓丧地垂头叹气。唉!镜子里的那颗猪头不就是她吗?
思绪不由得回到昨天晚上……
刚失恋满一个月,在旅游散心归来后,即将投入另一个工作职场的她,自认为心情已平复了好些,于是动手整理与「他」有关的一切物品,准备丢弃。
在过程中,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失恋没什么好伤心难过的。不过是由两个人又变成一个人、下班后吃饭没有人陪、喜怒哀乐不再有人分享……这样的生活她不是没经历过,事实上,在他出现以前她都是这么过的,也从不觉得有所欠缺。
然而,曾经拥有过便知不足。
一边打包整理与他有关的东西时,昔日两人在一起的甜蜜回忆跟着齐涌而上;继而,心又沦陷于悲伤之中,再也忍不住……
然后,今天早上她就变成了这副德行。
很显然地,她高估了自己的复原能力。
说好了不再伤心哭泣,结果呢?任泪水狂飙的后果是,将自己搞成一副猪头样,丑毙了!实在令人不忍卒睹。
想起今天是她到新公司报到的第一天,她不禁懊恼地呻吟了声,自己这副德行怎么见人?
伤脑筋地抓了抓一头乱翘到不行的卷发,她随即以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再从冰箱里取出冰块,以毛巾裹好后轻敷着红肿的眼睛,一边迅速拉开衣橱拿出一条牛仔裤和一件样式简单的淡粉色毛衣。
五分钟后,一切穿整妥当,整个人往镜子前一照--
「噢!」无力的呻吟声再次响起。镜子里面的人是她吗?
哀号了三秒钟,她当机立断地取出墨镜戴上,遮住吓人的泡泡眼;接着拿起大齿梳猛刷着一头自然卷的短发……最后,无奈地叹口气,取出平常必备的帽子,将总是不听话的头发全塞进去后,拎起餬口的工具--造型箱,旋身一转即冲出她温暖的小窝。
走出公寓骑楼,苏凉晴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下天空……浅浅的灰蓝色,恰似她今晨微带忧郁的心情。
春天来了,台北的街头却仍盘旋着一股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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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人有线电视台」大楼。
「等等!」
以百米赛跑速度刚冲进大厅的苏凉晴,赶在电梯合上门之前放声大喊,随即娇小的身子像枚炮弹似,在三秒钟内达阵,顺利搭上电梯。
气喘吁吁地贴着墙休息的她,好半晌才稍稍回复平稳的呼吸,反射性地抬起腕表一看,已经过了九点钟,她不禁暗喊了一声糟。今天是她转换新工作第一天上班的日子,可她却迟到了!
「小妹妹,妳要到几楼?」
正当她暗自懊恼之际,一道低沉的嗓音在电梯小小的空间内蓦然响起。
她先是怔愣了一瞬,随后抬眼四顾。开口说话的是站在门边,一个同她一样戴着帽子和太阳眼镜且身材高大的男人,而除了他和她之外,根本没有其它人存在,哪里有什么小妹妹?
随即,她猛然恍悟!对方指的……该不会是她吧?!
虽然很想开口纠正他的错误,可她只是气馁地在心里暗叹一口气,怪只怪自己不平气,一百五十五公分的身高,加上纤瘦的身材、随意的穿著,被当成未成年少女看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早该习惯才是。
「小妹妹,妳要到几楼?」男子又开口问了一次,冷冷低沉的嗓音听得出已有些不耐烦。
苏凉晴愣了一下。对呀,她要到几楼呢?这个问题可问倒她了!
电视台负责人徐大哥要她先到他办公室报到,可她却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一层楼,她该在一楼大厅处先问过保全管理人员才是,现在可好了,只能呆呆地站在电梯里。
一边懊恼着,她的目光不自觉移向问话的男人。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这里的员工,或许可以问问他。
「先生……」嘴里才吐出两个宇,她的视线在触及对方高大的身材及严肃冷凝的面孔时,来到嘴边的问话竟不由得转弯变了个样子:「十六楼,谢谢!」随口说出一个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