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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页

 

  *  *  *

  “老哥,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干耗在这……”马少昀一张俊脸正写满焦急和后悔!他恨不得找人发泄一下。

  “少昀,昨晚在我们回来之前,阿敏有没有再和你联络?”马少瑀沉著地问。

  马少昀摇了摇头。

  “绮箴,你确定磁碟片没有在你手上,不是遗忘……”

  谭绮箴和马少瑀并坐在沙发上,手上拿著爬满变形虫字的那张纸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端倪。

  “可是,爸爸在最危急的刹那间,应该不会与我开玩笑才是;而且,他非常慎重的交代我,关键成败都在这保险箱里,没有了它!就制伏不了杜氏父子了。”她蹙著眉看向马少瑀,歉疚地说。

  “这不能怪你,也许你父亲……并没有死。”马少瑀莫测高深的看了她一眼,含蓄的推敲。

  “不可能,火灾过后残留两具焦黑尸体,经法医确认后,是我父母没错;再说,若是父亲真的没死,他为什么不来找我!而那另一具尸体……”她半忧半喜,不敢置信的捂著红唇。

  “问题症结就在这儿……”马少瑀故意拉长尾音,看向背对他们一直默然的袁至磊,意味阿敏是关键所在,解开证团的答案就在那丫头身上。

  从匆忙下了飞机,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一路上到现在,袁至磊都紧绷著脸,眼神冷峻地望著远方,眉头拢聚,不时若有所思的搓著下颚。

  “趁现在,击垮‘杜氏’就趁现在。小马,连接电脑网路到美国。”袁至磊双臂环胸,眼瞳中杀出冷芒,深沉地说。

  “帅!让他们措手不及失去后盾。阿磊,你早该这么做,周旋了这么久,也该是时机了。”

  马少瑀在电脑键盘上按了几个键,萤幕上闪现出各色框栏,他又按下一个键,接著各色框栏破解,恢复一片黑光,打出Game Over字样。

  “好了,没我的事了,等到解出那张变形字再call我。走吧!绮箴。”马少瑀伸了伸懒腰。

  “可是……我想留在这里看看能不能帮上忙,阿敏被杜墨中劫去,我怕他会对她不利。”谭绮箴很担心阿敏的安危,那卑鄙的小人什么事都作得出来。

  “既然他会对她不利,你留在这也没用,不如……”他附在她耳边,亲密地说:“我们到楼上去充电一下!养精蓄锐。”

  谭绮箴一听,霎时红云布满脸,羞怯地任由马少瑀拥到楼上。

  袁至磊不发一语靠著落地窗,心里可是翻云覆雨、暗潮汹涌。

  “难道,阿敏真的落在杜墨中手里?但愿这个假设错误;目前,只能守株待兔,看他们有什么动静,再行动吧!”袁至磊噫道:“我怎么这么倒楣?遇到你是我不幸的开始……”

  *  *  *

  袁婕予故作自怜状,她本还天真的以为“绑架”是多烂漫绮想的疯狂,她等不及当肉票被人蹂躏的滋味,年老时才好当成美好的回忆;但,很不幸的,她遇上了主谋之一……萝娜,这下子,她势必得被她当童养媳般虐待。

  天啊!她宁愿切腹自杀……

  “死丫头,七月半鸭不知死活。放心,威利不在你身边,我会以袁太太身分好好‘照料’你。”萝娜得逞地睥睨著铐在角落的袁婕予,志得意满的捏了她脸颊一下。”我看你这样,和植物人也相去不远了,哈……”她笑道。

  拜托!就算失明也好,让她快消失在我眼前吧!袁婕予在心中祈祷。

  不是她天性鄙恶萝娜,实是这种没品、没状、没味的女人太失女性尊严。直接一点的说,为何女人永远无法与男人平等?很简单!因为女人对女人的荼毒!连女性同胞都要争相贬损,更别疾呼男人视尊重为无睹了!就是有这种‘善良’的女人……善妒又没天良,波大无脑,无怪乎男人给女人下这样的定义。

  “你的两颗球不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好吗?”袁婕子被她烦得出言相讥。

  “哈!小女孩也会自卑啦?看!我这么一身惹火的身材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你……哼!再等十年吧!”萝娜自信满满的挺胸道。

  “请不要太高估自己,我说的是眼球,说不定你那儿还是夸大不实的。”

  她从来都没想过去羡慕别人的长相身材,姑且不论相貌,虽然是天成自然,但,有总比没有好;论身材,她承认自己是后天失调,但,别人有的她也有,别人没有,她也不一定有,只要是完整就好了。美丑皆因个人观点和角度而不同,只要袁至磊接受,她就自认漂亮了,没什么好自惭形秽的。

  三句不离本行……袁至磊,唉!毒液直攻心头。

  “死丫头,让你作威作福久了,偶尔也该尝尝滚下坡的滋味。你再得意也不久了,威利须要的是一个能在他事业上给予他助力的女人,而不是个一无是处、懵懂幼稚的小女孩……”萝娜得理不饶人,尖嘴薄舌的骂:“你是他在贫民窟捡到的,像你这种寄生虫,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你们只会依附别人而生,乞食别人的恩惠过活,像蠹虫一样地依赖著别人苟活,一点尊严也没有!你哪清高?呸,你只是社会的蛀虫,威利的经济负担,遏止他成功的绊脚石!”她愈说愈溜。“你也不想想,凭你那卑贱的背景,也敢奢冀威利爱你?别厚颜寡耻了,一个企业家和一个乞丐?上了台面会笑掉人家大牙的。你的身体里流著肮脏、低劣的血液,吸食别人血肉来养壮自己,可不可耻呀?亏你还自称你爱他,你为他作过什么?想过什么?离开他,不要成为他的负担……”

  萝娜很满意自己一番恶言收到成效,至少给她一点下马威,明天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  *  *

  夜晚的港湾寒气乍凝,该是夜钓的时令吧!夜钓不一定有特定的季节,但像这时,却是爱钓者呼朋引伴的最佳时令。为何选在这人静的夜晚?是为了沉淀心灵俗物,渴望徜徉在夜的怀抱吧!

  回忆太甜太美,像是纯酿的酒汁,轻沾就溢满唇齿;可是如今,这甜美却催化成难以入口的苦汁。

  袁至磊在哪里?他还在美国吗?他知道她不能再接听他的电话吗?

  夜这么沉,幕这么深,她被锁在这阴暗狭隘的房子,只得靠小小的天窗从缝隙中吝啬地筛映下微弱的月光。

  房子很简陋,只有一扇门、一扇窗和一个人,但她不怕,多少个夜里她独自瑟缩在比这更糟的湿暗,她都不曾掉过一滴泪。她根本不以为意,甚至她可以自豪的说她是坚忍不拔、耐力可轫;然而如今,这却成为她的致命伤。

  萝娜的即席演讲一针见血,让她招架不住、无以反驳。难道,她这样的宿命错了?有谁愿意在最须要呵护的时候被误弃?虽然到头来跑出一个老头自称是她父亲,但错以成过又能追回什么?她都能独立十九年了,哪在乎有无”父亲”?况且,她与‘父亲’错差甚钜,其间所能培养出的父女之爱,已被时间所抹白了。

  倘若那老头想颐养天年,而让她当上虚有其名的千金大小姐,她实质上又得到什么?她十多年的‘抹白’岂是用‘补偿’两字就可敷衍过去的?那根本是逃避、推卸的借口。那她‘抹白’又算什么?‘父亲’只是在她生命里徒其形式的多出一个角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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