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尔为此慎重的考虑议和之事。
战事稍缓,芙蓉终于可以喘一口气。她安顿了这些日子以来和她相依为命的士兵们,并要他们等待新的将官安排。
但是她却安不了自己的心,因为刘家钰失踪了。
无论芙蓉找遍山谷里外,以及附近的山区都没有看见他和至轩,她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第九章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芙蓉急得踱步,生怕刘家钰有个什么差池,就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登仙位,好掐指算出玄机。
如今她只能干著急,什么也不能做。
她的忧虑越来越深,眉间几乎终日深锁。
也许是不忍心,想替她分担些什么吧!有一位伤了腿的老兵,拄著拐杖慢慢走到她面前。
“姑娘,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他朝离众人较远的地方点点头。
芙蓉会意,扶著他走了过去。
他朝美丽的芙蓉慈祥的一笑,“我的腿是你救回来的,只要能帮上你的忙,我一定帮。你想知道那天的情形吗?”
芙蓉的眼睛一亮,扶著他生了下来。
“那天将军和刘侍卫在营内商讨突围的事宜,我们已经知道这几天会打仗,因为库存的粮食已经不够了。由于当初是在很仓促的情况下逃进谷来,东西都不齐全,所以将军在商量的时候,大家也在私底下分配装备。
突然间,毫无预警的涌入大量早啻兵,他们见人就砍,大伙儿猝不及防,好几人受了伤。大家为了保命,哪管得著分配的东西,拿了兵器就打,打不过顶多就是烂命一条。”他休息一下,喝了口水。
芙蓉听他说得惨烈,心下不禁侧然。
“那时我恰巧在将军的营帐附近,看见一大队旱啻兵包围了营帐。”
他回忆著,痛苦的经历让他不自觉握紧拲头。
“那一队是专门对付将军的,一大队人马只对付营里几位大人,就算穿著盔甲,也是血肉之躯呀!将军就这么惨死在乱刀之下,刘侍卫则和另一位大人边打边逃。”
芙蓉眼眶都湿了,“伯伯。”
他挥挥手,露出一抹笑,“后来姑娘你就出现了,像天神一样救了我们,没有你,就没有我们。”他握住芙蓉的手,“刘侍卫受了伤,向西方逃走,后面有一队人马追著他们,这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姑娘,你快去吧!珍惜你所爱的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芙蓉向他道谢,立即往西方寻找,没多久就看见斑斑血迹一路滴著,偶尔还有士兵的尸首倒在荒漠之中。
她越走心越急,到第五天几乎是用飞的在找,却仍然没找到他们。
她见路旁的尸首越来越多,而且都是旱啻兵,心想,这是不是表示他们还活著?那人呢?到底在哪里?
就在她气馁了想放弃的时候,远远的地方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
芙蓉心中一喜,连忙冲了过去。
远远地,她看见至轩的身影,还有将近十名的旱啻兵。
无暇细想,她吹了口气送走那些士兵;敌人一消失,至轩就瘫在地上。
他的发都纠结成一团,衣著破烂、满身血污,但他眼里仍然闪著精光、藏著斗志。
“芙蓉姑娘,我终于撑到你来了。”至轩露出疲倦的笑,倏地笑容又消失。
“芙蓉姑娘,快来见少爷,他快不行了!”
他慌忙喊,带著她进到一个山洞里。
“少爷受了重伤,只怕……”
芙蓉如遭五雷轰顶,有一刹那脑子是空白的,心也是空白的,精髓被抽走,没有一点点生命征兆。
“家钰。”她颤抖的伸出手,轻轻抚著刘家钰苍白的面颊、紧闭的双眼。
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听不见她的呼唤。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芙蓉看著他,沉痛的无以复加。为什么在自己不顾一切的争取这迟来的爱情时,却要面对她最害怕的事?
她的泪珠滚滚而下,刘家钰只剩一丝气息。
“至轩已经尽力了,对不起。”他痛苦的说:“荒野没有马匹,少爷失血过多。芙蓉姑娘,你是仙人,你快想想办法救少爷啊!”
至轩一语惊醒梦中人,芙蓉立即施了法术。
但半晌过去,刘家钰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至轩,我需要你帮忙。”
他立即抬头,“只要我能做到。”
“我要去冥界一趟,在我还没回来之前,我要你用生命保护他,别让任何人碰他。”
“至轩会尽力的。”他坚定地道。
芙蓉拿了一颗五彩的小石子给他,“这个你带在身上,它能够让你看见特别的人。切记,如果有两个人要带走家钰,你一定要想办法拖延时间。”她泪汪汪的看著至轩,“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他们带走他,就拜托你了。”
至轩接过那颗五彩石,明白芙蓉姑娘所指的是鬼差;一旦主子的魂魄被拘走,就没有活命希望。他点点头,“姑娘,你放心。”
芙蓉拭去泪,身影一转立即不见了。
天还是夜晚,都是暗沉、昏黄的。
风凄凄,杂著鬼哭神号的声音,阴森刺耳。
风惨惨,满天都是魅影幢幢,幽幽荡荡。
任谁都不喜欢这样阴森的一个地方,这里是属于黑暗的王国。只因冥冥之中很多事都有它的定律,万物才有依循的法则。
芙蓉踏进冥界。
她扯掉遮面的纱巾,下定决心不惜任何代价,无论如何也要救回刘家钰。
从众多鬼魅身旁疾飞而过,芙蓉一身的灵气与耀眼的光芒令周围的魂大感吃不消,纷纷走避;避之不及的则痛苦哀号,因为她周身的灵气都是以日月精华为主的关系。
她直接闯入那个曾经让她找寻很久、存放烛火的房间。
假如说冥界是无边无际的灰暗,那个房间就是冥界唯一明亮如昼的地方。
几千万支的烛火,象征几十万条生命,她在众多烛火中,找寻忽明忽灭的那一“刘家钰,洛阳人,享阳寿十八。”她颤抖著看著那行字,仿佛见到年轻的他早逝。
“不!”
芙蓉忍不住大喊,她冲出“不减房”直奔冥王殿。
“谁?站住!”几个儿差挡住她的去路。
“让开!”她冷冷地喝。
“哪里来的妖魔鬼怪,不想活了吗?”鬼差手中的收魂叉立刻往她身上刺去。
芙蓉大怒,冥界鬼差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素手一挥,一条湖绿绸缎像蛇一样,缠住那支收魂叉;再一挥手,收回那条绸缎,收魂叉也在瞬间被她夺走。
她将叉子往地上一掷,那支叉子立刻被摔得粉碎。
“你以为一支叉子就能对我怎么样吗?”她的音调依然是那么冷,那股气势让在场者不禁往后退。
鬼差大吃一惊,一般的妖魔鬼怪根本敌不了收魂叉的一击,那眼前这名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来啊!把她拦下来。”其中一名鬼差喊。
要是传出去,鬼差竟然连一名女子都打不过,放任她为所欲为,今后冥界哪还有颜面立足?
芙蓉一声冷哼。“你拦得住吗?”
长缎再出,如绞龙出海,在敌阵里灵动翻飞;凡是被长缎碰到的,重伤者立即消失,轻伤者无法动弹。
一名鬼差见情况不对,偷溜出去召集更多的人马。
刹那间,黑影无数在芙蓉眼前晃动。
芙蓉也不吭声,从怀中拿出一朵含苞的芙蓉花,去向空中。
含苞的花在空中转了几圈,突然间光芒大盛,花朵盛开,放射出千万缕光芒,凡是被射中的鬼差都痛哀著消失。
她的反击吓退了许多鬼差,后面涌进来的却不知道厉害,一直朝她出手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