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战火平熄了大半,那边的战火也只剩下零零星星的火苗,起不了什么作用。
“敏儿,那两个女人一定是嫉妒我们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才会故意找碴,你何必生那种人的气呢?”
“是吗?”敏儿的眼睛在姊妹们的身上转了一圈。
除了朱娣亚以外,她们全都穿上今年最流行的细肩带上衣,露出了大半的白嫩胸部,有的姊妹搭配著短裤,有的搭配著短裙,好看极了。
“好!既然这样,明天我们穿得更骚,再露多一点,气死那两个太平公主。”
“娣亚,你呢?”
朱娣亚摇了摇头,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小碎花衬衫,搭配一条牛仔裙,一张素脸脂粉未施,看起来清纯又动人。
“算了!我怕感冒。对了,你们最好还是不要露太多,免得有人受不了会流鼻血。”朱娣亚掩著嘴偷笑。
“好吧!看在你要嫁人的份上,就饶了你。”
※※※
八月的罗马比台北还要炎热,踩在异乡的土地上,呼吸著干净的空气,这种不一样的感觉,让“玛莉公主”的这些姊妹淘们兴奋得又笑又闹,完全不顾忌其他“绅士”、“淑女”的眼光。
虽不是第一次带团,马震旦的心情却比第一次还要紧张。在飞机上,汪品媚为了座位的问题,差一点又要和那些上班女郎卯上,一下飞机后,又莫名其妙起了一些摩擦,这让他又流了满身大汗。
人人都说女人的钱最好赚,看来这句话必须重新修正才是。
离开机场,游览车奔驰在太阳大道上,朝著庞贝古城的方向开去。那是一座被维苏威火山所掩埋了好几世纪的废墟,也是这次旅游的第一站。
蔚蓝的晴空下,不但达一朵白云也没有,甚至连空气都仿佛不曾流动似的,整座古城在宁静的午后,不断地蒸发著不能停止的热气,这是朱娣亚对庞贝城的第一个印象。
当地导游带领著他们穿梭在古城中,透过马震旦的翻译后,朱娣亚终于明白她身处在一座曾经死于刹那,却又能够重见天日,然后永远走入历史之中的古城。
曾经这儿是古罗马帝国的繁华贸易中心,走在一条又一条的石板路上,朱娣亚几乎可以想像,在那个世纪的男男女女是如何的活在他们的喜、怒、哀、乐里。
如果不是因为维苏威火山突然生气了,如果不是因为炽热的石块与滚烫的岩浆倾泻而下……朱娣亚捂住眼睛,仿佛已经感受到火山爆发时冲击这座城市的痛苦,而她,就坐在那里,和她的爱人忍受著诀别时的无奈……外国导游刚好就在她的旁边,他察觉到她脸上的痛苦,关心的用他大而温暖的臂弯包裹著她不断发抖的身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看得出来他很关心这位美丽的东方女郎,他连续用了义大利话、笑话以表达他的焦急。
“哎呀!一定是中暑啦!”敏儿一把从外国人的手中抢回朱娣亚。
“是呀!是呀!”其他的团员也应声附和著,大伙儿七嘴八舌、手忙脚乱的掏出身上的瓶瓶罐罐,纷纷往朱娣亚的头上、脖子上又捏又揉的。
“真是丢脸丢到了外国,啧啧啧!把台湾女人的脸都丢光了。”汪品媚是唯一的例外,她叉著腰说著冷言冷语。
“阿妹,别说了,你没看到人家的脸色真的很难看吗?”蔡慧如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
“别傻了,那只是她们吊男人的一贯伎俩罢了,笨蛋才会相信。”
敏儿生气的将朱娣亚交给别人照顾,一个箭步冲到汪品媚的面前,在大伙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之前,汪品媚的脸上已经多出两个手掌印。
“这两个耳光是替你失职的父母打的,他们没有教你说话要留口德,我来教!”敏儿脸色铁青的瞪著汪品媚。
“你──”汪品媚气得说不出话来。
两个女人眼看就要扭成一团,马震旦发挥夹心饼干的功能,像个柱子似的挡在她们中间。这真是一个令人头痛的团,而这只不过是第二天而已呀!
挥别了兼具艺术与历史的庞贝城,游览车沿著弯弯曲由的山路来到了苏达多半岛。
风景秀丽的乡村美景,让敏儿一张扑克牌似的脸稍稍增添些许的柔和。
“敏儿,别气了,为那种女人气得半死,多划不来。”祸因她而起,朱娣亚反倒若无其事的安慰著敏儿。
“你──你倒挺看得开啊!”
“眼前这么美丽的风景,我先用眼睛看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和那种无聊的女人计较呢?”
的确,车子不停的在山腰间蜿蜓爬行,每经过一个转弯,都带来了不一样的美景,远的是山,近的是海,翠绿的山腰间净是一栋栋错落有致的洋房,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有著点点帆船,引人无限的遐思。
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朱娣亚以为她看到的是画,而她仿佛置身在画中,久久不能自己。
她真的忘掉了刚才的不愉快,开心的顶著敏儿的手肘,说:“等我们老的时候,要是能够住在这有山有水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幸福呢!”
“神经病!”敏儿翻著大白眼,她已经晕得快要吐了,鬼才会来这个地方呢!
※※※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夜晚,下榻的旅馆依山傍水,景色雅致,即使是在黑暗的夜里,仍然美得像一幅昼,让朱娣亚即使已经倦得快张不开眼睛,仍然舍不得早早入睡。
她站在木头窗前,继续凝视著庭园前的男男女女,今晚饭店有一个露天party,还穿插著服装秀。热闹的音乐回荡在耳边,让她有股冲动想要走出房门,参与其中。“娣亚,你不打个电话给你的阿娜达吗?”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我婚前最后一次的单独出游,我要完完全全的保留给自己。何况,这十天让彼此有一个独处的空间,小别之后,他一定会更爱我的。”
“好吧!随便你!”敏儿从浴室走出来,一边擦著湿淋淋的头发,一边无所谓的耸著肩。
一个人平常会做些什么事总是有迹可循的,热恋中的男女可以忍受十天彼此不见面也就算了,但怎么受得了不听对方思念的爱语?
“哼!看你要口是心非撑到哪一天?”敏儿不相信的说。
“咚!咚!”又急又重的敲门声吓了她们一跳,两个人都闭上嘴,暂时停止抬杠,因为她们清楚的听到门外传来茵子的哭声。
“怎么回事?”
可怜的茵子一张秀气的脸被抓得又红又肿,有些伤甚至已经开始淌血了。
“被猫抓的吗?”
“才不是呢!是被那个拦女人的鸡爪抓成这样的。”随茵子来的季婷代她回答。
原来领队分配的房间是两人一间,但是唯一的三人房,他却粗心的将茵子和汪品媚以及蔡慧如安排在一起,这对汪品媚来说简直是不能忍受的事,于是两个女人的战争因此爆发了。
“我去找领队。”
朱娣亚心疼的红了眼眶。
“等一等。”敏儿叫住她。“我觉得靠那个领队没什么指望,在找他之前,我们要先想个方法,从明天开始,好好的修理那个烂女人。”
“是呀!她也不照照镜子,两个鼻孔比海底隧道还要深、还要大,眼睛比老鼠屎还要小,这么锉的模样换作是我,我只敢窝在家里,她居然还敢出来吓人!”季婷一边说,一边做著恶心想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