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了半天,才知道原来他们有翅国的镇邦之宝“月之泪”居然失窃,这可怎么得了!少了它,除了邪灵之气会入侵之外,民心也会惶惶不安的。
谁知道,索回“月之泪”的关键居然是他,一个王族中最无用的人。一听到法师口
中吐出他的名字,伊亚一颗心忽然飘飘然起来,感觉到自己突地重要起来,下面的话几乎没听到。
当然,父王和母后的反应早在伊亚的意料之中,他早知道他们不会答应让他去中国的。平时连他要独自出宫都不可能,一定要法鲁随侍在侧,这个中国又不晓得在什么地方,母后一定不肯同意的。
可是法师曾说过,这是一项非他不可的任务。“非他不可”!他活了这么大,从不曾感觉到被需要过,只有这一次,这事必需由他去做的,伊亚下定了决心,即使是瞒著众人,也要偷偷去找回月之泪。
只是有件事令伊亚十分挂心,法师为什么会说他是不属于魔界呢?这儿是他的国家,不是吗?他一定会再回来的,除非……他遇到什么意外。不过,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发生什么意外呢?伊亚自信满满的想。
现在他要做的,应该是先查出月之泪在何处,才能出发去寻回它。但他又不能去问格雷法师,格雷是跟王兄站在同一边的,只要王兄不同意,格雷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看来只好靠自己了!
伊亚起身到桌上的一盆水前,双手捻十,口中喃喃念著——远方的诸神啊!请告诉我月之泪的下落。
伊亚仔细地盯著水镜,一会儿之后,镜中即出现了一位男子的影像来。
伊亚瞧著镜中的人儿,心突地一震。
那是一位完全的男性,全身充满了阳刚之气,古铜色的脸庞搭配著深刻的五官,虽称不上俊俏,但却十分吸引人。伊亚活了十八年,从未见过这类的人,仿佛是阳光之子,活在阳光下的人似的。
在有翅国中,他们奉月亮为神,再加上身处魔界之中,对于阳光实在是不怎么欢迎的。每当大太阳的日子,很少人会到外面走动。所以每个有翅族人几乎都是白皙亮丽,极少有像镜中人那般的肤色。
此外,在有翅族人未满二十岁前,由于性别没有固定,人人都属中性人,没有性别之分。自然地,也不可能有镜中男子形之于外的阳刚之气了。
伊亚著迷地看著男子深邃的眼眸,微蹙的浓眉,忍不住伸出手想为他抚平双眉。直到手碰到了水面,他才猛然醒觉。
“我是怎么搞的?居然看一个人看到入迷,说出去可会被人家笑死。”伊亚连忙甩甩头,想镇定紊乱的心情。
“我一定是念错咒语了吧!”这种事他常常做,不过现在可是重要时刻,怎么还是这么不灵光呢?伊亚不由得急了起来。
“让我再试一次!”
伊亚再次重复刚才的步骤。一会儿后,他睁开眼睛一看——水镜中出现的仍是那个不知名的男子。
“难道月之泪就在他身上吗?”
伊亚虽然不太相信自己的法术,不过既然两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是不是表示“月之泪”的下落就得靠这名男子来提供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必须先找到这个人才行。
下定了决心,伊亚便转往他们收藏各类典籍的图书室。要出发到异世界,可不能不知道他们的风俗民情。伊亚对自己的顾虑周全,考虑周到,实在佩服不已。
不知为何,想到即将与那名男子见面,伊亚的心开始飞扬起来,但他将之归纳为“出任务前症候群”,一点也不在意。
第二章
炎炎夏日使得西湖畔挤满了名门闺秀与富豪士绅,整个西湖充满人潮好不热闹。湖上罗列著一艘艘美仑美奂的画舫,而湖边便是可供休憩的茶亭。这西湖风光明媚,的确是杭州人民消暑乘凉及争奇斗艳的好去处。
不过这种情形看在燕飞卿眼里,只是让他的烦闷更甚,看著那一群虚有其表,毫无内涵的士绅名流,他露出嘲讽的一笑。
他离开金剑门到南方来也有一个多月了,对于文绉绉又做作的南方人们,他已经快要受不了了,所以今天他才会到西湖来散散心,独自澄净心灵。但鉴于上次像珍奇动物似的被人频频打量,所以这次他特别挑了傍晚时分才来,那时人群应已散去才是。看看时间,所有的人潮都已渐渐向外移去,白天热闹的西湖逐渐沉寂下来。
要受不了了,所以今天他才会到西湖来散散心,独自澄净心灵。但鉴于上次像珍奇动物似的被人频频打量,所以这次他特别挑了傍晚时分才来,那时人群应已散去才是。看看时间,所有的人潮都已渐渐向外移去,白天热闹的西湖逐渐沉寂下来。
燕飞卿信步往林口深处走去,沿著湖边缓步走著。现在太阳虽然还没下山,但由于四周林木耸立,所以视线已不清晰,但对于燕飞卿这类练武之人影响□淮螅□词故峭?全的黑暗之中,他还是目能辨物,所以他并不急著回去客居的叔父住处。
突然,燕飞卿的耳朵警觉地竖了起来,浑身的汗毛也立了起来。耳中似乎听到翅膀振动的声音,他抬眼向空中一瞧,随即不置信地睁大了眼。
那是一只……鸟吧?可是怎么会那么大呢?几乎是一个人形的大小吧!燕飞卿看著那只鸟似乎正急遽的往下坠落,而且方向不偏不倚地朝著他而来,赶紧警觉地住后一站,顺道掏出怀中的匕首,朝著空中的飞鸟一射。
只见那只怪鸟的身子歪了歪,笔直地朝湖中下降,口中还发出一声类似人声的哀鸣,但燕飞卿则直觉地认为自己听错了。只听得“扑通”一声,那怪鸟已落入湖中。
燕飞卿好奇心起,黑眸闪著感兴趣的光芒,朝著怪鸟消失的方向而去。
在平时,他的好奇心是不会这么重的,但此刻的他正需要某种事来转移注意力。到南方一个多月来,他一直周旋在叔父三个贪心的女儿之间,为分配遗产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心浮气躁,若不是有亲戚关系,他真想把那三个贪婪的女人丢进河里算了。
想想,他为了把金剑门从刀口下讨生活的日子转型为正当的生意人,不再过那种危险的生活,花费了多少心力及辛勤地工作,奋斗了数年,才将金剑门变成北方数一数二的商业巨头,而不再让人联想到黑道绿林。他的时间多宝贵啊!怎么能让三个贪心的小女人妨碍了金剑门的蓬勃发展。
当初他抵达南方时,还以为叔父的事只需几天的功夫即可解决,谁知道他竟会碰上最难缠的堂妹。不但妄想分得最多的遗产,还想一箭双雕,一并得到他这个金龟婿。若不是谨守著男女的分际,他早狠狠地揍她们一顿,消消心中的闷气了。
现在正好,有一件事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也许那只怪鸟正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妖怪”,但燕飞卿没有丝毫惧意,只是跃跃欲试地向湖中而去。
到了湖边,燕飞卿立定了脚步,因为引起他注意的“鸟”就在距他不到三步的地方。
原本燕飞卿只要再往前数步,就可以逮住它了,但他却似被人定了穴道似的,一步也动不了,只是呆呆地望著它。
与其说它是只鸟,倒不如说它是个人,只是背后多了一双翅膀。月光照在它及腰的如瀑秀发上,发射出神秘的湛蓝光晕,而它纤细的腰枝可以盈盈一握,肌肤完美无瑕,红唇丰满诱人,那种如天仙般纯洁天真的美令人屏息。很少有女人在近距离观看之下,还能显得这么美,而燕飞卿此刻心头涌现的,便是“美若天仙”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