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仪依旧无动于衷,“我为什么要罚你,你错了吗?不!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错只错在我们俩的世界不同,本来就不该强求……”
“不,不是这样。”琬仪的口气吓坏了他。“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大家公认最合适的一对,你不能离开我,琬仪,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他已经急得一头冷汗了。
“不,从没有人公认过我们。”她提醒他。
是的,为了塑造哲麒成为少女心中的偶像,因而,唱片公司对外宣称哲麒没有女朋友,甚至从未谈过恋爱。果真,他清纯的形象大受欢迎。
“我解释过,那只是为了……”
“形象。”琬仪接口。
“对,不过如果你……我是说我可以——”
“不!我说过不会为难你的,你全心全意去开创你的事业,我祝福你愈来愈成功。”
“不会为难的,我回去马上就跟──”
琬仪不让他说下去,“谢谢你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我该休息了,你请回吧!”
哲麒虽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又怕累坏了琬仪,只好强忍下来。“那你先睡一会儿,我晚点再来看你。”
“你的时间宝贵,不用麻烦了。我会健健康康的活下去,你不必担心。抱歉我身体不适,就不送你了,你自己请吧!”说完她便拉起棉被,连头一块蒙住。
“琬仪……”哲麒欲言又止,最后决定还是等她身体好点再说。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琬仪再也忍不住,任凭泪水唏哩哗啦汹涌而出,嚎啕大哭。
枕头早已湿了一大片,可是泪依旧止不住。
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哭完了,所有的事情也该结束了,从此再也不许为他牵肠挂肚,更不许再为他掉半滴眼泪。
※※※
“宝贝,谁惹你啦?看你一副想找人吵架的模样。”靖麒发现婕仪从进事务所起,就开始一语不发。
“我生气嘛!”婕仪噘嘴。
“该不会与我有关吧?”
“你也难逃关系。”她宣判。
“大人明查,你不可以乱判刑,我要上诉。没有证据,你不可以诬告我,你要还我清白。”
“唉!若真能上诉就好了,否则难消我心头之很。”婕仪感叹。
“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还不是阎哲麒那混小子,他欺负妹妹啦!”于是婕仪将听到的经过重述一遍。
“他的事怎么可以怪到我头上。”靖麒抗议。
“你督导不周嘛!靖麒,你开导、开导他行不行?难道他为了事业,就能这样伤害琬仪吗?”
“婕仪,感情这种事别人无法插手的,你别多管闲事了好不好?”靖麒劝道。
“阎靖麒,这不是闲事,这是我妹妹的事。”婕仪提高音量,她气靖麒没有站在她这边。
“你看,我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婕仪,我不想因为他们的事情,而影响到我们的感情,这对我们不公平是不是?”
“我知道,可是……”
“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不好?我们若插手,只会将事情愈闹愈大,更不可收拾而已。”靖麒分析著。
婕仪心有不甘的点头,“好吧,听你的就是了。”
“说好还嘟著嘴,笑一个嘛!”靖麒逗她。
※※※
靖麒嘴上虽说不要管,还是忍不住跑了一趟,想弄清哲麒的心态。
靖麒有钥匙,便迳自开门进去了。一进门就酒气冲天,“今晚怎么有空独自在这儿喝闷酒?”
哲麒抬头看他一眼,“我把通告推了。你怎么会突然来了,喔——我知道,有人找你告状了是不是?”他又喝了手上那杯酒。“你要不要一起来?”他热心的提议。
“谢啦!我不要。”他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你们之间怎么回事?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他单刀直入的问。
“她在躲我,根本不肯见我,你说,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呢?”他虽喝了不少,但神智还很清醒。
“我今天来,最主要是想知道你还爱不爱她?”
哲麒狠狠的白他一眼,显示这个问题是多么可笑,且多余。
靖麒不理他又说,“如果你爱她,就赶快把问题解决,免得两人都痛苦;如果你不爱她,就跟她把话说清楚,省得她愈陷愈深。”
“我当然爱她。”他忍不住吼了出来。
靖麒满意这个答案。
“可是她最近有意躲我,我根本没有机会与她沟通,我后天又要到大陆开演唱会,这是早答应的,无法更改,所以恐怕……,唉,只有等我回来再说了。”哲麒极无奈的诉说著。
“哲麒……”靖麒一副想言又不敢言的样子,“你真的很留恋演艺圈吗?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你的事业和爱情,只能择其一,你会怎么选择?”
“琬仪说她不会……”
“我是说如果。更何况她嘴巴上说的,真与心中想的一样吗?”靖麒又说,“如果她爱你,她一定不愿与歌迷分享你,可是也因为她爱你,所以不会阻止你做你喜欢的事。今天立场若是调过来,你想你是不是也会像她这么做呢?我相信在爱情的领域里是很自私的,每个人都会想独占对方,不愿与他人共享,难道你不是吗?”
是啊!他怎么如此胡涂,从未站在琬仪的立场替她想呢?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这些问题,并确定何者才是我这一生真正需要的。”
靖麒露出欣喜的笑容,总算这一趟没有白跑。
※※※
律师事务所里早已空无一人了,而阎靖麒还坐在里面发呆。
“嗨!”婕仪悄悄的溜进来,从后面故意吓他。“在想什么,那么入迷?恐怕连房子被搬光了你都未发现。”
靖麒回过头,“原来是你。”
“不是我,难道你在等别人吗?”婕仪挑他的语病。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靖麒忙著解释。
“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这么紧张!难不成你真的做贼心虚?”婕仪还是忍不住捉弄他。
“婕仪!你明知……”他涨红脸,手足无措,言词不顺。他平时虽是靠嘴巴吃饭,可是一遇到婕仪,嘴巴就常会不灵光,舌头打结。
婕仪特别喜欢看他这模样,可是也心疼他,舍不得继续捉弄他。“好啦,不瞎扯了。告诉我,你刚刚在发什么愣?”
“唉!一个伤脑筋的案子。”靖麒忍不住叹气。“是小琪的一个学姊,她来问我一些法律问题。
“她很爱她先生,可是她先生心底一直有个影子,没有她的存在。以前他们一直相敬如宾,客客气气的,那虽不是夫妻间该有的情形,但也一直相安无事。可是最近,她先生似乎故意在找碴,好让她自动提出离婚,对于这种情形,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巧的是,她先生经一个朋友介绍,今天也找上我。他说他忘不了他的初恋。他知道他太太对他的好,他也曾想好好爱她,可是他就是忘不了那个女孩。所以他希望放他太太自由,免得耽误她一辈子,并问我,什么情况下,他们才能离婚?
“离婚虽是最简单的案件,有时却也是最难处理的。”靖麒有感而发。“女方是小琪的朋友,我当然也很希望她能挽回自己婚姻;可是男方的话也不无道理,因为感情的事,本来就无法强求。所以我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伤脑筋得很。”靖麒摇摇头。
“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婕仪忍不住说道。“哎呀!现在已经下班了,我不许你再想那些烦人的事。”她霸道的命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