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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章君砚的宠爱,但想在迎曦山庄获得一席之地多少还是得做些努力。
为了表现自己贤良淑德的一面,罗绮每天早晚一定前去向章敬恒夫妇请安问好,偶尔还下厨煮几道小菜,送与陆千云品尝。
像上回,陆千云吃了她送来的腌酱瓜,口味清爽,直让她赞不绝口。一想到自己的正牌媳妇儿方雪霏,从来也不曾如此贴心过,陆千云不禁心生感慨,私底下也估量罗绮。
再加上罗绮对珠宝十分有研究,鉴赏珠宝对她而言非但不是件难事,尤其她独到的眼光,建议开发珊瑚及琥珀的市场,因此让迎曦山庄获益不少。
迎了罗绮进门后,无后顾之忧的章君砚可以完全致力于工作上,再加上贤妻的帮助,整个迎曦山庄的业务蒸蒸日上,到处都是蓬勃焕发的新气息。
不用说,这也让章敬恒大开了眼界。
“你说你姓什么?”直到这时候,章敬恒才对罗绮的闺名有了点兴趣。
“本姓罗,单名一个绮字。”罗绮恭敬地回答。
“罗?”章敬恒沉思了半晌,一个熟悉的名字猛然出现在他脑海里,于是他急忙说道:“我问你,罗奔是你什众人?”
没想到公公可以叫出爹爹的名字,罗绮激动地答道:“正是先父,不知爹怎么识得?”
章敬恒再三端详眼前的罗绮,这才发现她与罗奔眉宇间果真有几分相似,他捻了捻长须说道:“我早该猜到你是罗兄弟的女儿了。”
“爹,怎么回事?”章君砚也觉得奇怪,他从不晓得原来爹也与绮儿的父亲有所交情。
陆千云在一旁听了后说道:“这事其实也才发生不久。罗奔是对珠宝很有一套的人,你爹十分仰慕他的才华,恰好手中又有一批宝货想请罗兄弟帮忙鉴定。不料东西才到他手上没多久,即突然听说罗奔一家遭人杀害,只剩一位千金下落不明,那批宝货也跟著不见了。”
章敬恒望著罗绮说道:“罗兄弟算是为了我惨遭横祸,事后我也一直找寻他的独生女儿,可惜却一直没有下落。我只知道那名千金叫做罗绮,却没想到原来就是你!或许是我们有缘吧!你还是辗转到了我们迎曦山庄来。”
这是故人之女,章敬恒已打定主意善待她了。“绮儿,可知道杀害你们一家的凶手到底是谁?”章敬恒发誓一定要找出凶手,血祭罗奔,也不枉罗兄弟?他送了性命。
灭门惨案重新被提及,罗绮也忍不住潸潸落泪,声音哽咽地说:“在慌乱中我知道那人自称自己是‘赤蝎’,他为了抢夺人家托的一批珠宝,所以才杀光我全家的。呜……”
“绮儿别哭。”章君砚心疼地搂著罗绮,柔声安慰她道:“赤蝎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我们迎曦山庄盯他已经盯了几个月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上回是因为有亲事要办,所以即使知道赤蝎到这一带来,章君砚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放过他,最近又有探子回报,赤蝎又朝金陵前来,看来──他又想来送死了。
“砚儿,这次一定要逮住他,?天下除害、也?绮儿报仇。”陆千云交代著。
“孩儿知道。”章君砚应允。
罗绮则愣愣地直望著陆千云及章敬恒,心里开始有被认同的喜悦。
一出大厅,章君砚笑看绮儿,“你挺不简单的嘛!我爹娘已渐渐对你改观了。”
罗绮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次真多亏了我爹爹!幸好他以前教我学看珠宝,更没想到他的名字那么好用,才让你爹娘愿意稍微对我好一点。”
章君砚心疼地亲亲她的粉颊说道:“我才不管你姓啥名谁,更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总之──我是真心爱著你。”
他爱她整个人、整个心,不管时空如何迁移,只愿与她共相守。
罗绮甜甜地望著章君砚,幸福毋需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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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章君砚还待在书房里看著账册,呷了一口绮儿送来的人参汤,再怎么辛苦他也不在乎。
有人轻声叩门。
“进来。”
章君砚一声下令,推门而入的是一全身劲装的黑衣男子。
“崇先,有没有赤蝎的消息?”
那名叫许崇先的男子躬身答道:“?禀少主,属下已确定赤蝎目前就在金陵城。”
章君砚一声沉吟,“可知他来此有何目的?”
“属下不知。”
“真是奇怪了。”章君砚忖度著,“我们迎曦山庄早就处心积虑想除掉他了,这点他应该知道才对,怎么又会突然回来送死?”
百思不得其解,章君砚也不想再浪费脑筋,直接就对许崇先说道:“你先下去,我要确切知道赤蝎的动向,下一次我就要直捣他的巢穴,逼他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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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缭绕的大相国寺,络绎不绝的善男信女在佛像前倾诉心愿,祈求心愿能够达成。
方雪霏双手合十,神态十分庄严而宁静。过了好一会儿,长睫才微微眨动,一双灵目顿时睁了开来。
“好了,我们走吧!”方雪霏缓缓起身,对随行的娟娟如是说道。
“嗯。”娟娟收拾好提篮,拾步跟在小姐身侧,唤来了轿夫,方雪霏则低身进到轿里。
才一坐定,轿子尚未起行,方雪霏竟惊诧地发现有几滴红色的汁液啪答滴落,随手一抹,指上艳红得好不骇人,还隐约有股腥甜的味儿。
哦,不,是血!这个恐怖的念头一起,一道人影突然从轿顶窜至她身边,转眼间方雪霏已觉得脖子上有一道冰冷的寒意。
“不许叫,否则我要你的命!”那人刻意压低声音,在方雪霏耳边威胁著。
方雪霏一吓,身子禁不住发起软来,她害怕地抖著声音惊问:“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挟持我?”
赤蝎先是一愕,后来随即会意原来方雪霏并未认出他来。
“好样儿的,方大小姐,你居然把我给忘了?”那人笑得十分诡谲,让人浑身不自在。
方雪霏一紧张,差点提高声量,“我想你认错人了,我……根本就没见过你。”
“嘘,小声一点。”赤蝎将刀子欺近她雪白的颈项,割出一小道血痕,“我们到底有没有见过面,以后我再好好告诉你。但眼下有个难关却一定要你帮我。”
“什么?”她正要细问,却听得娟娟在外头唤道:“小姐,要不要起轿了?”
恐惧地望向那名陌生男子,他已点头示意,方雪霏便不得不扬声:“起轿!”
沉重的轿子方被抬起,突然又听到一群人迅速包抄过来的脚步声。
“慢著!”
这叫停的声音如此熟悉,不是君砚是谁?
方雪霏果然没猜错,因为她很快就听见娟娟唤少主的声音。
“少主,大相国寺都已经被我们搜遍了,却怎么也不见那贼人踪?,依我估计他身受重伤,无法逃得太远,眼下只剩这顶轿子最?可疑。”
这教章君砚好生为难!一看娟娟就在这里,不用猜也知道轿中是谁!
“雪霏,是你在里面吗?”章君砚出声探问。
隔著轿帘,方雪霏热泪盈眶,但脖子上的刀刃又压紧了些,在赤蝎严厉的目光下,她也只能勉强打起精神来应这:“是我,我就在里面,有事吗?”
是他自己要求要井水不犯河水的,连见面都尴尬的他们,在庄里已经很努力要躲著彼此了,没想到冤家真的路窄,连在大相国寺都可以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