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哥”回应。
“臭‘哥哥’!”绾书勃然大怒,抓起抱枕迎头砸向它。“我养你。教你、供你吃、供你穿,你竟然在口头上吃我豆腐,以小犯大,你接得挺顺利,啊!”
“哥哥”振翅绕室绕飞,躲避馆书的枕头,一面开心地咕咕直笑。
“别躲,停下来,你这个大逆不道的臭鸟!”绾书追得气喘吁吁。
一时间,整个卧室鸟飞人跳,夹杂着羽毛、灰尘,喧腾得热闹滚滚。
“你们在做什么?”卧室的门洞开着,汤玛士站在门口,讶然看着这一团混乱。
“别躲,臭‘哥哥’!”
“咕!”
“哥哥”叫着直直撞进他怀里,同时绾书的抱枕也砸中他的头。
“别……呢……对不起,汤玛士……”她吐一下舌,用眼角余光瞪“哥哥”。“我没看到你。”
汤玛士一手抓下抱枕,另一手抱稳“哥哥”。
“你们在玩?”
“不!我要教训它!”绾书趁“哥哥”不备,一把抓过它,掐住鸟脖子。“这个大逆不道的。”
“好了。”汤玛士扳开她的手。“你会伤到它的。”
“那是它活该,谁教它吃我豆腐。”
“它吃你豆腐?”汤玛士吃惊得瞪大眼,来来回回看着她和“哥哥”。
“你想到哪儿去了啦!"绾书气急跺脚。“它在口头上吃我豆腐,我教它说话,发一个‘吗’音,它故意回我一个‘好’字,这不是吃我豆腐吗?”
“好。”“哥哥”又喊了句。
“臭鸟!
汤玛士失笑出声:“这其实怪不得‘哥哥’它是跟你学的。”
“我哪有教它……”
“’‘好’字是你的口头掸。遇到高兴的事,开口就说:‘好极了’、‘太好了’,再不然,就是说‘很好’,久而久之,‘哥哥’就学得透彻,运用自如了。”
“咕!”对啊!它也是有样学样,主子怎么说,它就怎么学嘛!
“哥哥’,你也有不对,你是故意说来气人的。一只有智慧的鹦鹉,不该做出这种事喔。”
“咕……”“哥哥”显然听懂也同意,叫声小了许多。
“向你的主人道歉,说‘对不起”“咕!”它是故意没错,而且汤玛土还说它有智慧,听起来挺受用的。好吧!“对不起。”
“哥哥”又准确又谦和的发音,让绾书心里百昧杂陈,她嘟着嘴酸酸地说:
“你这会倒听话了。哼!真不知谁是你主子,”汤玛士笑着搂住她。“吃醋啦?”
绾书默然不语。吃醋算什么?她是心疼啊!汤玛上非常得人缘,连一只鸟也愿意服从,可是这一身的力量却累他必须避居荒岛,这是多么不公平!
“绾书?”
“我才不会跟一只鸟吃醋。”她做作样地撇开头,掩饰眼底的心疼情绪。
汤冯士定定看她好一会见,嘴角咧开笑容。
“那就好。”他拍拍她的肩。“看你玩得满头汗;去梳洗一下,换套衣服,等会儿我带你出去走走,嗯?”
她颔首,汤玛士退出卧室,顺手把被扔在门边的遥控器抛回床上。
门合拢了。
绾书忧郁地回看“哥哥”。“你喜欢他更胜于我对不对?”
“咕!”“哥哥”展了展翅膀。“绾书爱玛士、玛士爱绾书吗?”它说。这是绾书这几天来一直教它说的。
“‘哥哥’!”绾书动容地抱紧它。
古堡是三楼建筑,外形和印度名胜那个被誉为爱的象证的“泰姬陵”有几分相似。蕾形的圆顶和拱门,建筑完美对称。
印度著名的泰姬陵有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传说位于阿格拉亚穆纳河岸的泰姬陵,是十七世纪时蒙兀儿帝国的沙贾汗为他的爱妻马哈尔所建的陵墓。泰姬陵印证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深情。
绾书不懂的是,汤玛士是基于什么心态,竟用一座象征爱情的陵墓为模型,来建构自己的古堡?
她想问,又不敢问。她和汤玛上的关系太薄弱,中间隔着一大段距离,她跨不过去,也不知该如何缩短。她怕……怕极了一个不小心就毁了她的初恋。
是了,汤玛土是她的初恋,她好希望这段恋曲能弹到永久,可是她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汤玛士又没说过爱她,她还能期待永远吗?
唉!好烦,谈恋爱都会这么烦恼吗?也许她该去访问一下,问问看别人是如何谈恋爱的……
绾书想得太人神了,浑然不觉危险将至,她头顶有块石头正在崩落,眼看就要砸中她。
“绾书,小心!”汤玛土惊喊,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间不容发的,石块砸下来,砸在绾书脚边,跌个粉碎。破碎的石块惊醒绾书的神智,她吓得倒抽一口气。
“啊!”
汤玛土面色凝重地盯着石块看,不发一语。
绾书退出他的怀抱,蹲下身去瞧那块石块。
“啧啧啧!好险,要被这一大片石块打到,保准我脑袋开花。最近也真是奇怪,老有莫名其妙的东西相中我的头,好像嫌我这颗脑袋太可爱似的,总想砸碎它,真是怪了。”她抚着头顶嘀咕,复又对汤玛士笑道:“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汤玛士心一恸,突然伸手将她抓起来。
“汤玛土……晤!”他的唇堵住她的,狂烈的情欲立即席卷她的神智。
虽然以往他们也曾相濡以沫,打得火热,但从没像过一次这般激烈。绾书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只能全神感受他的唇在她喉舌间嬉戏,探取她口里的蜜汁,在她肌肤上烙印属于他的印证。
热吻持续了好一会儿,就在绾书以为自己将死于窒息时,汤玛土蓦然一把又推开她,背过身重重喘息。
绾书双腿发软,背抵着墙,好不容易才站直身子。她看着汤玛士的背部,慢慢浮起一朵笑容。
这下总算弄明白了!他一定也很爱她,从他的行动中就可以窥知一二。他把情埋得很深,也不会把爱挂在嘴上,但他是爱她的。
“你走吧!
“啊?”
汤马土回过头,轻轻地说:
“你不是一直在计划逃跑,想回去找你的朋友吗?现在我放你走,你可以自由离去。”
绾书呆呆站着,剧情急转直下,让她自瞪口呆,好半晌都没办法反应。
“你……要我走?!”
“是!”他头点得飞快,好怕迟一刻就会反悔。“走吧,管家会送你出去,如果你想乘潜水艇,我也可以送给你。”
绾书缓缓摇着头,心里极度的错愕与震惊,反使她脸颊僵硬,没半分表情。
“你……”她努力理出头绪,强迫自己安静,弄清楚原因。“你真的要我离开?”
“是!”
“为什么?”她吼出声。
“你不是一直想离开吗?”
“那是之前。”在我爱上你之前!她在心里说。“你不是说过我发现了你的秘密,不许我离开?”
“我改变主意了。 ”他始终平平淡淡,声调没有半点起浮。“你离开吧。”N“为什么?”绾书又急又气又不解。“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我离开?”
“你不想回家吗?下雨天虽是留客天,但总也有雨停的时候。你是该走了。”
他说得好合情合理,好像他们之间只是普通的主客关系,而不是一对亲密的爱侣,刚刚的狂吻好似一场梦……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夕生变?
“突然要我回家是什么意思?刚刚你还吻我,我们在谈恋爱不是吗?是什么原因要我们遽然分离?给我一个理由!”
汤玛土默默移开视线,双手慢慢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