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竞谦半眯起眼,眼中却含带著淡淡的笑,“我想,我应该纠正你这位大小姐的话,杜氏企业会成为我的。”
“不会!”杜若冬仰起脸,睨视著高了自己近两个头的他,很肯定也很大声地说著,“你别痴人说梦话了!”可恶!这个男人真的是够狂妄的。
“我是不是痴人说梦话,到时你就知道了。”他得意地笑著,“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杜氏企业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姊姊,她应该拥有杜氏企业一半的股份吧?”
杜若冬背脊倏地一凉,姜竞谦的话立即引起她的不安。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想你姊姊应该不会喜欢一个破烂只空有外表的公司吧?”他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姊姊才对,你想只要我出的价钱合理,她会不把一半的股权给我吗?嗯?”
杜若冬背脊是僵硬的,他的话一字一字清楚地传进她耳里。
他说得没错,杜氏企业目前有一半的主导权是在姊姊的身上,而以姊姊的个性,杜氏如今遭遇到这些麻烦困境,她一定会想立刻设法摆脱这个大麻烦,而如果姜竞谦找上姊姊……结果一定如他所说的!
“不说话了?”姜竞谦眼带嘲弄的看著她,“默认我说的话没错了?”
她回过神,狠瞪著眼前的男人,“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是吗?”他冷笑出声,“你办不到的。”
“你——”杜若冬气得紧咬下唇。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被人激怒过了。
“我姜竞谦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他自大狂妄地说著。
她再听到他的话,火气更往上冒。这个男人,要她当白痴傻瓜,枯等他四个小时也就罢了,居然还对她说出这种可恶至极的话,他太瞧不起人了。
“别再咬了。”姜竞谦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眼睛直盯著被她紧咬的下唇,“嘴唇咬破,对你有好处吗?”
“不关你的事!”杜若冬使了点劲,拍开他的手,转身欲开门离去。
不料,他却一把拉住她,将她牢牢锁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你要做什么?”她惊惶的低呼一声。
瞧她吓得如惊弓之鸟,姜竞谦不但没有抱歉之意,反是笑了出声。
“你害怕了?”
“你让开!”杜若冬要推开他,无奈他的身子如同身后的墙一般结实,推也推不动。
“我不喜欢有人对我下命令。”他倏地收起笑,低沉著声音说,“尤其是女人。”
她根本不理会他的话,只顾做著无效的挣扎。
低头看著杜若冬为了想推开他,额头脸颊边已经因过度使力,冒出了汗珠,一抹不知名的心疼,迅速滑过他的心头。
忍不住的,他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杜若冬没预料姜竞谦会有这番举动,吓得她更加使劲要推开他,无奈他的手臂已经紧搂住她的腰,怎么使劲都是徒劳无功。
姜竞谦感受怀里的人儿挣扎得更激烈,原本只是想轻轻一吻就收手,但她的抗拒使他想霸占她的唇更久时间。于是轻柔的一吻,变成了霸道粗暴的吻,在她要开口叫喊之时,他的舌尖乘机探进她的嘴里,侵占她贝齿后的领地,与她的舌纠缠,吸吮著她的甜蜜。
直到他感受到她不再抗拒挣扎,任由他霸道亲吻,他才离开了她的唇。
然而,他却看到了她清亮的大眼中,盈满了泪水,仿佛告诉他,他完全地污辱她、欺负她了。
一瞬间,他的内心升起一股不该属于自己的愧疚感,自责起自己刚才过分地对待她。不过,他并没有想道歉的念头。
没有说话,杜若冬忿恨地使出全身气力推开他,冲出了他的办公室。
第三章
只有五坪大的小客厅,弥漫著一股烦躁的低气压。
坐在小椅垫上,杜若冬双脚屈起,将下巴搁在膝上,两眼无神地直盯著面前的小桌几。
“若冬。”坐在旁侧的黎伟芹,为她感到担忧,“你别一直不说话,这让我很担心的。”
杜若冬没有回应,整个人像座雕像,连呼吸都微弱得可以。
“若冬。”黎伟芹这次还伸手摇摇她,“你说句话吧。”
杜若冬终于有了反应,眼珠子轻轻一转,将视线落在好友的身上。
黎伟芹吐口气,“若冬,我知道你现在心情是一团乱,可是,你也别都不说话,这会让人觉得很恐怖。”
“你要我说什么?”杜若冬有气无力的问著。
“随你说什么都好,总之别一声不吭,动都不动地坐著就好了。”
“我没有话可以说。”她轻轻地说,好似连说话的力气都快用完了。
“那我问你答可以吧?”黎伟芹想尽办法,就是要她开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她摇摇头,轻叹著气,“我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头绪了。”
“但是你总不能都是不知道啊。”
“我的确不是一个从商的料子。”杜若冬此时的脑子,浮现了姜竞谦对她说的话,“我Daddy以前也是这么说的,我的个性是没法子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世界里生存。”她承认这一点,也因为如此,更觉得心情沉重。
她一定解救不了公司的危机,也许,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它倒闭。
“你的个性太过善良单纯,自然不适合生活在商圈里。”黎伟芹很坦白地表示出自己的看法。
“公司所欠的巨额债款,现在卖了我家的住所,还有另两栋房子,我自己的存款也几乎掏尽,也只不过偿还了三分之一的钱……”杜若冬愈说愈难过,“后天我还得要再偿还一笔公司的违约金,如果还不起,我只能等著被对方告,起诉上法院了。”
黎伟芹吐口气,“这笔违约金有多少?”
“五千万?”
“五千万,”黎伟芹倒抽一口气,“这还不是一笔小数目,要在两天内凑出来,实在是很困难。”
杜若冬不语。心里头没了主意,在这个时候,她去哪借钱?有谁敢借钱给她?
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就算有,大家都避之如瘟神,毕竟公司现在这样的状况,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借钱出来,可能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真的找不到人借吗?”黎伟芹多嘴问了一句。
她苦笑一下,“就算找得到人借又能怎么样?只不过是挖另一个新洞,补这个旧洞罢了,事情依然存在,没有解决掉。”也许她已真的该认命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真的等著被人告,蹲进牢里吧?”她夸张的说。
“我想,我明天跟对方谈谈,看能不能宽限些日子,我再想办法凑钱还,”杜若冬目前也只剩这么一个方法了,“对方是我Daddy生前的好友,应该有商量的余地的。”
“真的可以吗?”黎伟芹不太确定地问著,“我总觉得……”
“不可以也得可以了。”杜若冬打断她的话,“总之,不试试看怎知道可不可以?”
黎伟芹沉吟了一下,“若冬,你真的不打算把公司卖给‘谦翔’吗?”
她身子微微一僵,眼睛定定地望著好友,“你希望我这么做?”
“难道你不认为这么做是最好的吗?”黎伟芹反问她。
杜若冬撇撇嘴,“我不会把公司卖给他的。”
“为什么?”黎伟芹实在不明白,“你应该知道这样做是最好的,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的。”真不晓得若冬是怎么想么,如果是她,一定会把公司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