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接话下去,加快脚步走上大马路前,很快地找到警车,“警察先生。”
他抱著连灏捷,走至其中一部警车驾驶座边,急急地对坐在里面的人说,“你们这位同仁受了伤,麻烦载她去医院急诊好吗?”
警察则是对他和连灏捷打量了一下,“你们……叫计程车。”
“帮忙一下吧!”康维忠半似哀求著。
“不行。”
“快点!她如果血流过多至死,你赔得起她的命吗?”打断警察的话,他暴吼出声。
警察被他的暴吼给活活吓了一跳。
“你下车!我来开。”***
慢吞吞地走进大厅,康维豪的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啦?”坐在大厅,和一家人一起看著一百二十寸大荧幕影片的康维雄,望著弟弟难看的面色,直觉反应地猜问,“看你一脸臭巴巴的样子,又和玉●吵架啦?”
康维豪没有回答,只是摇著头。
“没有?那你脸为什么好像吃了毒药一样难看?”康维雄手指指面前的大荧幕,“快点坐下来看吧,下午去租回来的‘世界末日’,才刚放演没多久。”自己和维豪最爱看的就是动作暴力片,只可惜平时的练球和比赛,比较没时间上电影院看,只能窝在家里租片子回来看。
康维豪叹著气,再次摇摇头,对在场的家人说:“大堂哥现在人在医院急诊室。”
“什么?”才好不容易想放松心情,将情绪融入电影情节中的康书祈,一听到康维豪宣布的消息,整个人怔愣愣地望著他,“维忠又出了什么事?”
康维豪眉头皱得死死的,“大堂哥他……和别人打架。”
“打架?!”康书祈更加讶异了,“维忠怎么会和别人打架,还打到医院急诊室?”不会吧,维忠这儿子虽然体格壮硕,又是拿了很多奖项的功夫高手,但是,他不可能会主动找人打架闹事,还打进了急诊室,看样子,这架打得还不小。
坐在康书祈身边的邵元华,则是在沉吟一下之后,抬眼问康维豪,“阿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维忠有没有告诉你?”
康维豪耸耸肩,面容也是一片迷惘,“我也不太清楚,他刚打电话找三堂哥,结果三堂哥今晚有比赛不在家,他就打电话找我,只说他人现在正在医院的急诊室里,其他全部都没说。”
“他受伤了吗?”
康维豪摇摇头,“他只是说一个女警受了伤而已。”
“女警受伤他为什么也跟著在医院?”康书祈插口进来,一脸的不明白,但随即一个念头闪过,“是不是老连的小女儿灏捷啊?”
“可能吧。”
“灏捷……”康维雄在一边喃喃自语,“‘浩劫’,这名字还真的是取得好,再加上她的姓‘连’,连续的浩劫,唉!和她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出事啊?”可怜的大堂哥哟!
“还真的是连续的浩劫。”这会儿,好事的康维平终究忍不住地开起口来,“大哥只要和那个灏捷一碰头,就准没好事发生。”
邵元华知道小女儿又要好事地来管闲事了,眼神一瞟,示意康维平闭上嘴少说话,遂再问康维豪,“阿豪,维忠何时打电话给你的?”
“就刚才我洗好澡,准备下楼看影片的时候。”康维豪回答。
“他要你去医院找他吗?”
康维豪摇摇头,“不是,他要我待会儿去警局找他……”他的声音变小了,目光也显得小心翼翼地看著在座所有的家人,“因为,大堂哥这次……换他撞坏了警车。”
“撞坏警车?!”当场所有的人,全都吃了一惊,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是啊。”康维豪笑得有些尴尬,好似自己才是那撞坏警车的肇事人,“他把那个灏捷送去医院后,就要去警局录口供,所以我们可能要去警局保释他才行。”
他缓缓地对家人解释说明刚才康维忠对自己说的事情。
“我的老天爷!”康书祈无奈地摇摇头,“怎么维忠最近和警局这么有缘啊?
他和警察犯冲吗?”言语之中,他倒没有很为大儿子现在不明的处境担心,反倒是一副莫名其妙,搞不懂情况的模样。
“管他什么犯冲不犯冲、有没有缘的。”邵元华平静地接话下去,也是一副没有担心大儿子的心态,将目光落回到康维豪,还有一边的康维雄身上,“阿豪、维雄,现在家里的小孩,就你们俩最年长,你们两个去警局看看,到底维忠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七章
忙慌慌的急诊室内,永远充满嘈杂紧张的气氛,没有一时片刻是安静无声的,尤其是有外伤来急救的,更让这空间里多添上一股混乱与吵闹,有如菜市场般的热闹滚滚。
“轻一点啊!痛死我了。”在外科急诊室的一处角落,此时响起一个大吼大叫的高频率声音,音量之大,足可以压过急趁室喧闹嘈杂声。
连灏捷坐在床上,她双腿下的床单,早已被刺目的鲜血完全染遍了,而她的一只大眼,则是愤恨地瞪著为自己治疗的医生,眼中所透射出的怨恨神色,似乎医生和她结下了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之仇。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警察会这么怕痛得哀哀大叫,医院的屋顶都快被你掀掉了。”
医生低著头,捺著他温和的性子,替连灏捷左大腿上的伤口缝合上最后一针,“好了。”放下手中的针线器械,他才抬起头,迎视上她那双仿佛要吃人的凶恶眼神。
“笑话!”连灏捷不甘示弱、非常不服气地喊了回去,“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恶毒的医生,麻药给我吝啬打这么少,害我痛个半死。”过分!要省药也不是这种省法吧?痛都痛死人了,如果痛死人怎么办?打一箱的麻药都救不回来了。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斯文秀气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没有丝毫的生气,以软软的语气回驳了她的话,“警察大人,是我刚才给你打麻药的时候,你一直在我耳边哇哇大叫,痛得要我别再打了,所以我就听你的话没把药量注射完,现在我缝针,你痛得哭天喊地,可不能怪我。”
医生的回驳,堵得连灏捷说不出一句有利的话反击回去,只能努力努努嘴,“但是你打得未免太少了吧?痛得我一点也没有感觉你有打麻药。”
“那是因为我针才扎进你的伤口,你就哭爹喊娘叫个不停,我的耳朵都快被你的叫声给震聋了,所以我只打了四分之一的药量,你当然会没感觉有打麻药。”医生慢条斯理,还是很平静温和的态度,几句轻淡的话,反驳了她没道理的指控。
“我……”
正当连灏捷被堵得没理由可藉题发泄时,一个急促的喊声适时地解救了她辞穷的窘境。
“小捷!”
她一个抬头,只见连子季急忙忙地小快步走到床尾。
“大哥!”她欣喜地看自己大哥适时的赶来,解救了自己被堵死话语的仓窘,而给他投以一个感激的笑。
“你怎么样了?”连子季低头瞧到了她在大腿上缝了十来针的伤口,还有床单上一大摊未完全干涸的鲜血,关心且担心地问,“你还好吧?”看小妹因流了许多血而显得苍白的脸色,他心里著实为她心疼。
“还好。”连灏捷强忍著伤口传来的剧痛,嘻嘻笑著挥挥手,“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伤,还不算什么了。”她强装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