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想的。”康维信将她拥得更紧,内心也因为听到康维豪的事情而抽痛著。阿豪的年纪和自己相当,只不过晚了自己几个月出生,在家里,就属自己和阿豪、维雄的感情是最好的了。现在得知这件事,要他怎么不难过痛心呢?
大厅内,原本充满了邵元华和陈凯玲的谈笑声,现在却因为了巧絮突然冲进来,宣布了康维豪的噩耗,让大厅的周围陷入一股哀伤沉痛的气氛之中,没有一个人再出声说话,有的只是陈凯玲的哭声回响著整个大厅。
“你们在做什么啊?”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外头回来的康维雄,一进大厅便看到这种情景,整个人不禁一愣,“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看自己的老妈哭成那般,真是可以和外面出殡的孝女白琼的那卡西媲美了。
“怎么了?”跟著进来的康维豪也是被大厅的沉重气氛给吓到。
“阿豪?”陈凯玲一听到康维豪的声音,马上转眼望向自己的儿子,“阿豪!”
她哭喊出声,随即人也奔到他的面前,紧紧地抱住儿子,好似不抱紧,儿子就会像一阵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妈?”康维豪被陈凯玲冲来的劲力给撞得退后两步,惊愣地低头看著抱紧自己的母亲,汹涌的泪水没一下便湿透了他胸前的衣服。
“发生什么事了?”康维雄摸不著头绪,问自己的老妈一定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继而转头问向康维信。
康维信沉重地叹著气,实在也说不出口。
“到底怎么了嘛?”康维雄问不出答案来,急得提高音量喊著,“你们一个个都不说话,很吓人的耶!”
“阿豪得了脑癌。”镇定的邵元华,替大家回答了他的问题。
“阿豪得了脑癌?!”康维雄惊叫出声,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随即将视线转落在康维豪的身上,“你得了脑癌?!”这句是问著康维豪的。
“我?!”康维豪怔愣地站著。自己得了脑癌?谁说的?怎么连自己都不知道?
“我可怜的儿子啊——”陈凯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好似康维豪已经死了一样,哭天抢地喊著,“你怎么这么命苦啊?这么年轻就——要得也是老妈我得呀!你要老妈情何以堪?让我这白发人送你这黑发人哪!”
“什么啊?”康维豪被弄得一头雾水,一句话也接不出来,“我怎——”唉!
在搞什么鬼啊?
“阿豪。”康维雄睁著大眼,以微颤著声音问著康维豪,“你真的——得了脑癌吗?”
“你们听谁说的?”康维豪不答反问。一定是有人恶作剧,用这种话来诅咒自己,实在是太恶劣了!
“巧絮刚说的。”康维信也恢复了一点冷静,出声回答。
“巧絮?”康维豪把眼光落在康维信怀中的丁巧絮,用询问的神色看著她。看她也哭得眼睛红红的,相信应该不是她胡诌的谎言。
“是——刚才在球场上玉宁告诉我的。”丁巧絮轻柔的声音带著微许的呜咽。
“玉宁?!”康维豪更不敢相信了,以她的个性,下该是一个会乱诅咒别人的人。
“是她跟我说的!”吸吸鼻,丁巧絮缓缓地说著:“听她说,是你大姊说“我大姊?!”呵!这下总听到一个可以让自己相信会造谣生事的罪源了,大姊是吧?肯定是她造出的谣言!太可恶了!
“阿豪——”陈凯玲的哭喊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妈相信你现在的心情一定很低落,妈——”
康维豪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一声大喊,“我没有得脑癌!”以此来否决掉这个无中生有的谣言。
第九章
“康维英!”康维豪愤怒得像一座动荡不安的火山,蓄势待发地冲进了康维英的房间。
而正坐在小客厅阅看汽车杂志的康维英,抬头迎视著康维豪那一双快喷出伤人火焰的眼,“什么事?”她对于弟弟的火气是无动于哀,平和地问著。
“你是什么意思?”他冲口就是这么一句问话。
“什么什么意思?”他在说什么?听都听不懂。
“你为什么去乱说话,说我得了脑癌?”质问的气势像是康维英不给一个合理有说服力的理由,他就要吃了她似的。
“喔——”康维英拉长了音调,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你是指这个?”
她盖上了杂志,将它平放在面前的小茶几上,“我只是想帮你一个忙而已呀。”
“帮忙?!”康维豪怪叫一声,“这叫作帮忙?你帮什么忙?说我得了脑癌,就是帮我忙?”根本是诅咒嘛!说出去会给人家笑掉大牙的。而且还是在玉宁的面前乱说话,大姊是想搞得天下大乱吗?
难怪,难怪玉宁最近对自己特别好!一定是因为她听到这个不实的消息,才会想要对自己好一点。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她依旧是平淡的语气,两道男生般的剑眉往上一扬,“我只是想帮你追上女朋友而已啊!”
“追女朋友?追谁?”
“那个什么——”康维英想了一下,挑起的眉头皱在一起,“我忘了叫什么名字了,就是那天陪你去医院拆石膏的那一个女的呀!”
“玉宁?”火气突然一止,康维豪一怔。
“应该是叫玉宁吧。”康维英点著头,“我看你对她好像很有意思,所以想帮你一把喽。”
“帮我一把?”火气又突然往胸口上冲,“你这叫帮我一把?”对,是没有错,最近和玉宁相处下来,是很喜欢她这个时而温柔、时而疯狂的女孩子,是有那个心想追求她,但是——并不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啊!
康维英想了一下,摇摇头,“不对不对,不是一把,而是很多把。”对,应该是这样,很多把。嗯!
“很多吧?”大姊这叫帮了自己很多把?看是砸了许多烂摊子,要自己一一去收拾吧?
“是很多把呀,难道不对吗?”装得傻傻的,还透出一副想为自己布的局向弟弟邀功的讨好模样。
康维豪是被她气坏了,“你说,哪好多把?”根本是强词夺理!
“第一把,就是博得那个叫什么——玉宁的同情啊。她知道你患了绝症一定会很同情你,而尽她的所能地照顾你,而你在这个时候就会有机可趁了。第二把就是她一定会去找老爸理论,要老爸让你上场打球,因为我跟她说你得脑癌最后的一个愿望,就是打一场好球。”停顿了一下,想了一想,“嗯!第三把就是——你如果向那个叫什么玉宁的表白,她一定会很感动,在她的同情与被你感动下,说不定她还愿意嫁给你咧。你说,我是不是帮了你好几把?”
“胡说一通!”康维豪低吼地推翻康维英所有的好多把理由。
“胡说什么?”
康维豪探吸口气,想降缓一些火气好说话,“第一、我是喜欢玉宁,但是,我并不需要你这种卑劣的手段,得到她的同情,让她爱上我。没有这种谎言,我一样可以追得到她,让她爱上我;第二、你让她主动找老爸要求让我上场打球——”停顿一下,脑子里闪过了今晚玉宁在球场上和自己老爸怒火相向的情景,八成真的就是中了大姊的圈套,“她今晚在球赛中,就已经差一点跟老爸吵得不可开交,让老爸对她的印像有多差你知道吗?第三、玉宁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她不是随便就会乱受感动,因同情一个人就把自己嫁出去的!”一连串的话,将康维英刚说的好几把全都推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