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宁在心里叹息著,但没一会儿就收回了注意力,双手在琴键上流顺地弹奏著,让柔和的钢琴音符散播在整个密闭性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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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稀疏疏的掌声在观众席上响起。
张玉宁谢幕似地向台下的人鞠躬,但是她却没有接受掌声鼓励后的开心。
因为在她弹琴演奏的时候,从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台下的四个人,除了坐在康维豪身边的那个女生,从头到尾专心地在聆听自己所弹出的音乐外,其他的三个人居然先后都睡著了!
那两个球员睡著也就算了,反正他们这种只懂得往四肢发展的人,也不会有什么音乐细胞,但是连行娟竟然也跟著他们一起睡著,三个人睡得东倒西歪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再怎么说,行娟是自己多年的好友,竟然这么不给面子,倒在椅子里睡觉,喔!这是她第一次举办这么盛大的音乐会,竟然举办得这么生气!
在走向后台的时候,张玉宁的怒气一直在胸口凝聚著。她告诉著自己,待会儿看到行娟的话,可要好好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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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两个!”康维爱实在受不了地叫住走在前面的两个堂弟。
“怎么了?”康维雄停下脚步,转身看著她。
康维爱睨著两个堂弟,“不是我爱说你们,听音乐会竟然听到睡著?真的是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她有些不高兴刚才两个堂弟在里面听音乐的反应,实在是太不给台上演奏者面子了。
“哎!”康维雄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不是我们没有音乐细胞,平常我和阿豪也很喜欢听古典音乐啊。”他开始为著自己和阿豪睡著的行为做辩解,“我和阿豪今天练了一个下午的球,早已累个半死,刚才的音乐又是那种古典的音乐,换成是谁,都会当成是摇篮曲而睡著的。”
“但是你们要睡也别睡得这么夸张好不好?”康维爱想到刚才里面的情景,忍不住地摇著头,“一、二楼的听众也不过四个人,你们全部睡成了一团,只剩我一个,还真的是‘众人皆睡,惟我独醒’,太不给台上的人面子了。”
“没法子,我和维雄真的很累。”康维豪强调著这一点。说真的,自己也没想到会听到睡著。虽然是想报复一下上次张玉宁把球票买走,还侮辱篮球的仇,但是心里却没有想说要在她的演奏会上睡著,想想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你们哪!”康维爱看著仍然睡眼惺忪的两个堂弟,知道他们真的可能很累,也没有意思想再责怪他们下去,“好啦,坐电梯下搂,去地下室开车回家吧。”说著,她先走向远处的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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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豪!”一个叫唤声,从球场的门口响亮地传来。
才在一边休息的康维豪,听到叫唤声后循声望去,一个队友站在练球场的门口,对著他大喊:“有人来找你。”
“有人来找我?”康维豪微微一怔。会是谁来找自己?
然而,话才甫落下,张玉宁的身影便出现在球场的门口。
康维豪看到她,更是一愣。迟疑了一下,他起身走了过去。
张玉宁微抬著头,迎视著他惊讶的眼,“你现在有空吗?”客气的语气问著也。
“什么事?”康维豪心存著警戒。毕竟自己和她可不算是认识,本没有什么仇恨,但近日却有一些怨恨发生。所以——“我只想问你——”张玉宁板著一张严肃的脸,有些质问的口气问著:“为什么要把所有音乐会一、二楼的票全买走?”
就知道是来寻仇的。“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把票全买走的?”呵!她还真会猜,不会认为是维雄,一双眼神就认定是自己的模样。
“难道是你的哥哥康维雄?”她听行娟提过,康维雄和康维豪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不过还真是奇怪,这两个兄弟是双胞胎,居然长得不太像。
康维豪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那你呢?”他反问了回去,“为什么要把球赛的票一网打尽地买下来?”他也不想否认了,就直接承认是自己做的。
“因为我想要看一下球赛到底是怎么一个吸引人法。”张玉宁很坦然地直接说出来。
“那就对了。”康维豪微一颔首,“我也是想要看一看,音乐会为什么会有人去听?”
“这不一样。”张玉宁否决他的说法,“我不喜欢吵,所以我才会把所有的门票买下来。”她认为自己的目的单纯,然而面前这个男人的目的绝对是不单纯的。
“你不喜欢吵是吧?”康维豪的眉头一挑,没有意思想和她吵,只是平心静气地和她辩驳著,“那我也差不多,我不喜欢有太多人和我一起分享音乐。”
张玉宁深吸口气,“但我觉得你只是想要报复我。”也不怕得罪到人,她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想。虽然她不是会乱发人的人,但是也不是这么容易被人欺负的人。
“我报复你什么?”
“你自己心里明白。”
康维豪点点头,“就算是报复吧。”他停顿了一下,“我们一人一次,互不吃亏,算是扯平了。”
“你觉得扯平,但我不觉得扯平了。”她才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不该这么过分,在我的音乐会上睡觉。”这才是惹自己真正生气,想要来找他理论的最大原“那你呢?”康维豪又反问了回去,“你又为何批评篮球?它跟你有仇吗?”
提到这个,他心里也著实不高兴,不喜欢篮球也不该乱批评它。
“我只是把我自己的感觉说出来而已。”张玉宁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对,理所当然地回答康维豪的话,“难道这样也不对吗?”
“但是你的感觉却是侮辱了篮球。”
“好。”张玉宁点点头,说实在的,这个康维豪也真的能掰,跟他说东,他可以把话转到西,既然如此,她也不想跟他多费唇舌,浪费时间,“就算我侮辱到篮球,那你在我的音乐会上倒头大睡也算是报复,一人一次,扯平了。”你会说,我也会说。哼!
“既然扯平——”康维豪也不想跟她再多说,自己还想练球哩。“我就下奉陪了。”说著,他转身回到球场。
张玉宁看著他高大的身影走向球场,望著球场上练球的一堆人。
“又是一堆人在抢一颗球。”她叹息著,“真的是一群四肢发达、没有气质的人。”随即,连看都不想看地就离开了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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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吕行娟坐在咖啡厅的座位里,一双眼瞪得大大地看著面容平淡的张玉宁,“你跑去找康维豪理论?!”她疯了呀?他又没惹到她,她做什么去找康维豪理论啊?
“有什么不对的吗?”张玉宁轻轻地开口,不晓得好友为何有这么激动的反应。
“当然不对了。”吕行娟义愤填膺的姿态像是个说教的长者,“他跟你近日无怨、旧日无仇的,而且也根本不认识你,你做什么无缘无故地去找他理论啊?你是发神经还是疯了?”
“他不该买下我音乐会的票,还在音乐会上睡得东倒西歪的。”张玉宁以指责的语气说出康维豪的罪行。
“老天!”吕行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低喊地说著,“你就是因为这些原因?”
“不然还有别的吗?”
“我真是受不了你!”真是服了她了,为了一点鸡皮蒜毛的事情,也可以跑去找人理论?”你自己不也一样?把球赛的球票全买了,还哇啦哇啦地说球赛如何如何的。”还敢去说人家?不知道她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