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庭走后,樊晓兰气得把公文丢在一旁。该死的他,他送花给自己的事,一定不用 到隔天就会传遍全公司,而大家也一定会等著看好戏。她从以前就有个原则:不和同事 谈恋爱。
她向来很遵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准则以免麻烦,惨的是公司内的每个人都知道 ,才更糟糕。槙村拓真讨厌,干么来惹她嘛!他竟然会喜欢上她,而且还在第一次见面 时就同她求婚?
一见钟情吗?但她不相信一见钟情,人怎么可能会在看到对方外表的那一刹那就认 定对方是自己一生的伴侣?根本是荒谬到了极点!她讨厌他,讨厌他带来的困扰和心烦 !
脑中虽如此想,但为何心里某一个角落,却对他的吻、他的人有一股奇异的感受呢 ?
樊晓兰果真猜对了,不到午休时间一堆男生几乎把会议室挤破,七嘴八舌地正讨论 著此事。“喂,要不要下注?”
“好。”每个人都点头,这是他们每当樊晓兰被公司内的人追时,最爱玩的游戏。 纯粹是好玩的,谁叫她是公司内最漂亮的女人,再者樊晓兰虽是他们的上司,但感觉上 他们比较像她的哥儿们,因为她可以爽快的跟你称兄道弟、勾肩搭背,别说她的年纪远 比他们都小,但大部分的人在私底下根本把她视为妹妹,所以他们都很好奇到底谁有办 法打破樊晓兰的原则。
明仔分析:“根据之前新进男同事,一律是吃Ann的铁板,我还是决定押槙村经 理追不上。”
小陈摇摇头。“这回我不那么认为,以往男人条件都没有经理好,这次我押Ene 经理会追上Ann。”他的话引起大家的兴趣,的确,这回是经理在追樊晓兰呢!身分 不同,自然不能同日而语,最后赌局变得情势不逆转,全公司有一半的人对槙村拓寄予 厚望,另一半押他追不上。
午休结束后,小陈刚好有事要找槙村拓,正好他借公事之便顺道向本人打听最新消 息。
桢村拓看完小陈的资料报告,满意地点头。“做得好!”
“谢谢。”小陈欣喜地道,看到经理心情不错的样子,他略微迟疑地问:“呃, Ene经理?”
“嗯,还有事吗?”
“对,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小陈一脸严肃,心里却有点心虚。
“什么问题?”桢村拓好奇地开口。
“你在追Ann?”他敢问当然也是算准桢村拓的个性,否则哪敢要命地问上司在 追谁?
“呃?你怎么知道?”桢村拓呆了一下,觉得不太对,消息怎么传得那么快,何况 是由男同事口中得知。莫非男生也开始八卦起来?
“关于Ann的事一向传得很快,因为公司主管除了秘书外,只有一个是女的,且 人又漂亮,自然引人注目。”小陈镇定地接口。
“喔!你做多久了?”桢村拓也不介意他知道,反正迟早的事,心里只是好奇他为 何如此问。
“四年。”
“你了解樊晓兰多少?”他不动声色地询问。
“不多也不少,我以前大学的学长在美国修硕士时和她同一期,毕业后又同在美国 公司服务。”
桢村拓饶富兴趣,偏著头问:“你学长和她同期,她是跳级生?”
“对!二十岁时以第一名优异的成绩毕业。”
“厉害!”桢村拓吹了一声口哨,难怪她对于电脑得心应手、自信满满。
“她IQ高得吓人,EQ也不差。”小陈猜想Ann大概只对感情的敏锐度差了点,加 上人又倔了些。
“她的恋爱史呢?”桢村拓比较有兴趣的是这个!
“一箩筐。”美人嘛,追求者总是不少。
“有过动心的人吗?”
“应该没有!”小陈据实以告。
“嗯。”槙村拓当下在心中暗喜,不过他脸上仍不动声色。
“会喜欢她是很正常,但你真的要追她?”小陈想确定一下,不然他的赌注不就白 下了。
“你为什么这么好奇,这算是我自己的私事不是吗?”槙村拓反问。
“唔,不怎么算,因你不是公司内第一个要追她的人。”
“是吗?”槙村拓可以想到他们的反应。
“不过他们的下场,全部出局。”小陈好心地道。
“理由呢?”
“她一直坚持‘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
“从来没有例外?”
“没有!”
“好,那我会打破她的原则。”槙村拓喜欢她的原则,那表示很多人都被她拒绝了 。
小陈喜欢和他谈话,他很坦白,于是他也诚实地道:“经理,你知道吗?几乎全公 司的男人全在下注你会不会追上她。”
“嗯!那我想这也不是第一次吧!”小陈既然敢说,表示这也是私底下公开的一件 事。
“没错,屡试不爽。”小陈好笑地想。
槙村拓靠在椅背,询问著:“你为何要告诉我?有理由吧!”
“我每次都赌男方输,但唯有这次我赌你赢。”
“为什么?”槙村拓停了一秒才问,他不懂为何小陈会赌他赢,他十分地有兴趣。
“四天前,我正巧经过十二楼时,瞥见一幕有趣的画面。好奇的我,当然把话听完 了才走。”十二楼是柯总的办公室和会议厅,小陈在临去前朝他眨眨眼。“光是看到你 能让她气个半死,我就赌你会赢,更别说看到樊晓兰难得的脸红了。”
槙村拓半靠著椅背,在他说完离去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第三章
早上樊晓兰经过停车场时,发现自己车旁多了一部陌生的银灰色宾士,她回想起来 ,好像不只一次见过这部车子,之后耸个肩,台北的宾士是满街跑,见到相同款式也没 啥好奇怪。
准时到了办公室,瞥见桌上的花,她就头痛。他又送花来了,每次和他在一起她就 居于下风,关于这一点她非常、非常的不悦。
为何碰到他,自己就没辙了,仿佛他是自己的克星似的,虽然她已不像上次那么感 到困扰和不悦,但不公平!这怎么行呢!对不对?愈想愈不甘心!
随手翻著日历,目光停在四月,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露出坏坏的一笑。哼! 愚人节虽还没到,但游戏是任何时候都可以玩的,她几乎可以预知他的表情。
理了理心情,她拨电话给秋萍问槙村拓现在有没有空,秋萍答:“有的,我帮你转 ……”
“不,不用麻烦了!等会儿有空,我自己过去找他。”
“喔。”五分钟后,樊晓兰在秋萍的通知下进入办公室,槙村拓好吃惊。
“什么风把你吹来?”可不是吗?她近来躲他躲得紧,若不是公事早跑得不见人影 !
“我有件私事想和你谈一谈……”樊晓兰咬咬下唇。
槙村拓马上扬起眉,饶富兴味地注视著她,大方地指指沙发。“请坐。”
“谢谢。”她紧张又害怕的低头研究著地毯。
“你今天吃错药啦?”她竟没有还嘴,还摇摇头故作淑女娇羞状?“你身体有什么 不舒服或是受到什么打击吗?”
她忐忑不安地说:“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
“可以呀!”槙村拓已准备好接招了。
“你……呢,觉得‘真钞’重要吗?”
“很重要呀!”她是指真钞或贞操?不过说“重要”准没错。
“如果我说我若没有……你还会追我吗?”她吞吞吐吐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