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你这人真的很--」
「是是是,在下往后一定会非常『守礼知进退』,元姑娘,别气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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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下来,元如愿老觉得自己浑身提不起劲,不只作画时心不在焉,走路时会东张西望、疑神疑鬼的,就连平常吃顿饭也是食不下咽。
「唉……」她趴在桌边又叹了口气,今天连一张美人的脸蛋都没画出来,更别提要如期完成一幅春宫图了呀!
天哪!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一切怎么都跟她当初料想的不一样啊?
更教她搞不懂的是,两位当家之前明明答应过她了,怎么还能允诺让那个叫什么载泓的男子就这么在蟠龙第一号待下来呢?
那个男人虽然笑起来让看的人如沐春风,但那笑容可掬的背后,却潜藏着极可能会令她身分泄漏的危机!
她当初被骗来蟠龙第一号画这些不堪入目的春宫图已经很难为情了,若是再让人发现真相,知道了她这么一个大闺女原来就是须心画师的幕后代笔人,那么她不单没脸再在香河镇上待下去,干脆就直接上吊或跳河算了。
「嗝……」门外传来一声酒嗝,没一会儿,门被推了开。
元如愿一回神,转过头,便瞧见她那喝得醉醺醺的老爹正大摇大摆地晃进房里,手上提着一壶酒,连门都忘了要替她掩上。
「爹啊,不是跟您叮嘱过好几遍了?」她紧张兮兮地冲向门边,脚一勾,非常迅捷地完成关门动作。
「知道……嗝……要随时把门带上嘛,我知……知道了啦。」
元八指步履蹒跚,双颊酡红,才晃到桌边便马上就椅而坐,「砰」一声,他的酒糟鼻自动贴上了桌面,正巧,就压在元如愿未完成的那张画纸上。
「唉……」元如愿只能叹气了。
她究竟该拿这喝了酒便忘了一切的爹怎么办才好呀?
每回爹只要出门逛一趟,就绝对会带些或大或小的麻烦回家,若能花钱了事消灾倒还容易解决,但有时遇上的却是不讲理的恶霸,唉,她这做女儿的,还有多大本事可替老爹承担几回呢?
「我去替爹泡壶醒酒茶。」算了!她在心中又叹了一口气。
「醒……嗝……才不要……不要醒呢!」元八指趴在桌上,嘴里念念有词。
元如愿从柜子里拿出了空茶壶,又取出几只装色料的瓷罐,反正要出去,干脆就把要做的事情一次做完,色料罐缺了几色,她该再去采集一些原料回来调配备用。
轻掩上柴门之后,元如愿蹑手蹑脚地穿进后院拱门,一进入「阵地」后,她提高警觉,找阴暗的地方走,一心祈祷着没让任何人发现。
院子里栽满各色娇艳的桃、杏、杜鹃,花团锦簇色彩绩纷,一看就知道是蟠龙第一号的当家会喜欢的那种热闹景象。
元如愿扁扁嘴,看着那片花海,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表情。
那一棵棵的花树上,此时全让人系上一条条红底烫金的缎带,虽说想在春日里讨个吉祥是件好事,但也没必要弄得如此俗气吧?
因为恍神,元如愿没来得及躲过她的「危机」。
「又见面了,如愿姑娘。」一道人影忽地从她面前闪出来。
「哎呀!」来不及回身,元如愿朝那堵柔软的墙上撞个正着。
「看来,如愿姑娘对于咱俩这『千里来相撞』的缘分好象不太满意。」
冷静,一定要想办法化危机为转机!
她仰起脸,他那笑起来总让人腿软的灿烂表情也正迎着她。
「我……我们……」一看他就会紧张,元如愿连忙垂下头,悄悄挪了挪自己有些僵硬的脚。「那么后会有期了。」
此时能救自己的法子,便是逮到任何机会就赶紧脚底抹油溜了吧!
「哎呀,如愿姑娘别急着走嘛。」哪料到载泓动作更快,一下子就攫住她的手腕,顺便替她接过满手的东西。
「我……我很急,还有……有事要赶着去办。」
老天爷,伸手帮她一把吧,别让她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心。
「喔,不要紧,我反正在这儿是闲人一个,就让我陪妳去把事情办一办。」载泓讲得理所当然,好象他俩根本是一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不会吧?他太得寸进尺了,居然还想寸步不离跟在她身旁监视!
这样一来……惨了,她那见不得人的秘密不就会穿帮!
「呃……不……不用了,我可以……可以自己……」她眼睛盯着地,为了不与他的目光交会,她的脖子必须维持着一种很奇怪的僵硬姿势。
载泓见她完全不理他的美男计,心里的确不是滋味。想他载泓风流潇洒,居然也会遇到不把他看进眼里的女人?
「不瞒妳说,其实……我是闷得慌了。」为了怕不够说服力,他在后头紧接着加了一声轻叹。
这样会不会有效一点?从她的角度应该看得见他蹙眉轻叹的沮丧神情吧?
往常,只要载泓一使出这招,是没有一个女子会不动心怜惜的。
元如愿原本还紧抿的菱唇这会儿悄悄勾起。太好了,只要他觉得无聊就好办了!
「闷得慌的话,公子不妨出门随意逛逛,镇上热闹得很呢!」
一听,载泓低下头,睇住了给建议的她。
她眼眸里彷佛有些什么东西在跃动着,忽明忽灭,像极了在闪躲他。
他皱着眉,唇畔却弯起一抹浅浅的笑,「那怎么成?出了蟠龙第一号我怎么还有机会见到我最崇拜的大师?」
元如愿当场语塞,喉间犹如被人放了根鱼刺,又麻又疼。
「这么着吧,咱们明人也不说暗话了。」载泓朝她身畔一靠,轻轻磨蹭了下她的肘,准备使出第三招。「妳就带我去找须心大师吧。」
「咳……咳……」很有效,人一心虚就容易露出马脚。
「虽然俗话讲『见面三分情』,谈钱实在很俗气,但咱们……」他不动声色地从襟内掏出一锭绽着光芒的金元宝,塞进她的掌心里,「该有的礼数还是不可少。」
「你……你……这什么意思?」元如愿嚷着,脸色骤变。
「在下正是这个意思。」敢情是嫌不够?他见状,立刻再掏出三锭金元宝。
「我……我做人清清白白,不可能跟你乱来,也……也绝不任人收买!」
元如愿气呼呼的把那锭金元宝扔给他,再迅速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茶壶跟空罐子,嘟着嘴,转头就准备走人。
「怎么会没效呢?」载泓望着她气得发颤的背影,纳闷的自问道。
他承认,自己是想花钱收买她没错,但也只不过是想跟她买些须心大师的小道消息罢了,犯得着发那么大的火吗?
「说我乱来?怪了,本公子以前不也都这么向人--」载泓脑子一转。
不对,他还没对她乱过什么呀!她到底在气他或怕他知道什么呢?
该不会是她一时心慌,所以误会了吧?
嗯,难怪他老觉得元如愿每回一看见他,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神情恍惚的样子,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内幕消息。
也许,他该紧跟着她,继续把那诱惑人的谜底挖掘出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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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千万要记牢,绝对别让一个外表看起来斯文,好象待人非常友善的陌生男子进来,也不能跟他讲一句话,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