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非此意!」三皇子连忙解释道:「只因我们封锁城门,却遍寻不到芙云姑娘的下落,经父皇指示,才前来苏府相询,并无其他的意思。」
「有没有其他的意思并不重要,你们贵为皇室中人,想怎样就怎样,屈屈小民哪敢有微词呢?」
「请交代芙云的下落即可!」
苏盟傲然道:「不知情!」
太子眉头一皱,「本宫可命令搜府。」
苏盟气愤难当的望著太子,「可以搜府,可是千万别惊动内苑的舍妹,否则在下必以性命相阻。」
「大胆,你竟敢威胁本宫!」
「草民只是护妹。」
「任何地方都可以搜,唯独你妹妹的闺房不可以……难道你是将芙云困在你妹妹的房中?是你妹妹不甘受辱,才指使你做出绑架的事来吗?」太子将事情快速的编排出合理的解释。
苏盟冷冷的笑著,「草民只有一个交代,就是草民并没有前往五皇子府绑架芙云,信与不信全都在你们,要搜要查也悉听尊便,可是只要你们敢惊动舍妹,就别怪我以下犯上!」
太子岂容得了苏盟的挑衅,他怒喝道:「本宫偏偏要惊动!」
三皇子见状连忙出言相劝:「大——」
「谁敢!」三皇子妃匆匆忙忙的踏进大厅,清雅秀致的容颜布满了怒意。
「娘子。」三皇子连忙靠近,却被她用力推开。
她眼中闪著熊熊怒火,瞪著三皇子道:「谁许你这样做的?苏盟的妹子也就是我的妹子,再三的忍让不代表我不管事,今天谁想动苏家的一砖一瓦,就先把我的脑袋给砍下来,踏著我的尸首,才能在苏家任意进出!」
「弟妹你误会了,本宫只是前来询问芙云的下落,绝对没有要对苏家不利。」太子见三皇子妃怒不可遏的模样,就知道今日绝不可能搜苏府。
「是啊,娘子,一切并非你想的那样。」三皇子连忙安抚娇妻。
三皇子妃不理会他,迳自走向苏盟问道:「表妹的身子还好吧?」
苏盟朝三皇子妃摇了摇头,一脸不乐观的模样,三皇子妃顿时方寸大乱。
「带我去见她,从今而后我就守在她的房间,我看有谁敢闯,有谁敢搜!」话一说完,她就随著苏盟离开大厅,步入内苑。
两位皇子对看了一眼,明白三皇子妃的威胁绝对不是开玩笑。
太子当然不敢踏著三皇子妃的尸首去搜苏家,他只要轻轻的碰三皇子妃一下,搞不好三皇子都会跟他翻脸,更何况是踏著她的尸首。
这下子事情又陷入僵局,芙云的下落一样杳如黄鹤。
第十章
李维孝不懂,他真的不懂芙云为什么要离开他。
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难道费尽千辛万苦达成的一切,都不足以留下她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待他?为什么?!
他拚命的灌酒,想要压下心头的痛楚,直到太子和三皇子联袂而来,才阻止他继续麻醉自己的举动。
「你这是在干什么?!」太子气急败坏的怒吼,夺走他手中的酒瓶。
「把酒还给我!」已带五分酒意的李维孝不理会来者是何人,只想要继续麻痹自己的思想。
「别想!」太子火大的将酒瓶往地下一掷,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李维孝瞪著地上破碎的酒瓶,突然如疯狂般的吼著:「来人呀!给我取酒来!给我取酒来听到没有?」
一个仆人闻声迅速前来报到,收到命令後转身想去取酒,却被太子喝止:「谁敢再帮五皇子拿酒,本宫就先砍谁的脑袋!」
仆人闻言不禁吓白了脸。打从芙云姑娘失踪后,本来风度翩翩的五皇子霎时变成凶神恶煞,闹得府内天翻地覆,不得安宁,谁都不敢太过靠近五皇子,对五皇子的命令也是随传随办,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脑袋。可是这会儿……五皇子命他送酒,太子却道送酒者死,天呀!这年头怎么当个下人都这么困难?他吓得两腿发抖,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李维孝随手抓起酒杯往他身上砸去,「还不给我送酒来!」
「回五皇子,太子他说……」仆人吓得口齿不清,连话都说不好。
「搞清楚你是谁的手下,太子说你不听话要掉脑袋,难不成我就不能让你掉脑袋吗?」李维孝一脸阴沉的吼著。
怎么这些爷们都喜欢拿仆人的脑袋来砍呢?这可是人的脑袋,又不是路边的糖葫芦,可以随便出售呀!仆人苦著一张脸,「小的不敢,只是……」
「下去吧!」太子金口一开,替他解了围,他顿时如获大赦的快速离去,生怕再待下去真的就被砍了脑袋。
「五皇弟,你这是何苦呢?」三皇子感慨的道,「你瞧瞧你自个儿现在的模样,不修边幅,整日喝得烂醉如泥,这像话吗?」
李维孝不理会他的问话,一脸阴沉的反问:「找到芙云的下落了吗?」
「尚未有任何消息。」三皇子抢在太子之前答道。苏家的事情不适合让此时的五皇弟知道,否则不晓得会惹出什么乱子,况且他亲爱的娘子还在把关,他可不想波及她。
李维孝冷笑一声,「那你们来干嘛?是你们说不搜城,不扰民,命路云鹏帮我找出她的下落,可是直到现在都全无消息!路云鹏连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都找不到,留他何用?干脆把他给砍了!」
三皇子连忙劝阻:「五皇弟,此事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难道我连砍人脑袋的资格都没有了吗?路云鹏失职,我砍他脑袋有什么不对?」
三皇子无言以对。他怎能说并非路云鹏失职,而是父皇命路云鹏锁住消息,并要他消失一段时间?
太子沉默片刻後突然说道:「并非路云鹏失职,而是父皇下令封锁消息。」
李维孝闻言倏地冷静下来,「为什么?」
「详情不得而知。」三皇子立即插话,不想太子因疼爱五皇弟而透露出更多内情,以免五皇弟又引起轩然大波。
李维孝神色异常平静的道:「大皇兄,你告诉我实情,我要知道事情的一切经过。为什么父皇要封锁芙云的下落,为什么?」
「详情我们的确不知道,父皇坚决不肯透露,只说一切的事端皆出自苏府。」太子还是忍不住说出实情,不忍心再看著弟弟被蒙在鼓裏。
「苏府?被我退婚的苏府,有苏盟在的那个苏府吗?」他迭声追问,太子缓缓点头。
李维孝踉跄退了两步,脑中不由得浮现出芙云飞奔至苏盟的怀中、她和苏盟亲昵的步入梅院后,以及她一再要求回到苏盟身边的画面。
原来他再多的努力,还是比不过苏盟在她心中的地位。
所以……她离开了,选择了苏盟。
太子见他怔忡了片刻,接著又露出凄然的神情,忍不住唤道:「五皇弟?」
李维孝自嘲的扬扬嘴角,「到头来我还是输了,输得一塌胡涂。」说完,他沉默的再也不出声。
从头到尾,她连一点机会都不曾给过他,他还在痴痴恋恋些什么?
他还在为她心疼些什么?
***************
打从李维孝从太子口中得知芙云的失踪和苏家有关,已经又过了三天。
这三天来,他没有闯入苏府一探究竟,也没有追问芙云的下落,却恢复往日风流的习性,寻花问柳,短短几天内已经打碎上百颗芳心。唯一不同的是,昔日的五皇子对女人温文有礼,如今却喜怒无常,动辄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