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这里不也是很危险吗?”臧天渊收拾好他带来的雨衣和雨伞,拍拍她的肩。“那么你也想想我的心情,OK?”
他的心情?他也会为她紧张吗?
“我住在这里是我的事,我不欢迎你。”上官舲板着俏脸道。
一见他出现,她其实开心的要命,但只要一想到他是冒着生命危险上山,她的心就变得好复杂、好难受……
他根本不知道,他若是有什么意外,那她就……
“想赶我走也不要在这个时候。可以借我洗一下热水澡吗?我冷死了,这里的路太窄,我车子开不进来,只好用走的,没想到竟然迷路了,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这里,途中还差点被断掉的树干砸到头……”
臧天渊没说谎,他只是用很可怜的语气说着,企图博取她的同情。
上官舲天生心肠软,听他这么说,不禁放低姿态。“只是洗个澡?”
“对,只是洗澡。”臧天渊笑得无害。才怪,他赖也要赖定她。
他可是冒着风雨,开车开到一个月前曾去的苏达克村庄,用他那阳光帅哥的魅力,从亲切的村民妇女口中得知她的去向,才顺利找到她,他怎能无功而返?
至少,他绑也要把她绑回山下,然后……
上官舲其实不怎么相信他,且又怕他着凉,只好佯装冷淡的指出浴室方向,直到他进入浴室,她才松了口气。
直到现在,她仍是不敢相信,臧天渊亲自来找她了,他是为了什么来找她的?她可以有一点点的遐想吗?
不,她不该再有所遐想了,既然她都决定重新过生活,那么她就应该很有志气的把他赶走才对。但是,外头风雨那么大……
上官舲挣扎着,单单是与否的答案,就教她忘了吃晚餐。
承认吧,其实她还是很爱他、很在乎他的,她看似平静、全新的每一天,其实都是藉由想念他而度过……
“嗯,好好吃,没想到你的手艺那么好,连普通的面条都煮得那么好吃。”
闻言,上官舲心一惊,朝餐桌疾步奔去,只见臧天渊早巳洗完战斗澡,津津有味的用起她的晚餐。“谁教你吃我的晚餐的!”她气得脸都涨红了。
“我只是吃了一小碗,别那么小气嘛。”臧天渊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继续盛第二碗面条。
“啊──太过分了,你还穿了我的休闲服,天啊,都快被你撑破了……”上官舲尖叫出声,差点昏眩过去。
“我看你挂在浴室里,就穿上了。”臧天渊朝她挤眉弄眼,冲着她暧昧一笑。“我的衣服都丢进洗衣机了,你教我要穿什么?还是你比较喜欢我什么都别穿?”
“臧天渊……”上官舲骂不出口了,盯着他看了好半晌,突然觉得好好笑。
这件休闲服,以她娇小的身材来说算宽松了,可穿在臧天渊身上就像紧身衣一样,服贴着他每一块结实均匀的胸肌,连长裤都缩水了,那模样好有趣……
臧天渊自餐桌上站起,朝她走近,忍不住捏了把她脸颊,称赞道:“太好了,你终于笑了,好美,你应该要常笑的……”
她笑了?不!她怎么能笑!她应该要狠下心轰他出去才对!
刹那间,上官舲变脸,挥开他的手,压抑不住怒气,指着他喝道:“臧天渊,你别太过分!”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就是因为他屡屡推拒她,她才会一个人上山来,想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没想到就在她好不容易调适好心情,准备过新生活时,他又再度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什么跟什么嘛?简直是欺人太甚!
“舲,我不是故意的……”
“每个男人都说他不是故意的……”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当时的他却不让她解释,那场逼婚根本不是出自她的意愿!
“我没有背着你偷腥。”臧天渊苦笑。他居然还有心情抓她的语病。
上官舲红了一张俏脸,大声说:“你不是我的谁,你要怎么偷腥都跟我无关,别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住在这么偏僻的山区,你就算是真正独立了吗?你有问过你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她会生气,就是代表她还在赌气。臧天渊不疾不徐地道,直戳破她的心防。
“我想要什么都跟你无关,你再说这些废话就滚出去!”上官舲恼了,下逐客令。怎么这个男人随便说说,也能命中她的弱点!
他说得没错,现在这样的她,算是独立了吗?其实,她再怎么充实安排自己的生活,、心里还是好寂寞……
少了他,任何事情都不再有意义……
“乖,你别气了,我不问,我只给你这个。”臧天渊见好就收,递出他早巳准备好的蓝宝石钻戒。
他要向她求婚,以行动表明他对她的爱意──他将终生束缚她。
戒指?他的意思是……
上官舲纵然感动到想哭,但仍是倔强的不肯收下。“我不是说过,我没有怀孕吗?你不用真的娶我……”他不用那么勉强的。
“相不相信我可以让你真的怀孕。”臧天渊别有深意地道。
他已经经由她父亲证实,这一连串误会怀孕的事情真相,当然,他想也知道,逼婚只是她父亲一厢情愿,但该死的他,仍是失去理智地伤害她。
他决定了,从今天起,他要好好补偿她──给她一个永远的承诺。
“你……”上官舲酡红了一张脸。他是认真的吗?不只相信她没有怀孕,而且还坚持要娶她,她没有听错吧?
“舲,相信我,如果我不爱你、不在乎你,你失踪的这十几天以来,我就不会找你找得快疯了,更不会冒着台风来袭的危险上山找你。”这是真心话,他要对她坦诚,不再畏缩了。
“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会乖乖任你摆布吗?”问她感动吗?她的确感动到想哭,但,她不能总是那么容易妥协……
“我上山来找你是想告诉你,那天晚上我会碰你,不只是因为药效的关系,更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要你。但一方面我也很不安,我没有爱过人,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觉是真的,抑或纯粹是银戒的作祟、撮合?同时我也害怕会被情爱束缚,在这场感情中没了自己……”
“不要说了!”上官舲捂住耳,猛摇头。现在才说爱她,那么她被伤过的心、被他误会过的羞辱,又算什么?
“可恨的是,当你说你决定回家时,我仍是懦弱开不了口留下你,自以为可以重回原有的世界,可是一旦没有你,我的世界都变了。我开始想你,想和你重新开始,只是没想到我居然接到你爸的电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来中伤你的,我只是太心急了。一想到你有了孩子,竟然是透过你父亲告知我;一想到我那么不被你信任,我就气愤不已。其实推开你,我比谁都痛苦……”
听到这里,上官舲已泪眼婆娑,完全说不出话来。
“舲,嫁给我吧!”
上官舲没有回答,幽幽瞟了他一眼。“给我时间想一想。”她的脑子还是一片乱烘烘的,原本已经调适好的心情,因他的一番话顿时大变。
她,到底该怎么办?
一整个夜晚,她与臧天渊各据一方,没有交谈,也没有入眠,异常冷凛的气氛持续到天明,风雨也逐渐变小,最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先开口了。
“舲,跟我回去吧!让我们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