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退烧,不要一下床就忙东忙西的!”
臧天渊突来的声音冷然无比,但听进上官舲的心坎却格外温暖。此时,看他板着酷脸朝她走来,她笑得更甜腻了。
“别紧张,我已经没事了……”说着,她一个转身,想拿盘子装上刚煎好的蛋饼,讵料身体竟一阵虚软──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臧天渊旋即向前拉住她的身子,把软玉温香抱个满怀,尽管他表面上镇定,却怎么也止不住他那怦然的心跳声。
他是怎么了?他又不是十七、八岁的青涩少年,岂会因抱个女人而慌乱失措?但怪异的是,他居然不想松开她,只想热烈的吻她……
“谢谢……”在他怀里,上官舲几乎是小鹿乱撞的快说不出话来。他炽热的眼神看得她、心都慌了……
“小心点……”天人交战一番后,臧天渊终究是按捺住想吻她的念头,缓缓的松开她,撇开脸不去看她,试图遗忘方才的一切。
若说没有一丝失落是骗人的,但上官舲仍是假装不在乎的把蛋饼盛上盘子,还端着两杯柳橙汁置在餐桌上,看着臧天渊在她面前神态自若的吃起来。
“昨天……是你把我从医院接到这里,又照顾我一整个晚上的吧……”她鼓起勇气道,想知道事情是否如她所猜测的。
臧天渊抬头后,望了她一眼,边吃边哼道:“对,要不是你不舒服也不肯说的话,就不会闹到机场的服务人员特地送你到医院,还通知我去领你回来,害我的约会连带泡汤!”
当然,约会的事是他胡扯的,让她稍微内疚一下,他也过瘾。
但上官舲听了噗嗤一声笑出,差点被食物呛到。他是间接责怪她强忍着病痛,逞强上飞机吗?
他呀,还真是个别扭的大男生,担心她就直说嘛,干嘛这么不坦率!
“你笑什么?”臧天渊蹙眉,故作镇定的喝了口柳橙汁。
上官舲莞尔的摇摇头,继续用她的早餐,因为那是秘密。她绝不会告诉他,对于他的关心,她多么的欣喜若狂。
什么都别说,她的心才能毫无牵挂的离开吧,其实她是很容易满足的,和他之间只要有那么一点进展,就算仅是朋友间的关怀,也就够了。
“待会可以请你送我到机场吗?我想今天天气挺好的,早上应该有班机吧。”说完的同时,她也吃完了早餐,拿起面纸秀气的擦了擦嘴。
相对于她的平静,臧天渊则是愣住了。她不说,他还真的忘了这回事。
你,真的想走吗?
臧天渊想这么问,却怎么样都说不出口,只能强忍着心底那股失落,载她到机场。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她一起等飞机,不再让她一个人孤伶伶的。
途中,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凝滞。
最后,受不了她过分的沈默,臧天渊几乎是用喊的。“你才刚病愈,不打算休息几天再走吗?”说来说去,他就是狠不下心送她走,简直莫名其妙!
上官舲望向他,完全无法消化他方才丢给她的问题。
“该死!”臧天渊倏地咒了声。
闻言,上官舲有点慌了。她以为只要不说话,自己就不会被他影响,也能走得乾乾脆脆。
“不,我不是在骂你。”臧天渊赶紧解释,他可不想被她误解,但他知道接下来的这番话,肯定会吓坏她。“我们被跟踪了!”
这样够劲爆、够戏剧化了吧。
上官舲果然吓到了,她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对她开这种玩笑的。
“后头有两辆车,从我们一出发就一直跟在后头。”臧天渊指着后照镜,正色说明。原本他还以为只是凑巧,但发觉后方来车紧跟了他们将近半个小时,若说没有鬼才怪。
“怎么办?”上官舲深吸了口气,无奈的道。她也瞧见了,的确不太对劲。
但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也慌了手脚,更增加臧天渊的困扰。
“甩掉他们。坐稳了!”说完,臧天渊加快车速。毕竟他车上还有个女人,尽量别与对方起正面冲突。但也幸好前方路段算是荒僻无人,可以让他尽情飙车。
上官舲系上安全带,忍住因车速过快而产生的昏眩,她原本也天真的以为臧天渊很快就能摆脱后方来车,但对方像是察觉到他们的意图,也跟着加快速度,紧追不放。
臧天渊低咒了声,乍见后方其中一辆来车,加快速度越过他,一个转弯,拦阻他的前进,与后方另一辆车双面夹攻,逼得他卡在中间动弹不得。
该死,要不是他煞车得快,大家都出车祸,同归于尽了!
上官达再怎么不重视女儿,都不太可能用这种方法捉回上官舲,因为这样太冒险了,那么,到底是谁想对他们不利?
“出来!”还没理出一个头绪,臧天渊就见车窗外出现一把西瓜刀,尽管车门未开,但一声清楚的喝令仍是传入了他们耳里。
“听话,别出来。”臧天渊显得沈着稳定,对身旁早已吓坏的上官舲正色道,然后迳自下车。
上官舲担心的想追出去,却又怕自己会造成臧天渊的麻烦,因此仍是战战兢兢的待在位子上,直到她被敌人粗鲁的拉下车,惊吓的尖叫出声。
“她只是一个女人,放过她!”见状,臧天渊急切的喊出。
他不知道自己在慌乱什么,也许是习惯了当她的保护者,也许是这段时间与她培养出的夥伴情谊,此时他光想到她将受到伤害,他的心脏就莫名的抽痛,无法对她坐视不理。
无论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他都要用尽全力去保护她……
“可以,只要把银戒交出来,我就放了你们!”为首的男人揪住因害怕而全身颤抖的上官舲,把刀抵在她脖子上,凶狠的道。
银戒?这几个人是为了银戒而来的?知道这一对银戒的人应该不多,除了传说之外,它还有什么秘密值得这几个人演出这场抢匪戏?
臧天渊眯起锐眸,瞟了眼眼前几名壮汉,勾起无害的笑说道:“如果说,我想拔却拔不起来呢?”
西瓜刀?太逊了吧!他们五个人够他练练拳头了!
“那就用砍的!”其中一个人禁不起他的挑釁,拔起刀,朝他直冲而上。
臧天渊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在那把刀逼近他的咽喉前,眼明手快地向前使力一折,痛得对方松手扔下刀子,再奉送几记拳头,打得他狼狈地瘫在地上。
“住手!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杀了这个女的!”其中带头的老大果然比小弟们沈稳多了,一句话威吓得臧天渊不敢轻举妄动,带头老大趁这时候,抓起上官舲的手,直想拔掉她手上的银戒。
但银戒仍是怎么拔也拔不起,上官舲却已痛得直冒冷汗。她不敢哭、不敢叫,深怕臧天渊分心,无法专心对付敌人。
“为什么这只银戒还拔不掉!老翁明明说只要这对男女在一起,就一定拔得起来!”老大一急,小弟们也跟着乱出声,一干人全然忘了眼前的危机。
老翁?
臧天渊心里记住了这个称呼,也黯下眸光,不知不觉朝眼前这几个已慌了手脚的男人展开反击。
“喂,你想干嘛?!不怕我杀了这个女的……”
没让带头老大多发言的机会,臧天渊弯腰拾起脚下的石子,瞄准目标,向前一掷,正中他的腹部,痛得他失手松开上官舲,笨重地往后一倒。
几个小弟见老大落败了,随即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