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岚,你觉不觉得她很像唳儿?”李玦一样细声回道。
唳儿?沈晓岚对着眼前那被火烧成只剩半边脸的容貌,瞧了又瞧,始终瞧不出她未被毁容之前的容貌。
没辨法,她实在太在意她那被烧的不像话的血肉模糊了。
温夫人不明白他们打量她的原因,还道是他们在好奇她被烧坏的脸,一时间,她自卑的又将螓首压的看不见人为止。 李玦发现了她的不堪,立即用手肘推了沈晓岚一下,打断她的研究,末了,他赔罪道:
“对不起,我们无意冒犯,我们只是适巧觉得您像我们的一位朋友而已,对不住,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没……没关系”
“那不知夫人住哪,我们送你回去可好?”李玦瞧她瘦弱成这样,怕她会在半路上昏倒。
“送我是不用劳烦,只是二人对我恩重如山.舅二位不嫌弃寒舍鄙陋且路稍远,还望二位到寒舍用杯粗茶。”
“那烦请夫人带路了。。李玦想,这里的人没人首理他温家的问题,那这位妇人总肯告诉他了吧。
是以,李玦决定先送她回去后,再向她打听温家的消息。
然,他怎么也没料到,原来自己一心要找的人找的地方,竟然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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唳儿一行人从老管家奢华的住处找不到爹娘的半点线索后,唳儿想起了她们自小长大的那个临海环山的小岛。
于是,风尘仆仆的,他们朝最后一个希望点迈进,如果那里再没有任何讯息,那么,她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蕊儿,你看那棵树,你七岁时曾从那跌下来,腿还休息了一个月,你记得吗?”唳儿指着那棵枝叶茂盛的大树。
“记得,我还记得你最爱去那颗树下织绣沉思,你说.那里有树荫,有风,还有海声可听,是你个人专属的仙境。”蕊儿也记得关于那颗树的所有记号。
“是啊,印象中那棵树大的像是天,如今,转眼再看,倒是小了许多了。”幼时所有的一切看来都像是跨张放大过的景象。
“我记得我们常常在那块石头前等着娘来看我们。”蕊儿指着前方一颗约莫半人高却宽有二人长的大石子说。 她记得她们小时侯的梦都在那里完成的,因为她们总躺在那想着未来,看着星星,许着许许多多异想天开的梦。
“我们就是从那个小山上掉下来的。”唳儿接着看到那个分散了她们姊一年多的小断崖。
“没错,真没想到我们在一年后的今天还能平安的重逢。”
“啊!你看,看到那间屋子了。”蕊儿指着前方那渐意放大的海边的屋子。
“幸好那个屋子还在。”唳儿看到那间屋子,一时间酸楚的情绪涌上。“希望娘在这里,否则,我真不知道要上哪找她了。”
“如果再找不到她,我就回头扒了那老管家的皮当地毯踩!”蕊儿咬牙切齿的说着,方才,她们去老管家那将一屋子的人全都给关在仓库里,只因为她实在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很诡异也直觉与他脱不了干系,故,急着找爹娘的她,便将那老管家给先关起来了。
“啊!有了,你们瞧,那屋子前有人在走动啊,蕊儿,无语你们看!”唳儿眼尖的真的盼到了屋子那边有人影。
“真的有人!”
“娘!”提起裙,唳儿再顾不得的奔跑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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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可以改变的事有很多,可以是人的心,可以是人的样子,也可以是外在的盈缺。
一年多的时间不算长亦不短,但是,对温家人来说,都是刻骨铭心的一年。
生离死别的重逢,那其中的滋味,怕只是他们温家人自己知道了。
而在好长的一段时间后,他们也才总算搞懂了所有事情的因由了。
原来,一年前县里那场怪病的始作俑者正是老管家,他在水里下毒让全部的人都生了莫名的病,然后,将一切的矛头都推向双子的咀咒,为的正是毁了温府并重拥它的所有财产。
所以他在以为逼死了唳儿姊妹后,一把火烧了温家,而他却卷走了温家所有的财产,在另一个地方盖起他的皇宫。
是以,狼狈的自火场中逃生的温氏夫妻只好搬到海边的小屋栖身了。
再甚者,他还在这里坐大了起来,不但更严格的提高了租地费用,还更改了原先与佃农合作的三七条件,以至于佃农们无论怎么辛苦的工作,永远都图不到一餐温饱。
“该死的,真是那王八乌龟老混蛋干的好事,看我不去扒了他的皮才怪!”蕊儿一听到娘亲说出全部的真相,她气的要冲出去狠扁那老管家一。难怪那老家伙的人宅是金钉朱户,画栋雕栏,屋顶尽是琉璃瓦,门口一对铸金的镇狮,眼珠子还镶上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的着华豪宅,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竟是割她温家的血肉来的,这叫她怎么忍受。
“蕊儿,别冲动!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老管家会有报应的。”温老爷一脸沧桑摇着头叹息的说着。
“爹,娘,对不起,这一年来苦了你们了。”唳儿看着陌生的爹爹病的只剩一把老骨头,而原本面容佼好的娘亲也被烧毁的不似人样,她的泪便淌落不止。
“没,不管再怎样,爹娘都撑过来了呀,我们都能大难不死的活着再相聚,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温夫人濡湿了眼说着。
“娘……”蕊儿一听也鼻酸了起来,她冲去扑在她膝上哽咽道:
“我保证以后再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的苦日子过去了。”温夫人轻拍着二姊妹的背,末了,她看到丈夫那渴望的眼神,她再道:
“唳儿蕊儿来,你们俩个让爹他好好的瞧一瞧,以前他偷偷的把你们藏在这里,为了怕被别人知道,连来看你们都不敢,现在,你们可得让他好好瞧瞧了。”
“爹……”唳儿看着那陌生的脸孔,喊爹的同时心里亦滑过一阵暖流,因为向来知足认命的她从来就没想到自己有可以和爹相见的一天。
但蕊儿亦不同了,蕊儿热情的一把就抱着老爹,还差点将他如排骨般的身子给撞倒。
“爹,我以前常偷偷跟着娘回去,在门口偷偷的看着你呢,没想到我们现在靠的这么近了。”
“对不起,是爹对不起你们,害你们得过偷偷摸摸的生活。”
“不是,那不是你的错,你肯也敢打破禁忌的迷思留下我们姊妹的命,就是您待我们的恩了。”唳儿含泪说道。
“好好好,我的二个好女儿,没想到你们如此懂事,难怪上天也要眷顾你们了,赏你们一位好夫婿了。”
“爹……蕊儿已经与无语成亲了,但,唳儿并没有。”唳儿听到他说夫婿,登时神色黯淡了下来,不由得李玦的一切又浮现脑海。
“有了有了,你以前没有,现在就有了。”温夫人说。
“娘?”唳儿与蕊儿都不解的望着她,不懂她的意思。
于是温夫人将在客栈里发现的一切简单说的一遍。只是他一直没说他的名字。
“所以,娘想说,那位救命恩人一表人才,又义气好心肠,实在是位难得的好男人,我想,我也无以为报那位救命恩人,不如,就把你许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