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当年被你所害死的纪尚营的儿子纪尘扬,今日你的死期已到,还有什么话好说?”云剑影长剑指向他的心口。
云剑雷大叫一声,心火交攻,白沫不停地从他的口中流出。于是,在剧痛中,他意识不清地咬断舌头。
雷剑雷在众人的目视下,终于结束了他罪恶多端的一生。
“爹,娘,原谅孩儿!”云剑影跪倒在地,面向屋外,朝天三拜。
“爹,云剑雷已死,请安息。”纪尘扬和鲁伯一同跪下。
鲁伯哭道:“纪兄,改明儿我会去您的坟上和您痛快地喝一杯。”
父仇已报,此刻云剑影和纪尘扬急迫地赶到寒月山庄。云剑影为了和女儿小寒相认,而纪尘扬一心只想把小寒紧紧拥入怀中,向她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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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撒下黑色的网,秋风轻轻吹送,明月轩显得静谧清幽。
轻轻地敲门声,守在小寒身边的莫情迎向前去开门。
伊真本手上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汤,问道:“小寒,醒了吗?”
“刚醒。”莫情伸手要接药汤,却被他回绝了。
“我来就好。”走到榻前,看见小寒一脸苍白和那失去血色的唇,他的心一阵揪疼。
到底纪尘扬对她做了些什么?怎么让一个原本天真活泼,成天蹦蹦跳跳的快乐小女人,一下子变成如此的忧愁悲伤呢?
一个月前,她突然回来,回到家的这段日子她只跟奶娘透露她去找扬哥之事,但并没说是否找到人。之后,就再也绝口不提纪尘扬的事。
不但如此,她的话变得愈来愈少,人也跟着清瘦不少。教伊真木看得很心急却又不晓得该如何帮忙她。
昨天早上,她突然昏倒,伊真木为她把脉后,才知她怀了身孕,既恼又气,追问之下,才知孩子是纪尘扬的。
他气得抓狂,无法接受这件事。可是却必须压抑,因为他不想在小寒身体虚弱的时刻,再加给她沉重的压力。
如果可以,他愿意照顾小寒和孩子,即使这孩子是纪尘扬的,他也心甘情愿,视他如己出。
因为这样,他经过了慎重思考,才把小寒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他当然不是很明白,惟一能说的只是她是被父亲领养的。
小寒知道后,哭了一天,到现在滴水未沾。看她那样,伊真木心里既疼又后悔,早知道就瞒她一辈子。
“小寒,该起来吃药了。”低下头,轻轻地叫醒她。
小寒闷哼了一声,不说一句话。
伊真木以为她身体不适,体贴地说:“这药我加了冰糖,不会很苦,快喝了,身体才会好起来。”这帖药是他亲手调配的安胎药。
现在他几乎把小寒当作是妻子,他的妻子怀孕了。
“我不喝。”
“这怎么可以?胎儿需要母体的营养,来,乖乖,大哥喂你吃。”
他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把药汤捧到小寒的唇边,却没想到,小寒不领他的情,小手一挥。
哐当!
伊真木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碎了满地的汤碗,心仿佛像破掉的碗--碎成一小片、一小片……
小寒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不要对我那么好,我不要任何人的好,请你不要为我抓药熬汤,我受不起,一点都不受不起。”
“小寒。”伊真木心一软,双手环住了她的肩。”让我来照顾你和孩子,相信我,我会全心全意地爱你和孩子……”
“不要,不要,你不要逼我,你不要逼我……你走……你走……”
“小寒,不要赶我走,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对你的爱吗?”他的告白,并没有感动小寒,因为她爱的不是他,但却伤了一直站在一旁的莫情。莫情泪湿满腮,因为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伊真木。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知情。
伤心欲绝的莫情,在离家的一个月后,第一次想起那位从小就让她又敬又畏又怕的爹。“爹,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家,女儿好想回家。”
回了家,她就不用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而备受痛苦煎熬。云家堡那一片被相思林所包围的石屋和时间自会帮她遗忘了伊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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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掩月,月色漆黑。
云剑影、鲁达高、纪尘扬,已经赶了两天两夜的路。但他们三人一心想要赶快到寒月山庄,没人提出要休息。
轰隆!轰隆!空中连续打了几响闷雷,一会儿,大雨倾盆而下。
“喝!”他们依然在大雨中马不停蹄地奔驰。天明雨未停,他们在雨中人马驰进寒月山庄。
纪尘扬急着想见小寒,而剑客风影迫切地想要和小寒父女相认,鲁连高则想要到二哥坟前上香,为他带回云剑雷已除的消息。
三人都有各自的目地,可是在这些事之前,最重要的是相见寒月山庄的主人--伊真木。
秋风秋雨秋煞人。
龙磐阁内气氛沉重得令人窒息。
伊真本看见纪尘扬回来,心里波涛汹涌,但却面无表情地招呼客人,并且听着鲁伯讲述为何不告而别的原因和复仇的经过。
听完了他们的叙述,伊真木讶异不已,不晓得该说什么话。一片静默中,只听见纪尘扬说:“亲爹的仇已报,请大哥准许我娶小寒。”
“哼!你已娶了云巧雯,还有什么资格要小寒?”伊真木忿忿地说。他那股阴沉的眼神,隐隐约约透露出深沉的恨意。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把小寒让给这位想要脚踏两条船的坏种。
“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娶小寒是娶定了!”纪尘扬回说。
第十章
“谁准许你了?!”小寒人未到,充满怒火的声音就已飘进厅堂。
“小寒!”一听见是她的声音,纪尘扬马上兴奋地迎上前去。此时的他有满腔的思念想对她倾诉。
想必月余没见,小寒一定很思念他吧。然而,他错了。
这人非但错了,还错得离谱。
当他忘情地伸手要拥住她时,没想到却被小寒握在手上的长剑给挡住了。长剑“刷”的一声,割破了纪尘扬的左臂长袖。
“啊!”在场的每一位全被她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
纪尘扬一时弄不清状况,也愣得像柱子般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柔情的面容骤然闪过一丝惊愕,显然他没有料到小寒会用这种方式迎接他。
小寒又挥出第二剑,这剑挥向纪尘扬的右臂,不但划破了他的袖子,还刺伤了他的手臂。鲜血渗湿了衣袖。
小寒暗吃一惊,她那两剑只是想要发泄积压在心里的怒气,没有真正想要伤他的意思。
“小寒,你听我说……”纪尘扬连被小寒挥了两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时候,就算他再笨,也知道小寒生气一定和云巧雯有关。这下子,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思忖中,小寒的长剑又向他挥来,怨恨的目光射向他的身体。纪尘扬暗暗叫苦连天,想到此事,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要夺掉小寒手上长剑根本不是难事,但他压根儿连想都没想,只好任凭长剑在他身边挥来挥去。
小寒在气头上,偏偏剑法不准,刺了他一剑后,就再也刺不到这个负心汉,心里更觉火大。
脾气一来,便破口大骂:“你不要脸!你臭美,都有老婆了,还想招惹我。告诉你,别人可以上你的当、被你的花言巧语骗得昏头转向,我可不!”
虽然她骂得句句是胡瞎乱猜,每句话都是假,不过,纪尘扬不但不加以辩解,还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