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们也是为你好。」雷法斯将一切出发点归於善意。
「是吗?你们的好意,还真是特别!」他狠咬牙,恨瞪雷法斯。
见他一副想揍人的模样,雷法斯心想著是不是得找老四法言过来挡。只是……
「其实你们都已经是夫妻了,裸奔给她看,有什么关系呢?就当是感情交流,要不然,你也可以要求钤蓝裸奔给你看。」雷法斯忍著笑建议。
他的笑,敦雷法厉咬牙切齿。
「让钤蓝知道在你威严冷酷外表下,还有这样疯狂冲动的因子,我相信她一定会觉得你好相处多了。」雷法斯一再强忍笑意。「裸奔?大哥,想想那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事。」
见法斯一而再,再而三提起年少糗事,雷法厉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对了,哥,都已经是那么久的事了,你怎现在还在生气?难不成这阵子钤蓝一直在笑你?」雷法斯蹙了眉。「如果真是这样,那钤蓝就太不应该了。」
想他们兄弟几人,都只敢在私下聊天时,偶尔提起偷笑个几次,如果钤蓝敢一再当他面取笑他,那她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点。雷法斯闷笑出声。
「你们以为我暍了酒,就一定会裸奔吗?」雷法厉硬声道。
「你没有裸奔?」法斯一脸诧异。
「没有。」
「真的没有?」雷法斯不太相信。因为他既然没有裸奔,那为什么还找上门想算帐?突然,他想到一个可能。
那就是除裸奔之外,法厉还有其他疯狂的举动。顿时,法斯懊恼起错失亲眼目睹的机会。
若早知道法厉还有其他惊人之举,那说什么他也要拿V8守在他身边。
「是没有,但是--」法厉神情凝重而懊悔。
「但是?」法斯拧了眉,「怎么了?」他的异常反应与神情,敦雷法斯察觉到事情似已出乎他意料之外。
抬手抹过一脸的阴郁与侮意,雷法厉强抑下心医难堪,简单带过新婚之夜所发
生的事:只是就算他讲得再轻描淡写,他的心却依然有摆脱不去的沉重罪恶感。
「你强暴她?」出乎意料的事情发展,敦法斯顿时愣住。
因为不管法厉与铃蓝当初结婚理由为何,既然两人已成了夫妻,那他们为人兄弟的,当然就希望大哥的婚姻能幸福而美满。
但现在,他却听到……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好意。」雷法厉脸色极为难看。
「这……真的对不起,我们原只是……」对自己曾间接参与的恶行,雷法斯难辞其咎。「那钤蓝呢?她现在还好吗?」
「她?」彷似昨夜才发生的事,雷法厉对她当时遭他欺凌蹂躏的悲惨模样,依然记忆犹新。对当夜的粗暴举动,雷法厉深感懊悔,却也无法改变。
他只能任由愧意,一点一滴的浸蚀内心,只能当那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如果可以,他还想忘了那一切,但她却无时无刻以惧怕来提醒他曾对她造成的伤害。而他,讨厌这样的她,他讨厌她怕他!
「她现在一看到我就躲,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不是躲,就是逃!」想起这阵子她对他明显表现出的闪避态度,雷法厉愤声道。
「哥,你不能怪钤蓝会想逃、想躲你,你想想这世上有多少女人,能有勇气面对曾加害於自己的人?现在她还有办法跟你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已经算勇敢了,不是吗?」
「勇敢?」明知法斯说的是真话,但,雷法厉就是越听越恼,也越听越火。「刚才我也只是要拿她一杯水喝而已,她就离我远远的,活像我会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一样!这样,你还说她勇敢?」
「哥,你……」
雷法厉愤然截断他未完的话--
「她也不想想是踩在谁的地盘上,竟还笨得想逃,想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好呀,我就看她在雷家要怎么躲、怎么逃!」
「哥,你--」忽然问,雷法斯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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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法斯谈过之後,雷法厉发现心底对她的怨意,竟让新生愧意给转化成一股怒意。而那怒意,敦他更想找她的麻烦。
所以只要是星期假日,他就哪也不去,乾脆直接对上她。
想避开他?哼!他就看她怎么避、怎么闪、怎么躲、怎么逃。捏紧手中报纸,雷法厉扬唇冷笑
「去倒杯水来!动作慢吞吞的,你在做什么!」一下班回到家,他见她就喊。
不管她一整天究竟做了什么事,雷法厉只要一看到她,定是找她麻烦。
「那边给我擦乾净点!」
「你到底是在做什么::要你洗个衣服也洗成这样!」
「这个地板你到底有没有拖过!这么脏!」
「你这个窗子怎么擦的?竟然还这么脏!重擦!一
「去把浴室给我刷乾净点!我等一下要检查。一
「拜托!你这厨房桌子不会稍稍整理一下吗?这么乱!」
其实一切都不脏、不乱的,一切都只是他存心找麻烦,存心整她而已。深知他的故意,白钤蓝无语,只能默默承受。
这天,雷法厉明知屋外气温已低到十度以下,冷得教人发抖,他依然执意整她
「去提桶水把外边的栏杆洗乾净。」他指著二楼厅外阳台。
时值寒冬,白钤蓝忍受寒风刮过肌肤的刺骨痛感,沉默做著他交代的工作。
风,一阵阵的吹;雨,一阵阵的飘……钤蓝僵硬的擦著让雨淋湿的栏杆。
一阵强劲的冰冷寒风,自地刮起她长长裙摆,几乎要将她吹离了地。她双手紧抓栏杆,紧闭双眼,等待这一阵冷风呼啸而过。
冷风停,雨再飘……停下手边工作,钤蓝站立阳台上,任由微微冷风迎面吹。
她脸色苍白,神情冷静。
面对雷法厉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钤蓝直要自己忍耐,要自己想办法找出能在雷家生存的办法,她已经嫁进雷家就该认命的。
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认命,但……这似乎已是她的宿命。
敛下眼底的多重思绪,白钤蓝抬眼看向外边老树上,随风冷扬的白色缎带。全园的白缎都拆了,就剩它孤伶伶的随风飘。
看著它,她像是见到自己孤伶无助的将来……
「发什么呆?还不快点把栏杆擦乾净!」雷法厉手拿商经日报,靠著她前不久才清理过的沙发椅背,冷颜斥责。
「是。」回过神,钤蓝弯下身,将手中抹布浸入一旁水桶。
冰冷的水,冻得她手指僵麻。拧乾抹布水分,她再度擦起栏杆。不想惹怒他,也不想再与他起争执,她只能一再承受早已预料到的难堪。
「动作快一点!」他又怒声斥责。「你不知道现在天气很冷吗?门窗开得那么大,你是想冷死我是不是!?」
「对……对不起。」抿紧唇,逼退眼底泪意,钤蓝转身拉上落地窗,将自己隔绝在阳台之上,独自承受冻人的寒冷。
抖著已然冻僵的手,她一次又一次将抹布浸入冷水中,努力擦著栏杆。
不看手中报纸,他一双黑眼直盯著门外的她。看著在风中颤抖的纤细身子,一个想法忽然窜进他的脑子。
他会不会太过分了?雷法厉拧了眉。
只是她为什么不跟他吵?为什么要事事顺从他,像没生命的玩偶般,任他糟蹋也不还口、不还手?
以前整她时,偶尔还会在她眼底看到一丝倔傲,但现在她似乎已经让他给磨去所有尖锐刺角,决定与现实妥协。这样的她敦他整得有些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