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原本只是玩笑,想逗逗她,没想到安小葳一听,竟然呜咽起来。
黑旷被她的反应给吓了一跳,他想支起身子安慰她,却牵动了伤口,不禁痛得闷哼出来。
“你做什么,快躺好。”安小葳赶紧抱住他,小心地让他躺回床上。
她的身体温暖而柔软,还有股淡淡的橙花香气,翻绍发丝拂过他的脸庞,带来丝丝麻痒。
“不要随便起来,你还没好呢!”安小葳将枕头柏松,再轻柔地将他的头摆上去。
两人的视线在近距离交会——
平时的犀利与阴沉都不见了,此刻他的眼神,是那么地和缓、温柔,还带着股不可思议的魅力。
尤其是那墨黑的瞳眸,竟然发散着淡淡的幽光,一种如流星般的光芒。
一瞬间,她竟跌进他精光灿亮的眸中,迷失自己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唇已缓缓接近、接近,而后,终于缠绵地贴在一起。
他撬开她紧闭的双唇,含住那饱满而馨香的下唇,来回吞吐着,接着伸出了舌头,灵活地钻人她的软唇中。
安小葳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身体轻飘飘地,一股陌生的热流缓缓升起,接着扩散到全身。
他的吻,不若第一次那般的急进而霸道,他很轻柔,甚至带有一些试探与不确定,像是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该退却。
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在他还没做出决定之际,安小葳却大胆地贴上去,将自己的小舌缠住他的。
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诧异,可他立即把握机会,热烈地汲取她口中的芬芳,磨蹭那双甜美的嫩唇。
四唇终于分开时,两人都不禁有些气喘了。
黑旷是因为病后虚弱,安小葳则是太过紧张,她尴尬地别开头、满脸红晕。
“我我我……只是看你生病……才没……你别以为……我我我……”她口齿不清地说着,差点咬到舌头。
“我知道,你是怕我缺氧。”很好,终于有进步了。
她终于愿意让他吻她,甚至更为主动。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不过这倒是件好事。
看他满脸的促狭,安小葳脸更红了,简直烫得全身都快烧起来。
“我去买点东西。”她迅速站起来,飞也似的逃离了病房。
直到冲出门口,她还可以感觉到黑旷的目光,在她身后流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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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出医院数十公尺,脸上还是热烫烫的,晚风吹来,仍然散不去她满脸的火热。
她是怎么了?竟然会对黑旷的吻……有反应!
而且还那么热烈?好丢脸喔——
她站在马路中尖叫,吓得旁边的小学生纷纷走避。
之前明明还那么讨厌他,甚至连看到他都头晕,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奇怪?
可想起他憔悴的神情与脸庞,心底却又不受控制地揪紧起来。
不会吧!自己怎么会为他担心、难过?她超不明白的。
常常说女人善变,不错,这点安小葳也承认,可是明明讨厌一个人,有可能一下子就突然喜欢他吗?
喜欢他?!不可能——
她再度尖叫起来,吓得旁边的摊贩纷纷走避。
不过仔细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讨厌他呢?不错,他是很混蛋、不知羞耻,初次见面,就敢偷看她裸泳,还强吻她。
可他也没继续再放肆下去了,不是吗?美若天仙的自己,都已经赤裸地让他拥在怀中了,他竟然只索取一吻就离开。
光这份定力,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若要再追溯旧恨,当年他戳破她的证言,却假意大发慈悲的模样,确实激怒了她。
可更深一层想,若男人没真本事,又凭什么让女性倾慕呢!
安小葳忍不住笑了,自己居然会替黑旷辩解,看来,她是真的对他改观了。
本来打算要搬走,远离他的生活,可如今这么一闹,她反而不想走了。
她想留下来,了解自己真正的心意。
呵呵呵……她在便利商店中傻傻地笑起来。
而这次,倒没再吓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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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不来我公司上班了!”花泽瑞意外地说。
“怎么搞的,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是黑旷不让你来?没关系,我来说服他。”
“不是,因为最近他病倒了,我得照顾他,所以可能没办法到贵公司去了。”
黑旷病倒了?花泽瑞双眉动了动。“黑旷生什么病,没大碍吧?”
“小毛病,就是需要休养,多谢关心。至于工作的事,”安小葳在话筒那头连连致歉。“真的很抱歉,希望不会带给你太大麻烦。”
“不会,等你有需要,再跟我说一声,我公司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
花泽瑞漂亮地挂上电话,脑子里迅速地转着。
黑旷病倒,真是太好了!这根本是上天赐给他,整倒黑旷的机会。
他们两人从中学开始,就在同一所学校念书,李斯旷永远是校内的风云人物,众人所崇拜的对象。
而他,同样身为中国人,却从来没人注意过他,顶多就是冷嘲热讽:“咦咦,瑞,同样都是中国人,为什么你俩差那么多呢?”
就为了这句话,他开始奋发图强、厉行减肥,又努力于学业,他要让全校师生都知道,李斯旷不算什么!
可惜,他减肥到一半,李斯旷就毕业了。眼看就要成功的减肥计划,就在失去动力的情况下宣告失败。
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几年前,他辗转得知李斯旷的消息,说他回到自己的家族中,改名为黑旷,并在短短数年间,将黑氏经营的有声有色。
所以他又回来了。
在历经两年水煮青菜加盐当早餐,还有生黄瓜与胡萝卜折磨后,他终于脱胎换骨啦!
这次回来,他就是要证明自己,绝对有不输给黑旷的才能与本事。
而安小葳,也是他企图整倒黑旷的一只棋子。
他发誓,这次他绝对不会失败了——
第八章
经过数天的治疗,黑旷终于可以回家休养了。而安小葳当然也跟屁虫似的跟他回家,绝口不提要搬出去的事。
黑旷见她打消念头,心里自然高兴,只是对于她的改变,还是颇为莫名其妙。
他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做了好事、取悦了这位大小姐,才让她突然对自己和颜悦色起来。
专注地阅读手中的文件,却又忍不住被旁边小人儿的举动给吸引。
看她笨手笨脚地削着苹果,切下来的皮比肉还多,黑旷忍不住说:“还是别弄了吧!你会受伤的。”
“你不喜欢吃苹果吗?”安小葳睁大眼腈,颇为楚楚可怜地问。
“不是,我怕你使不顺刀,会割伤手。”
“你太小看我了,我才没你想得那么笨——”连“笨”字都还没讲全,就听她突然大叫一声,丢下手中的苹果与刀子。
“呜呜呜……我受伤了。”她举起喷血的食指呜咽着。
呃……黑旷脸上出现两滴冷汗。
“我看看!”他沉声说。
“喏!”安小葳将食指举到他面前。
本以为黑旷会骂自己一两句,没想到他却抓住她喷血的指头,一口含进嘴里。
“涮!”一股蒸气自脚顶喷上头颅,安小葳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脑浆呼噜呼噜地,竟不由自主地煮沸起来。
可一股暖暖的甜意,却也自心口不断地蔓开。
指头暖洋洋地,上头还有他的唾液——真引人遐思啊!
才在胡思乱想间,指头一凉,黑旷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好了,去拿点面速力达母涂一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