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玲榕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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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次的感情创伤,她已经不想再压抑自己了!
他们两个就这样在一起,一切都是这么地自然、顺理成章,仿佛两个人本来就是一对恋人。伦咏畅一改工作狂的模样,陪她上山下海、溯溪泛舟,他们的足迹踏遍每一个夕阳落下的海滩、他们的笑声回荡在每一座起风的山谷。
「嘉欢这里吗?」他开车带玲榕来到三芝的海边。
冬季,海边十分地湿冷,冰冷的海风卷起玲榕的长发,扑上她的面颊,将她的小脸冻得红通通地。
望著那一波波灰白的海浪,玲榕深深地呼吸著冷冽的空气。「没想到地处亚热带的台湾,竟然会这么冷,和温哥华好像喔!」
「你想家了?」伦咏畅大掌握住她微凉的小手,感受她的细致。
玲榕摇摇头,神色怅然。「家?我的家不在那儿,没有人等待、没有人期盼的地方,就不算是一个家。」
伦咏畅从背后环住她的小身躯,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那……去我家吧!我会等待你、盼望你来的。」
玲榕咯咯直笑,笑得开怀、笑得眼泪渗出眼角。「我不敢,万一你和别的女人一起等我,那我可受不了。」
「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若我愿意,我也可以是个专情的情人。」他扳过她的肩膀,温柔地凝视著她,那灿亮的眸光里有一点真诚。
玲榕的心瞬间揪紧了,她飘忽地看著他,神情忧郁。「为了我,你愿意?」
「我对你是特别的,你难道感受不到吗?」他故作心痛地抚住胸口。「我以为我的眼神火热、可以让你看穿我的爱意;我以为我的关心很温暖,能让你清楚感受到我的心意,没想到一切都是枉然啊!」
然而玲榕却没有笑,只是用那双清透莹亮的水眸望著他。
「你……对我没有任何挣扎吗?」她困难地说:「当时的我,毕竟不是自由之身,然而你还愿意爱我?」
「知道我爱你,就不要问我为什么。」
将头靠在她馨香的颈窝,伦咏畅敛起笑容,淡淡地说:「我知道我的感情很自私,我知道我不该,但是我就是无法控制我自己。这样的我,很下流也很恶劣,你也愿意爱我?」
「我们两个都下流、都恶劣,并非自由身,却变心爱上对方。」玲榕笑了,可表情却更像哭多一些。「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伤害别人只为了自己的快乐。」
海风又吹了过来,还带著凉凉的雨丝,像是天空淌的泪,不知是为他们喜悦还是哭泣。
「成全别人的快乐,却牺牲了自己,这不是我伦咏畅会做的事。」摸摸她如缎的发丝,伦咏畅在她耳边呢喃。「不要后悔,跟我走,就算下地狱,我也会牵著你的手。」
温热的泪渗出眼角,玲榕将脸埋入他宽阔的胸膛,汲取他温暖的气息。「就这么说定了,如果要下地狱,你一定要牵著我的手。」
伦国华是两人之间的禁忌,他们从不提起、也不怀念。他们只要简单的快乐、自由的恋爱,不要沉重的道德枷锁,与无谓的罪恶感。
那太累了,而且取悦不了任何人。所以,他们决定什么也不管了!
但是,这种明目张胆的举动却刺激到伦明亮。
这天下午,伦明亮在没有任何通知下,怒气冲冲地撞进办公室里。
「前主席。」艾伦见他神色不善,赶紧上前阻挡。
「滚开!」伦明亮伸手推开他,直接大步走到伦咏畅面前,狠狠瞪著他。「立刻离开玲榕!」
伦咏畅抬起头,眸子里满是不在乎的神情。「为什么?」
他那副痞样激怒了伦明亮,他涨红老脸,大骂:「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你毕竟是我弟弟,叔叔和侄女在一起,成何体统!」
听到这个指控,伦咏畅意外地扬起一道浓眉,随即又落下。「外人又不知道,难道你会对外宣布吗?」
见伦明亮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讽刺地笑了。「我想大嫂无法忍受,你『又』蹦出一个私生女吧!」
「你别跟我说些有的没有的,反正你快点离开她!」伦明亮不屑地说:「我太清楚你这种人了,和你妈一个样,没廉耻、只会引诱别人,玲榕一定是被你的花言巧语所骗,就像当初你妈骗爸爸一样。」
这句话正中伦咏畅心口那伤痛,他危险地眯起眼睛、眸中闪动著黑色的火焰。
「大哥──」他很轻柔地叫,神情阴骛。「你放心吧!就冲著你这句话,我不会放弃玲榕的。」
「你……」他指著伦咏畅,肥脸簌簌抖动。「做这种天理不容的事,你竟然毫无悔意,畜生、畜生。」
「那当然,否则我怎么『回报』你和你母亲小时候对我的『亲切照顾』啊?」
伦咏畅冷冷地笑,眼眸望出窗外,以极其不屑的神情喝道:「艾伦,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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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来到了,街上挤满了办年货的人们,尤其是迪化街一带,简直挤得水泄不通、寸步难行。
伦咏畅牵著玲榕的手,沿路试吃各色零嘴,然后端著一碗汤共饮,体会彼此齿唇间的温暖。
夜深,伦咏畅送她回家。
他们俩坐在客厅里听音乐、喝热饮,窝在沙发上感受彼此的体温,直到时钟缓缓敲出深夜的钟声,伦咏畅才起身准备离去。
帮他打开了门,玲榕依依不舍,揪住他的衣服。「路上小心。」玲榕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吻别后,不经意转身,却发现门口站著一个脸色铁青的女人──是范亚鄀?!
「伦咏畅,事情原来是这样!」她尖著嗓音,美丽的脸微微扭曲。「请徵信社调查果然是正确的。」
玲榕听到她的声音,顿时一愣,但手仍眷恋地缠住伦咏畅的身躯。
范亚鄀细长的凤眼来回巡视两人,眼神充满怨慰。「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好冷淡,可为了爱你,我宁愿忍受寂寞,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的牺牲却成全另一个女人!」
玲榕垂下眸,内心泛起苦涩。呵,终於来了,她始终是要面对这一关的。「范小姐,我可以解释。」
「我不要听你解释!」范亚鄀咆哮。「这是我亲眼所见,你难道还想否认?」
她望著伦咏畅,忍不住伤心地哭了起来。「伦咏畅,你太狠了。为了你,我抛弃竞嘉,背上负心者的罪名,甚至为了你去破坏他与亚香纯的感情,可你不但不感激我,反而和女秘书在这里搞七捻三,你怎么对得起我?」
伦咏畅从头到尾不发一语,只是静静地看著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见他这副冷绝的模样,范亚鄀心都碎了,她哭泣、泪流满面地坐倒在地上。
「我就知道,我一定会遭报应的,因为我背叛了竞嘉,所以上天要惩罚我,让我也尝尝被背叛的痛苦。」
他眼睛盯著地上的范亚鄀,像是想扶她起来却又无从下手。
「亚鄀!」伦咏畅走到她面前,跟著蹲了下来。
望著她盈满泪水的双眼,他很残忍而果决地说:「对不起,就是你看到的这么回事,是我不好!你可以怪我、骂我,但是我们之间确实是结束了。」
范亚鄀瞠大了圆眸,不能置信地瞪著他,过了很久,她终於艰难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