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非并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他只是感到无法置信,因为金遥竟然连这种货色部看上眼了?!
「若要花钱找女人,乾脆到女乐楼找个勾栏女子,她们绝对伺候得比她好!」
「勾栏女子?」余雪墨不禁怒火中烧。他居然敢拿她跟勾栏瓦舍的女子相比?「你留点口德好不好?勾栏女子走出卖肉体赚钱,我可是正大光明的付出劳力在赚钱,别拿我跟她们相提并论!」
牧非冷嗤一声,「刚才是谁说要这份工作的?跟我们回去後,你便得出卖肉体,然後得到一笔优渥的赏金,这就是金遥所谓的轻松赚钱。你说,这样和勾栏女子有什麽不同?」
余雪墨不禁瞠目结舌,蹙着秀眉问金遥,「你说的工作就是这个吗?」
「姑娘,你不是很想赚钱吗?只要你服侍我一天,我就给你一百两银子如何?」金遥温柔多情地笑着。瞧她一副急着赚钱的模样,她一定会答应的。
余雪墨紧抿着双唇,死瞪着金遥那张带笑的脸,气得浑身发抖,怎麽也想不到长得那麽俊美的男人心里竟然有如此下流的念头,她真是看错他了!
她余雪墨虽然想赚钱想疯了,却一向都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去获得,如果地想要赚他这种下流的钱,她早就到女乐楼去出卖肉体了,哪会等到现在?!
「刚才我的手一滑,那把斧头怎麽没有直接把你给劈死!」她厌恶地诅咒着他。
「你舍得吗?」金遥微低着身子,用拇指轻轻地为她擦去脸上的脏污。
突然,一个耳刮子袭上他的脸,他和牧非都感到错愕极了。
「你的一百两银子我不希罕!」用尽全力掴了他一巴掌,她的手心不禁微微地刺痛着,但她仍愤怒的喊道:「不必靠你,我就有法子赚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牧非怀疑地瞅着她。就凭地也能赚到五百两银子?
她得意洋洋的抬着下巴,骄傲的说:「凭我一身鬼斧神工的绣艺,我要光明正大的赚取金嫁山庄那张告示上的嫁妆和五百两银子。」弟弟的绣艺就是她的绣艺,他们一定会得到那五百两银子的!
金遥邪气的挑起眉,对刚才那一巴掌不但不以为意,还低沉地笑了出来,「你刺绣的功夫很厉害吗?」
「无人能出其右。」她胸有成竹的说。
「好,我就等着看你怎麽得到那五百两银子!」金遥别有深意的再看她一眼,然後策马回头,疾驰离开。
「姑娘,五百两银子的美梦作作就好,你根本不可能得到的。」牧非勾着嘴角取笑道。
「我偏要得到给你看!」她气不过地吼道。她八成跟这名男子犯冲。
「不、可、能。」牧非一字一句的说完後,便跟在金遥的身後策马而去。
「凭什麽说不可能?我余雪墨偏要赚这笔钱!」她不服输的瞪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另一端。
☆☆☆
吃过饭後,余雪砚就遮遮掩掩的拿着白净的绣布画着,余雪墨好奇的想看他在画些什麽,可是,他却不让她看,她只好闷闷的回房睡觉。
夜深了,见外头的灯还亮着,余雪嚣睡意浓厚,不耐烦的叫着,「雪砚,你到底睡不睡?」 「好啦!」余雪砚将绣布收好,很快的来到房里。他知道姊姊没有人陪是睡不着的。
一进房,看见姊姊睡在地上,他睁大眼问:「姊,你不到床上睡吗?」地上一向是个睡的呀!
「这几天你会恨辛苦,你就睡床上吧!赚钱的人最大。」
「可是……」余雪砚还是觉得不妥。
「别罗唆了,快睡,我明天一早还要工作呢!」她的眼皮都快阖上了,见到弟弟想吹熄蜡烛,她惊叫道:「别吹,你老是忘了我怕黑!」
余雪砚搔搔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爬上床睡觉。
余雪墨嘀咕了几声後,也跟着甜甜地进入梦乡。
连续数天,余雪砚都赶着刺绣,好几夜没有睡好,再加上染了风寒,睡觉时总是咳个不停。
余雪墨在半夜醒来,看见弟弟还在刺绣,而且还不断的咳着,她不禁感到心疼不已。
「雪砚,别绣了,你会把身体搞坏的,明天我凑银子请大夫来看你的痛好不好?」
「不用了,我……咳!快好了,你别忘了,明天是最後送交的期限。」他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嗯……好吧!绣好了就早点睡。」一想到那五百两银子很快就要落入她的口袋,她作梦也会笑。
然而,隔天早上,余雪砚却病倒了,余雪墨为此快急疯了,找了好几个大夫,可是,他们一听到要赊帐,便像赶苍蝇似的推她出去,她只好沮丧的回家。
「唉!真是世态炎凉,满口的仁心仁术,可一提到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姊……」余雪砚勉强撑起病重的身子,将一只粗糙的袋子交给她。
「这是什麽?钱吗?」她万分期待的间。
「不是钱,是我绣的天堂,你快拿去牧庄吧!」
「你绣好了?」她双眼一亮,正想拿出来瞧瞧时,却再次被余雪砚阻止。
「姊,不要偷看,直接把绣品交给牧庄的人後就回来等消息。」他坚决的道。这次他为了绣出「天堂」这麽抽象的主题,还特别跑去调查金遥的为人,这才知道金遥是个很风流的人,为了投其所好,一举夺魁,他绣了一幅非常煽情的绣品,却不敢让姊姊看。
「雪砚,你说,你究竟在搞什麽鬼?为什麽自始至终都那麽神秘,连我都不能看?」她不悦地瞪着他。她的好奇心向来很重,要她憋住不看,那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姊,如果你想要那五百两的话就别看……咳咳……你快送过去吧!」身子的不适再加上连日来的疲惫,让他的眼窝深陷,黑眼圈都跑出来了。
要不是看在他的身体虚弱,不能激动的份上,她必定跟他拗到底。
「好啦!我快去快回。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让我先预支一百两银子来用用?」她贼兮兮的打着如意算盘,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要找大夫来看看弟弟的病。 「姊──」余雪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她向他眨了眨眼,然後便踩着轻快的脚步离开。
☆☆☆
「牧庄……」余雪墨抬头仰望着雄伟的金字匾额,喃喃的念道。嗯!有钱人果然就是不一样,门面装饰得金碧辉煌,让她忍不住看傻了眼。
告知门房来意後,她就立刻将袋子交给他,并谨慎的叮咛道:「这个可是价值五百两银子,你不准弄丢了!」
门房打量了她一下,掏出庄主交给他的画像,吩咐他如果来交绣品的是画中人,就要请她入内,庄主要召见她。
嗯!这位姑娘是画中人没错,但……她一身补了的粗布衣裳却令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跟我……喂!你做什麽?」门房正想领着她进去,怎料她竟然对他「性骚扰」了起来,只见她一边摸着他的衣服,一边频频赞叹着,吓得他急忙跳开,生气的怒喝道。
「哇!连门房的衣服都这麽好看,我想,你们的庄主一定更是穿金戴银,手腕戴的金饰、银饰绝对多到让他连抬起手来都有困难对不对?」她的美眸熠熠生辉,脑海中翻飞过一幕幕牧庄庄主贵气逼人的模样。
「土包子!」门房鄙视地睨了她一眼,拍拍她刚刚摸过的地方後,这才没好口气的说:「庄主有请,姑娘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