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会有什麽埋由?」她用力的甩开他的手,看到满桌子精致的膳食,眼睛为之一亮,口水直吞道:「你还没吃吗?」
不待他回答,她就猴急的抓了一口羊肉片囫囵吞枣,状似被那美味深深折服不已。刚才牧非在大厅上看到她,就彷佛见到救星般,与先前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经由他的口中,她已经知道这段日子他是怎麽虐待自己的,他不但不让人服侍,还每天只吃一顿饭,为此,牧非都快急坏了,怕他尚未赶出二十件衣服绣样,自己就先病倒了,届时,薛王爷还怕没藉口找他麻烦吗? 她忍不住想,他会如此自虐,是为了隋盈香吧?!
他不该为了一段逝去而且不再有结果的恋情折磨自己,但她比他更不争气,因为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交不出来而遭到薛王爷的毒手。
所以,她这次决定回来是对的。
「如果是为了钱,我立刻叫帐房算给你。」金遥的眼神高深莫测,作势要去叫人。
「我余雪墨取之有道,虽然我不是什麽名望之後,但还懂得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他深深地盯着她好一会儿,像是要看透她似的,突然,他扯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来,「这三天你都在做什麽?」
「花那四百五十两银子,尽情享受罗!」她咧开大大的笑容,「原来花钱的滋味这麽美好,我不只吃遍了南德街上的美食,更买了许多首饰和胭脂水粉,这几天我都是美美的上街呢!」
他有些狐疑的凝视她开心的笑脸,「对你来说,存钱比较重要吧?」
「呢……那是、那是我还没有钱的时候,现在我要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再也不要让人瞧不起。」
金遥将她全身打量了一遍,简直朴素得可以,他轻笑道:「你今天怎麽还是跟以前一样,并没有特别美呀?或者那些胭脂水粉和首饰根本不适合你?」
「我……我来得太匆促,忘了打扮。金遥,你到底吃不吃?你不吃,我可要把它们全部吃光喔!」她连忙转移话题,免得穿帮了。 金遥心里已经有谱了,他放下手边的针线,走到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就吃。
余雪墨停下吃东西的动作,痴痴的望着他优雅的吃相,心里直喊着,多吃一点,别倒下,别搞坏身体。
不一会儿,金遥便把桌上所有的食物一扫而空,摸着饱胀的肚皮,露出多口不见的笑容,稚气地喊了声「好饱喔」。
看他笑了,她的心为之一动,泪水盈上眼眶,凝出水汪汪的美眸,差点就要落下来了,她忙不迭的偷偷拭去。
「哭什麽?」他看到了。
「谁哭了?」她逞强的否认。
金遥凝视她好半晌,知道她会死赖到底,便不再与她争辩,又迳自刺起绣活儿来。 很奇怪的是,他突然顺手了,那朵清莲的雅姿在他巧手下显得光彩非凡,他惊讶於自己心情的转变,他望了余雪墨一眼,心里有了几分明白。
余雪墨见他又开始埋头苦干,遂主动的在他的肩膀上按摩,然後说道:「你这样夜以继日不停的赶工是不对的,搞坏了身子,只会让有意刁难你的薛王爷更称心如意,有机会整你。」
「我的进度照这样去做,刚刚好可以如期交出来。」
「但也会赔上健康。」她皱起柳眉,一脸的不赞同。
「若是那样,我也认了。」
「绝对不会那样的。」余雪墨绕到他的面前,冲着他泛开一抹笃定的笑容。
金遥狐疑地看着她那副古灵精怪的神情,挑着眉听她的下文。
「我把雪砚带来了,他人在大厅上,牧非正在招待他。」她柔柔的笑着。
「你要雪砚来帮我?」他难掩惊讶的问。一股狂烈的悸动深深地震撼着他。原来她是回来帮他的!还说什麽要赚钱,根本就是假的!
他内心感到一阵狂喜,却没有表现出来。
「怎麽?你不相信雪砚有这个能力吗?」她皱着眉不悦地说。
「不,他很好。」他目光灼热的注视她,令她不自在的走到房门口。
「雪砚这家伙是不是贪着那些糕饼好吃,忘了正事啊?」
金遥不由得取笑道:「不愧是姊弟,跟你好像。」
「哪里像?我比他坚强多了。」她骄傲地扬起下巴,再探头往前看,依旧没有看见弟弟的身影。「动作那麽慢,我去叫他。」说完,她蹬蹬蹬地跑出去了。
金遥放下针线,看着她轻快的背影,温柔的笑意柔和了他的脸,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喜欢她有多深呢?或许离爱情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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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件的前一天晚上,余雪砚躺在地上睡着了,而金遥亦瘫软在桌案上,浊重的鼻息告诉余雪墨,他已经沉沉睡去了。
见到二十件精美的衣服堆在床上,余雪墨不禁松了口气,也难怪这两个男人不等地收拾好倒地就睡,因为这几天他们确实累坏了。
「雪砚、雪砚,不要在这里睡,会着凉的。」她摇着弟弟疲倦的身体,直到他醒来。
「姊,我睡着了吗?」
「嗯!回房睡,好好的补补眠。」她让弟弟到隔壁房去睡,然後关上门。
「香……」金遥突然呓语道。
闻言,余雪墨猛然一震。她听牧非说了金遥和隋盈香的过去,他们曾深深地爱过,可是,隋盈香却因薛振的前途和未来比他强而变心,在成亲的前三天提出分开的要求,金遥当然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他对女人向来就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唯一动了那麽一次心,却惨遭背叛,如今,要他重新再相信爱情似乎太难了。
三年过去了,他都不曾对隋盈香忘情,教她情何以堪?
「我能帮的仅此而已,到了京城,你可得小心应付薛振。」她担心薛振会刻意刁难他,更担心他见到隋盈香後将无法克制他的思念,若做出踰矩的事,只怕薛振更有理由折磨他了。
「金遥,回床上去睡。」把床舖收拾好之後,她再次唤着他的名字。
「墨墨……」金遥伸了个懒腰,勾起一抹醉人的笑,将她抱到大腿上。「终於做完了。」方才他梦见和墨墨、雪砚两人在吃烤乳猪,实在好香、好好吃喔!
「恭喜你。可别忘了给我厚赏。」最近几次跟他讨赏,并不是真的想要钱,而是为了让自己更清楚两人之间的身分尊卑。
「我立刻给你厚赏。」说罢,邪眸挑逗着她,薄唇亲吻她的雪颈,灵舌更在她的香肩上挑起火苗。
「喂!你不是很累、很想睡吗?别这样啦!」她拒绝自己不当的沉沦。
「今天我太高兴了,墨墨,别拒绝我好吗?」他诚恳地请求,对她的慾念已经忍到了极限。
「不可以……」她欲拉开他的手,却怎麽也撼动不了他分毫。
他邪魅地望了她一眼,突然用牙齿咬开她的衣襟,霎时,那令人迷醉的雪白酥胸便在肚兜之後若隐若现。
「你应该休息……啊──」她蓦然睁大杏眸,看着他低下头,在自己丰盈的雪峰上用力吸吮,印下一枚枚紫红的瘀痕。
当他抬起头来,望着自己的杰作,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她结巴地说不出话来。
「这是属於我的印记。」他瘖声说道,抚摸着他留下的痕迹,爱煞她粉颊上的两抹红云,那令她看来更抚媚动人。
像吃了迷魂药似的,她全身软趴趴的无力抗拒他,只能不由自主的照他说的话为他褪去他所有的衣物,直到他全身一丝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