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靠在窗上,台北人就是这么讨厌啦,说的好像跟你很好一样,结果呢?熟了以后,反而不理你了。
姚华的手里虽然在看着报告,但一颗心,却没有从子蔷身上离开过,她看起来好不高兴,是啊,她明明是一番好意。
可是,要怎么跟她说,自己怕花?
恶!光是想到都恶心,这种小事特别说出来,好像挺没意思的,再说,吐惯了也就好了。
她想要回家,这该怎么办呢?跟着她一起回去吗?老天爷,花海?噢,饶了我吧!
是不是再去找个催眠师把自己莫明其妙的恐惧医好呢?奇怪了,为什么上次的疗程里会出现怕花的指令?放松,找阳光,这些跟那种"植物"不是生命共同体吗?
不能再想下去了,姚华将目光放到子蔷那儿,她瘦了,失去的体重让她的五官更显立体,纤弱的骨架与显不出性格的甜蜜轮廓。
就算他没被催眠,看到这样的女孩,还是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不过,他是不可能轻率的就与她……
车子开始猛烈的转着角度很大的弯,经过几个弯,再往上爬个一段路,下来之后,就回到家了,住在盆地里就是有这种好处,到处都是山到处都有谷。
用力吞了口唾沫,不管想到什么,姚华的脑中无可避免的都会出现子蔷的胴体,是啊,他有多久没碰她了?
不过不要紧,马上就,到家了。
第九章
"呼!"子蔷深深吸了口气,房间里还是像她离开的时候一样,有着刚刚晒过的气味。
"你知道我最喜欢这里的什么吗?"按着窗台,子蔷带着少有的感性。
"昧道。"姚华从后面抱住她,她没有拒绝。
"你怎么知道?"
"大家都喜欢这里的味道,就像是整间房子刚晒过一样。"
"嗯,对就是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子蔷转过身面对他,现在的感觉太好了,她想要延续下去。
姚华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天花板,秘密,就在天花板上。"
"嗯。"这一吻吻得子蔷的心又乱了起来,为什么每次她刚刚觉得他不够好的时候,就会发生一些事情,让她又觉得不能任性的离走开?
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
姚华将上衣脱下,用身体逼着她,往床上倒,柔软的床垫承接着子蔷的重量,就像一双温柔的大手,抚触着她的身体。
在眼神的示意下,子蔷脱去了上衣,病后初愈的胴体,犹如少女的体态,羞赧青涩的表情,更令姚华心动。
姚华爬上了床,轻柔的吻着子蔷胁下的伤疤。"痛不痛?"
"嗯。"子蔷摇摇头。"我不懂你。"
"怎么说?"姚华的吻一路往下,子蔷的肌肤依旧让他着迷。
"你看起来像是对自己很注意的人。"
"是啊。"
"可是,你明明已经那么不舒服了,为什么还不愿意去看医生?"
"是啊,为什么呢?"姚华顺着她的话讲,子蔷的颤抖令他兴奋,伸手解开裤带,姚华跨跪在子蔷的身上。
舔!舔!姚华的舌尖,舔着子蔷的樱唇,子蔷抖动的更厉害了,姚华重重的吻着她,子蔷的唇带着些冰冷,她好紧张。
"你在怕?"
"我没有。"子蔷扭过脸去,不愿承认心里的阴影。
姚华心里明白,指端唇边更是轻柔。"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嗯。"子蔷点点头,为姚华的体贴高兴,嘴里却还是硬气。"我说了,我不怕,啊!"
像这样一步一步慢慢来,从来不是姚华的习惯,在床上,他总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挑起女人的性欲,只要她们想要,姚华随时可以给。
但是,看着子蔷的恐惧,姚华那里还能只顾着逞其私欲呢?拖动着鼻尖,姚华让双手,扶在子蔷的腰侧,双唇,则亲吻着子蔷的下腹。
子蔷全身一震,无从着力的两只手,抓拧了床单。
姚华的双手用力,一举挺起了子蔷的上身,舌尖,则顺势从下往上,终结在子蔷的口中。
姚华温暖的身体与温柔的双手,再也不能够给她安全的感觉,她的双手往后一撑,站了起来。
但太过柔软的床垫,却让她迎面倒了下去。
姚华跟在她后边扑了上去,翻转过来的子蔷的脸上,都是泪痕,子蔷用双手指住脸。"不要看我!"
"呜,呜。"子蔷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哭出声音。"我好怕,我还是好怕,不管我说了多少次,想了多少次,我就是没有办法不怕。"
"嗯,我知道。"空泛地,姚华喉底升起苦涩,那一天,那个样子,如果在她的心里真的一点阴影都没有留下,姚华反而会担心了。
"对不起,我,我真的好想要你,我一直都是好爱你的,你知道吗?"子蔷的双手始终挡在脸上,她不敢去看姚华失望的表情。
为什么还会这样呢?那天被救回来之后,她不是已经释然了吗?她不是应该早就已经释然了吗?
那是一场可怕的意外,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的运气不好,就像有人天生就容易踩到狗屎一样,她,于子蔷,就一脚踩进了屎堆中。
每天子蔷都会让自己再想清楚当时发生的事情,她总是以为,所有的恐惧都是因为看不清,只有隐身在黑暗里,恐惧才有生存的空间,因为看不清的黑暗,是人类想象力潜生的温床,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自己的想象还要更恐怖的东西了。
可,她怎么还是这么没有用呢?当初她所担心的,也就是以后在姚华面前再也无法坦然,那么,她的存在还有意义吗?
早早她就发现了,不管是催眠后的姚华,还是原本的姚华,都是重视爱甚于情的。
如果自己无法满足他想要的爱,自己也不会得到他能给予的情吧,只是,情或爱,她喜欢的又是那一项呢?
有时候人真的很难不去相信命运,仅管子蔷总是任性的企图掌握自己全部的人生,但,每每在紧要关头,就是会出现一些令人无法掌握的事情。
小时候因为不喜欢读书,便在家里种花,等到觉得玩够了,想要去念书的时候,爸妈又因为最小的弟弟生病,必须带着他出国求医。
当时自己认为或许是时机到了,便接下了家里的工作,几年后,小弟终究敌不过病魔失去了生命,父母却因此看开了一切,深入南美洲的腹地,专心探究着地球上最后的密境,不愿再回家。
当时不过廿出头的子蔷,本想卖掉所有的家产,到外地去讨生活,这时才意外的发现,原来房子与地都已经抵押成为死去弟弟的医药费。
由床垫的波动,子蔷知道姚华匆忙的离开了,听着关门的声音,子蔷抱着枕头痛哭了起来。
没想到,就连她的爱情也是这样的结局,因为意外而结合的男女,在她以为终于找到了终生的目标的那刻,却发生了令人惋惜的绑架事件。
虽然追根究底,这只能说是自食恶果,但事情的发生,还是太巧了一点。
咬着枕头,她哭得好伤心好伤心,可是,哭有什么用呢?还是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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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子蔷受的苦,姚华只有自责着,但再强烈的自责也无法宽慰受伤的心,真的只能够靠时间吗?
治疗师就跟姚华说过,子蔷外表看起来虽然好好的,可是受到那么大的创伤,她不可能完全没有后遗症,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对做爱会心生恐惧。